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章之二（1/2）

前往茂江治水的動身之日已近，但紀謹紹謹記著的還有一件事，那便是賀陽寨之亂，父親那日曾提及王上對賀陽寨作亂很是心煩，所以紀謹紹依計向父親建議了可派聿亟琌前往平亂。

但父親卻另有盤算！他說，聿谷涵是二公主的親衛軍將軍，現在戰功未立，如果讓聿谷涵前往平亂，屆時若立下戰功，也算是為二公主爭得了面子，他們現在該多幫助二公主才是。

紀謹紹早猜出了父親會如此說，他告訴了國相，聿亟琌才是真正有能力的武將，而且久居靖翠殿一直沒能有報效國家的機會，如果經由他的促成而讓聿亟琌有了出征的機會，也算賣給了聿亟琌一個人情。

未來，或許有用處。

這一點讓國相多少陷入了思考，的確，若是這聿氏兩兄弟相比，聿亟琌當然是更有能力的武將，事要成，就得用對人，否則平亂不成反而戰敗而回，那又能為二公主增添多少光采？

再者如果讓聿亟琌去……國相露出了陰謀冷笑，功成，做了個人情給聿亟琌，功敗，損的可是靖翠殿的顏面。

反正這靖翠殿已失寵失得徹底了，就算聿亟琌打贏了，也不見得能為靖翠殿增光多少。

得到父親應允會向王上提說讓聿亟琌前往平亂，紀謹紹便放心的準備前往治水的事宜，在出發前，他必須來一趟璞和殿，雖然很快的這小公主就會知道他利用了她，但在他出發離開京城前，還是先別冷落了她。

而聿亟琌似乎知道他正前往璞和殿一般，早在半路上等著他了。

「聿將軍消息這等迅速，幾乎就要讓微臣以為您在王宮各地舖設了眼線了。」

聿亟琌但笑不語，只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卷紙軸交到了紀謹紹手中。

「這是什麼？」

「賀陽山的地勢圖，明日王上應該會召你進宮，你可呈給王上。」

「賀、賀陽山的地勢圖？您竟連這東西也有？」

「賀陽寨是隱憂，我觀察已久，我甚至可以將我調查到的情報對你略述一二，讓你方便明日到王上面前，能為我說項。」

「你就不怕對王上說太多，王上最後還是選了別人前往平亂，還得了便宜利用了你的情報，打了勝仗回來？」

聿亟琌冷然的面孔泛出笑意，是自信：「我當然不可能說出我所有的情報，而且……你又知道我對你說的，是真正的情報？」

紀謹紹看不出聿亟琌的真意，所以他並沒打算採取聿亟琌的方式：「這一點將軍不用擔心，我父親已應允我推舉將軍你前往平亂了。」

「若是在之前的情勢下，國相的一句話就夠了，但今日不同以往了。」

「喔？發生了什麼事？和方才將軍一直提起的，王上會召微臣入宮一事相關？」

聿亟琌想到那日的事，至今仍覺心痛，凌燁姬對那日的事不再提了，但並不代表她忘了那日來自她親生父親的猜忌、誤解，及親生妹妹的羞辱。

「紀大人現在在王上跟前是紅人，國相不會以自己的名義推舉，而是以你的名義，因此王上不解為何你會推舉我，自然便會召你入宮詢問。紀大人莫忘，你得知的情報，及這地勢圖，都是在談論怎麼報效國家時我對你說的、畫的。」

「微臣會照辦，只是……聿將軍還沒告訴微臣，發生了什麼事了？」

聿亟琌將那日的事，也告訴紀謹紹，無意外的看見他一臉的忿忿不平。

「所以王上現在對公主有了猜忌，認為公主針對凌靘瑤是對王權有野心，便會更防她了！雖然尚不致於懷疑我對王上的忠誠，但也不一定會完全相信我，在這情況下還讓我掌握兵權，對王上來說，是大忌。」

本以為那天真公主只是刁蠻，來自凌王及王后的疼愛使得她任性妄為，可紀謹紹沒想過她有這心機，本來對於利用二公主心中那一絲絲的歉意，也消失殆盡了！

「那麼將軍的情報，真足以改變王上的決定。」

聿亟琌展開了那卷賀陽山地勢圖，只輕描淡寫的兩三條情報，就讓紀謹紹聽得驚嘆不已。

「這……這是真的嗎？」

「紀大人，不要問我真或假，你才能說得真。」聿亟琌又是這樣似真非假的回應，讓紀謹紹如霧裡看花。

可這乍聽之下十分令人信服的情報如果為真，那代表長居深宮的聿亟琌，並不是只能保護大公主的能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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