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下）（1/2）

此话一出，闾桂和赵六皆是下意识地远离了彼此，抱团烤火相依为命的二人瞬间变了脸。

“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你不可能是鬼吗？”祝辞问出了闾桂他们不敢问的。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是鬼，”刚才还捂着胸口回避祝辞的梁寅挑衅道：“那是你来抓我么。”他感觉到那个窟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远处的黑暗深陷在群山之中，静谧无澜。

闾桂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大气不敢出一个。

祝辞脸上依旧挂着体面的微笑，跟着他的话说：“这样看来，大家都要小心些。”

话音未落，远处骤然刮来一阵劲风，其中夹杂着一声破空的尖叫：“啊啊啊——”

枯枝燃尽了，火星挣扎着消失，此处又重归彻底的黑暗与沉寂。

梁寅攢紧了手里的铁链，铁链那头没有丝毫动静，也没有铁链落地的声音，祝辞还在原地一动未动。梁寅松了一口气，气还未松到底，祝辞朝前移动了一步。

“别动。”梁寅警告。

祝辞平淡道：“再不去，那人就死了。”

说到这里，闾桂一拍脑门想了起来，“是商队的翻译！”他们本来是三个人一起跑出来的，撞到了屏障之后，那个翻译不甘坐以待毙，提议去其他地方寻找出路，可闾桂和赵六实在不敢再乱动，他便一人离开了。

空气中传来浅淡的血腥味道。

梁寅断定：“已经死了。”

远处的翻译像是在回应他的无情，又叫了一声：“啊——”

祝辞扯动着嘴角：“地府里的人都是你这样的？”

“我是什么样的？”

祝辞手指点在他胸口的窟窿上，笑得有些不自然：“空心的。”地府有这样一群人，难怪随手错判了个案子，他就要受上三千年的罪。

梁寅哧笑一声，“差不多吧，还真没见过他们哪个能长出心来。”他好像从来感受不到旁人的情绪，完全无视了祝辞闭目忍恨的样子，没心没肺的说着乐子。

赵六大着胆子在地上乱摸，又扯出一根枯枝，掏出打火石点起火来。

借着明灭的火光，梁寅看清楚祝辞的脸——绷紧的下颌不着痕迹地抖动了两下，想必咬牙咬得很用力了。这样一张脸，梁寅很难将他和状纸上的画像重叠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好奇他经历过什么。

“你是……自己从第十九层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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