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章之二（1/2）

凌燁姬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是在靖翠殿自己的寢殿內，她抬起手，一身素白單衣，她才想起，方才在母后的寢殿前昏倒了，這身單衣，必定是侍女們幫她梳洗過後，為她換上的吧！

凌燁姬自嘲的笑出聲，那笑中帶著淒楚的淚。

明明在被凌靘瑤設計構陷的那一天，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當這些冷淡對待她的人是親人了嗎？為什麼知道母后的病一直未見起色，她終究還是心軟，想去看看母后、向她請安？

而明明母后是如此的無情，為什麼她還要日復一日的去站在殿門外，期盼母后終會不忍，讓她進寢殿裡去，看看她。

「妳……竟然有淚水？」

凌燁姬聞聲一驚，循著聲音望去，竟看到聿伶兒：「妳怎麼會在這裡？」

「自從大哥出發前往剿寇後，我就一直暗中保護妳，沒回到凌靘瑤身邊。」

聿伶兒終究服從的人還是她的大哥，只是她竟不知道，聿伶兒已暗中保護她這麼久：「妳錯看了，我怎會有淚水？」

又恢復了她那孤高冷艷的模樣，雖然淚止了，也擦去了，但她的眼眶還是紅的，剛才聿伶兒聽見的哭聲也不是假的，但她既然倔強不承認，聿伶兒自然不提：「大公主，或許妳要生存下來，偽裝的冷傲還不夠，妳必須真的無情。」

「我是無情的，我有殺凌靘瑤的計劃，妳忘了嗎？」

「我知道大公主已經下定決心殺凌靘瑤了，但或許只殺一個凌靘瑤還不夠，大公主是否想過？」

凌燁姬知道聿伶兒的意有所指，不語。

「大公主，王室的無情妳該看破了，王后生下妳，被預言了妳的亡國之禍，對她來說，就等同被判入了冷宮一樣，在王族之中，母以子貴。王妃生了孩子沒活下來，讓王后尋著了機會，以凌靘瑤養母的身分重新得到了地位。王后挺過了一次王上納妃的危機，她更知道對妳心疼就可能是對自己殘忍，所以，妳要的母親的愛，已經回不來了。」

「別說了……」凌燁姬不想聽，不是因為不相信，而是因為她早知。

「至於王上，妳被預言有亡國之禍他卻還是把妳留在王宮中，只是因為當初他得王位死了太多人，如今若他不念妳是他的親生女而誅殺了妳，世人會怎麼看他？所以，這只是施捨的父愛，是一種無情。」

「夠了！夠了！夠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不需要妳來提醒我！」

聿伶兒不會因為凌燁姬所受的委屈而心軟，凌氏是她的仇人，凌燁姬亦姓凌，如果凌燁姬能早一點看開，捨棄凌氏的牽連，那麼聿伶兒可以認同大哥的說法－－凌燁姬，不是凌氏的女兒，而是聿氏的女人。

「聿伶兒是隱身衛，會退至暗處，留給大公主安靜思考的空間，如果大公主還有奢望，接見等在大殿的談大人吧！聽了，或許妳的心會更冷一分。」

＊＊＊

凌王后虛弱的靠坐在床頭，讓凌靘瑤餵著喝藥，凌王也坐著床邊，帶著笑看著凌靘瑤的孝心。

聿谷涵守在一旁，但心不在焉，這些日子都不見伶兒，她去了哪裡？莫非是被大哥調去保護大公主了？

大哥也太多心，二公主是任性了一點，但絕對不會想取大公主的性命，再者大公主不過是一失寵的公主，謀害她得不到益處，誰會想殺她？

大哥實在不該私自將伶兒調走，去保護大公主。

但聿谷涵沒敢把此事稟報王上，此事定會讓王上震怒，降罪下來，大哥與伶兒都會遭罪。

「瑤兒，看妳這樣把王后當親生母親孝順，父王很高興。」凌王此刻的表情，是鮮有的閒適，如果他不是連續納了一后一妃都如此體弱，一定可以生很多像瑤兒這樣孝順貼心的孩子吧！

「父王說什麼呢！生的、養的都是母親，都該孝順。」凌靘瑤這句話倒是真的，沒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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