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1/2)
难道是鬼隅以前偶然见到过飞碟?
或者还有一种情况——他也是穿越而来,来自比苏青戈后世生活的年代还远的未来,又或者来自地球以外的外星高科技文明?
这几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存在,苏青戈自己都能穿越2500年,飞碟这种历来是神秘的外星高级生命体才会拥有的飞行器,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个时空,也许外星人早就掌握了穿越时空的技术......
——但是从目前鬼隅的表现来看,他或他的先祖是外星人的可能性不大,从地球的现代穿越而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的是,他的先祖或他见过飞碟,鬼隅除了那颗脑袋是光头这一点,和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略有不同之外,一言一行与这个时代的人并无二致。
别问他是怎么感觉到的,如果你也是一个穿越异世的人,在见到一个和你一样的同类时,也会第一眼有所感应,这大约是某种来自同一空间的种类共同拥有的感应雷达,也许我们的基因里早就赋予了这样的特殊感知能力,只是没有机会使用到这种能力而已,但是不代表它不存在。
苏青戈越想越激动,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今天是个漆黑的夜晚,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他恨不得现在把鬼隅揪到面前问问,可是这不现实,他决定先看看再说,说不准他也在试探他,用这副画在试探他?
他仔细回忆自从接触鬼隅以来的所有细节,条分缕析后得出以上结论。
定夺好,决定先睡一觉,明天再想这事,临睡前,看了一眼坐在火塘边的流云,不知为何,流云的背影给他一种很落寞无措的感觉,但是苏青戈刚刚被鬼隅那幅画惊悸的不行了,也就没有把流云的这点异常放在心上。
大概日有所想夜有所梦,夜里如期做了一场荒诞古怪的梦,先是被一条银白色的龙顶在头上,他们飞在夜空里,看到下面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他忽然发现......回到了现代,激动的大力拍打龙头,想让他降落下去,他想回家看看。
银龙根本不鸟他,他只好一咬牙从龙头上跳了下去,梦里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没有如约因从高处下落时的失重而惊醒。
他发现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周围很陌生,也很空旷,更加荒凉,沙漠连绵不绝,沙地里露出半只惊人庞大的异兽骸骨。
——这里绝对不是现代的生活环境。
茫然四顾,想给自己找一条出去的路,可是无路可走,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知该往那里走。
最终他决定迈开步子,赤/裸的双脚陷进滚烫的沙子里,他依旧穿着睡觉前换上的白色寝衣,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渴又累,明知道这是个梦,他却荒诞的觉得梦境在消耗他的生命力。
这么想的时候,下一刻,腿脚酸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脚下一软,随即他咕噜噜从沙坡上滚了下去,就在头昏脑胀之时,连缓口气的时间也不给,一架碳黑色飞碟就出现了。
他呆愣的看着飞碟,不知此时该跑还是该和它打声招呼。
下一刻,飞碟发现了他,猛的加快速度冲向他。
——这是要撞死他的意思?
顾不得他多想,转头撒腿就跑,也真是奇怪,梦里的他竟然能跑得过飞碟,飞碟追着他忽上忽下,紧紧缀在后面,但就是尚差一点点才能挨住他,可是这样命悬一线的感觉更令人绝望呀!
他觉得自己跑得快撅过去了,心里拼命跟自己喊:“快醒来,这是梦,不是真的!”
隐隐在天际处响起一声遥远的公鸡打鸣,“喔喔喔~”
猛的睁开眼,琉璃一样的瞳仁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闪了几闪,然后就再也不愿闭上。
回想被拉出梦境的打鸣声,这时再凝神细听,在现实里确实有只公鸡还在“喔喔”地叫呢。
他知道这是斜对面隔着几户人家,那里是三姑婆的家,她的两个小孙子最近养的一只漂亮的白羽野鸡,长着一副精瘦而高贵的身架子,全身皮挂着银白羽毛,只有尾翎和顶冠有几撮纯黑色翎羽,这副颜值将小八和小九一下子迷倒。
在集市上用三十斤粟米从一个山民手中易得,价钱贵的离谱,因为这时的市场上粟米最精贵,五斤粟米可易一斤羊肉,那只白羽鸡连毛带骨也不过三斤,又没羊肉肉多,自从易了那只野鸡后,三姑婆被镇上的人可没少唠叨。
三姑婆不是不心疼那三十斤粟米,但是老人家看着两个小孙子眼巴巴瞅着那只野鸡,走过去十几步了,脑袋还依旧跟着那只鸡在转,虽说小孙子一声不吭,老人家却舍不得让他们受委屈,以前是没办法满足,现下生活虽说也没富足到哪去,但是终归手里不缺这点口粮。
想起阿安跟他闲聊时,说起那只鸡的后续故事来,不禁心情也好了许多:三姑婆买回去之后却是后悔不跌,怪不得后来再看不到那个山民来集市,原来那是一只野性难驯的野鸡,而且极有个性,不吃剩饭,不吃野菜,只吃羊肉汤焖熟的卖饭梨,还要时常加几只野梨沙果,伺候这货几日后,逐渐明白,这是一只生长在野林子里娇贵鸡,它还将小八费心吧啦给它找回的伴连着啄死了三只,虽然都是不算很值钱的野鸡,过后也都进了他们一家人的肚子里,但是也从此让三姑婆生了厌心,很想一刀将那只成日莫名骄傲的一塌糊涂,就连打鸣时都要摆出沙场大将军气势的家伙宰了了事。
后来还是小九央了豫离,把他那只漂亮和凶悍齐名的野鸡借来,两只鸡同样美的炫目,白羽鸡是黑白世界的王者,另一只则是彩色王国的霸主,两强相对时,没有人们预想的争斗和啄杀,那只白羽鸡瞬间被新伙伴那身七彩夺目的羽毛、以及长长的宝蓝色尾羽给征服。
从此再也听不到三姑婆后院,那只悲愤的成日想“离家出走”的白羽鸡鸣叫,只定时完成每天夜里从丑时开始,每隔一个时辰打鸣一次,鸡叫三遍天下白,头遍鸡叫是凌晨一两点左右,五点为日出时刻,鸡最后一次打鸣。
苏青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约莫现在是白羽鸡打二遍鸣,凌晨三四点左右。
终于醒来了,心脏依旧“咚咚咚”跳的很急促,二妞的脑袋抵着他的肚子睡得香(找到噩梦的罪贵祸首了),这时它也被他惊醒了,睁开一双眼睛无辜的看过来,苏青戈没好气的弹了它脑门一下。
大大喘了一口气,口渴的要命,坐起来,拿起小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冰凉的水灌进肚子里,人也完全清醒过来,连着把壶里的水都喝完,才压下了身上那股干咳要命的难受劲,浑身无力的很。
二妞看他喝完水,又把脑袋放到他肚子上,还要接着睡觉,苏青戈对于自家的宠物一向宠起来没有下限,所以也由着它,他一时半会儿怕是还睡不着,便靠着软垫胡乱想事,脑子里又翻腾起那场梦境。
后来点起油灯,又找出鬼隅的那张画研究,他觉得那场如临其境的梦绝不简单,而唯一引他入梦的可能,就是睡前看了这张画。
看着看着,他忽然意识到画作里还有其它东西,藏在那堆狂野而抽象的线条里的飞碟上面,还有模糊不清的符号,苏青戈赶紧找来画本和炭笔,就着昏暗的光亮,把那个符号一点点描出来。
结束后,他端详那几个字符看了半响,最后只好泄气的收起来,以后再说,因为那几个字符完全是鬼画符,他承认看不懂,找遍了记忆力所有的语言体系,也没有与之哪怕有一点点相符的。
这时,二妞的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
苏青戈一惊,它察觉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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