CHAPTER 005（1/2）
港口黑手党的五幢事务所位于横滨西区的一线地段，东临横滨湾，南临未来港。首领和五大干部的办公区位于最靠近横滨美术馆的事务所大楼，是五幢写字楼中最高的一幢，仅次于横滨地标塔。那截超出水平线的高度由足以防御火箭助推榴弹的墙壁铸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豪华城堡，那也是港黑首领森鸥外的个人办公室。
乘坐直达顶层的观景式电梯，随着高度的上升，以国际桥和根岸线为界，横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风貌便尽收眼底。越过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横滨海湾，甚至可以窥见隔壁川崎市的小部分风貌。
红发少年抱着双臂倚在电梯冰冷的侧壁上，戴着黑手套的双手搭在臂弯处，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地在卷起的衬衫袖口敲打着节奏。
向玻璃窗外早已看腻的风景投出一瞥，耳边突然响起清脆的铃音。电梯门随后缓缓向两侧滑开。
加入港黑的这两年，从刚开始踏入事务所时百分百的警惕和戒备，到如今走在这段通往首领办公室的昏暗走廊上踢踏出的稀松平常，中也在四面朦胧的白色灯光中略略恍惚了片刻，不禁自嘲地哂笑了下。
“中原大人。”
守在门边的两名黑西装人员向少年欠身行礼，替他拉开了身后沉重的法式大门。
在这间大得离谱的办公室内，正对着大门的一整面墙壁都是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充足的日光一拥而入，将未开照明的室内映得柔和通亮。
“……啊？！”
令中也瞬间炸毛的，不是室内正和幼女玩着老鹰捉小鸡的自家首领，也不是他们“我不要穿”“小爱丽丝，这可是我千方百计淘来的绝版限定洋装哦，快穿上啦”“都说了我不要穿啦变态林太郎”这类他早已见怪不怪的糟糕台词。
而是正站在大门另一侧，一边举着缠满绷带的右手，一边用轻柔且毫无存在感的声音喊着“属下来报道啦”的某个自杀混蛋。
被中也隐忍的咆哮吸引了注意，那人转过目光，笑眯眯地冲他招手，“哎呀，这不是小不点嘛。”
“……”
命运的宿敌。
这是中也唯一想到的能解释自己和太宰治关系的词语。
尽管他不信命运，更不信命。
“话说回来，好像自从我上个月从香港出差回来后就一直没机会见到你啊，怎么感觉完全没有长高的迹象呢，难道真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停止生长了吗。”
“……闭嘴啊你这个瘦弱的绷带混蛋！”
“哦？这么巧，你们都来了啊。”
某幼女爱好者终于拾起自己港黑首领的身份，放下了手里那间粉白相间的可爱洋装。比起先来一步的太宰，他反倒将目光落在了另一侧红发少年的身上。
“有什么事吗，中也。没记错的话，你明天就要飞首尔了吧？”
“啊。”中也将注意力从太宰身上移开，秒变正经。他注视着逆光而立的森鸥外，缓缓说出自己此番的来意，“是为了前两天我们从菲律宾出发的货船被劫一事，我想申请此案的调查令。”
“哦？”森饶有兴致地挑起眉角，“这个案子吗？太宰昨天已经接下了。”
“……”
中也缓缓看向那个高高瘦瘦栗发少年，见他笑得人畜无害异常灿烂，不由嘴角一抽。
可恶……怎么偏偏是这个混蛋……
脑海中迅速飞掠过女人温婉柔和的笑脸，中也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辙地皱起眉头。
绝对服从首领命令是港黑成员必须遵守的基本原则之一，身为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更应如此。
森鸥外用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不语的红发少年，半晌，意味深长地抿唇一笑，“中也君，爱工作是好事，但也不能超负荷运转哦。”
一年到头加班出差不间断的中原中也已然成了港黑第一工作狂的不二人选。
“睡眠不足加压力过大，怪不得长不高。该说是少年人特有的精力吗，中也你没秃头可真是奇迹啊。”默默补刀的太宰治。
“混蛋……”中也脸色一黑，“想死就直说，用不着跟我拐弯抹角。”
“对了，太宰，你的部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嗯？芥川吗？”太宰收起笑容，“已经醒了，恢复一段时间应该没有大碍。”
森鸥外推开椅子在办公桌后坐下，漫不经心似的说道，“真不愧是彭格列啊，云雀恭弥，可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呢。”
立在门边的两位少年都没有说话，嬉笑打闹时轻松的神色已从二人的眼底褪去，面无表情的二人像是两颗沉默的古树，肃杀且危险。
“不过，有一说一。”手肘立在桌面上，十指交叠搭在下巴的位置，森鸥外微微一笑，“这件事是我们疏于防卫，导致货船被劫。给彭格列造成损失是一方面，走私航线出现漏洞，对我们自身的威信也是一大创击。”
太宰弯起嘴角，眼底却一片冰凉，“以准干部标准重点培养的芥川带队，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被彭格列以一人之力全灭了。说出去可真是丢人啊。”
“中也昨天和彭格列的人交过手了吧，听说还是云雀恭弥直属部门的管理层。怎么样，有收获吗？”
中也微微一愣，被首领洞若观火的目光注视着，只得诚实地回答道，“那女人的异能有点麻烦，属于空间系异能力。那家伙完全没有敌意，只是一味的防守加求和，所以她的异能本身是否具有攻击性还未可知。”
“昨晚的报告我已经收到了。”说着，森鸥外从桌角的文件夹抽出一份文件，迅速浏览后复又抬起眼，酒红色的双眸藏着探寻的意味，“对于彭格列，你怎么看，太宰？”
栗发少年歪了歪头，沉郁的眼底看不清情绪。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仿佛正对着从中央空调涌入办公室的暖气说话。
“一山不容二虎。”太宰淡淡地道，“不过从龙头战争至今，彭格列只一味扩张自身在东欧和南美地区的势力，在日本还没掀起什么值得称道的水花。两虎相争，必定两败俱伤。和彭格列迟早会有兵戎相向的一天，只不过不是现在。”
中也抱起双臂，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太宰精致却冷漠的侧脸，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是现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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