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7(1/2)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中也才知道,原来当女人这么麻烦。
化妆前要清洁护肤,化妆后要卸妆清洁再护肤。
跳过五花八门的化妆品,原来卸妆用品还分卸妆水卸妆油卸妆膏,洗面奶还分清洁型控油型养肤型,护肤品还得分水乳面霜精油等等等等。
身为一个标准的直男,中原中也能懂吗?
他当然不懂了!
继“卸妆品十大排行”“洗面奶十大排行”和“护肤品十大排行”后,中也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品牌名,但他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了,他该上哪儿买去?
于是他想起了太宰治的至理名言:
遇事不决便利店。
中也拎起外套披上,带着钱包又扎进了那家被他扫空速食意面的便利店,这回他直奔另一座货架,把从网上记下的卸妆所需用品一口气全搬空了。
拎着一袋瓶瓶罐罐回去,杏子已经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挺自觉地抓了个靠垫当枕头,毛毯顺着她滑溜的小羊皮裙落在地上。她脸对着沙发外,双手合十在枕边并好,双腿折叠着曲起,睡相乖顺且安静。
中也张了张口,见她睡得香甜,便也不忍叫醒她。
他轻轻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对比着网上的教程拆了盒化妆棉,又拆开一瓶卸妆水的塑封。他用卸妆水浸湿化妆棉,覆在杏子闭着的眼皮上。
几乎同时,女人的另一只眼轻轻颤了颤,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棱了两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化妆棉,指腹传来微痒的触感。
中也呼吸一窒。
好在杏子并没有醒过来,他顺着她右眼的轮廓反复擦了几圈,看了眼溶开在化妆棉上黑乎乎的眼线睫毛膏和闪着亮片的眼影,扔掉,换了张化妆棉浸湿,覆上另一只眼。
他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只敢用指尖抵着,挠痒痒似的在化妆棉的反面画圈圈。他不确定自己能卸得干净,视频教程里的女人还把化妆棉折起两道,用边角往眼皮里边儿来回蹭着内眼线,模样十分狰狞。他可不敢。
又换了张化妆棉,他沿着杏子的脸部轮廓,由上至下,缓慢擦去她的底妆。长时间的带妆,她的鼻翼和下巴已经结了些混合散粉的粉块。被卸妆水浸过的部分,皮肤出奇得好,毛孔小得几乎看不见。
中也换上最后一张化妆棉,陷入沉思。
他垂眼,盯着杏子玫瑰花似的饱满的嘴唇,呼出口气,伸手,隔着毛茸茸的化妆棉触上去。
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
中也闭了闭眼,试图将做了亏心事般的心虚感抛诸脑后。他反复告诸自己:这是助人为乐,不是趁人之危。
这么想着,指尖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描摹着杏子嘴唇的轮廓。他触到唇缝的位置,顿了顿,往下压了压。
教程说,这样才能卸的干净。
嗯,是这样的。
明明只是卸个妆的工夫,中也却有种走过万里长征的劫后余生感。他扯了扯领口,只觉得胀满暖气的客厅热得厉害。
接下来,得用洗面奶把脸上剩余的卸妆水和没卸干净的部分一并清洗去,这显然是中也无法完成的任务,还是地狱级别的那种。
中也在沙发前蹲下,弯腰,抬手,拍拍杏子的肩。
没反应。又拍拍手。
“醒醒,卸好妆了,去洗……”
“个澡”二字还没出口,中也顿住了。
半睡半醒的杏子伸出根手,勾住中也的一根手指,微凉的指腹在他食指的指骨上轻轻蹭了蹭,软软的。
“别闹。”杏子懒懒的,声音温软,“我睡会儿。”
“……”
中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导了电,从脑仁一路麻向脊椎骨。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客厅待了,轻吸口气,迅速把手指抽回来,后退两步。他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毛毯,搭回沙发背上,去客房拿了条更宽更厚的毛毯出来,把杏子整个身体盖进去。
把暖气向上调了一度,他摁灭顶灯,在沙发尾留了盏壁灯,再用遥控器调成昏暗的暖色光。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中也压根没敢往杏子的方向看,逃也似的走进浴室,决定洗个冷水澡赶紧睡觉。
……如果他还睡得着的话。
*
在过去的22年,杏子不是没醉过,却从来没有“断片”的概念。
这意味着,待酒精的麻痹作用褪去,她会保留着所有醉酒时的记忆,醒来在一个崭新的清晨。
比如,她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被云雀恭弥提着领子扔进庭院,也记得草壁哲矢知道和她喝的十瓶花薰光是从云雀酒库里偷出来的时候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她当然也能记得,自己在前一夜对中原中也所做的一切。
这就很可怕了。
她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抖搂出什么彭格列的机密信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脑海中又缓缓浮现出那条被她划在半空中的三八线、中也被她锁屏了整整一个钟头的手机,和,她无理取闹偏要深更半夜吃意大利面的神操作。
五雷轰顶。
杏子意识到,自己在这名港黑干部眼里成熟知性八面玲珑的人设已然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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