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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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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曹山中悬着的那块沉石表层覆盖着经年累月的浮土,底下暗红的晶体不知经过几代熔浆淬炼,如同孕育地戕诞生的母体,山中斗转,唯独它历久弥坚。

“记载中,地戕当年用归阳杵剖开自己的血肉,从万物中来,又回到万物中去,只剩下它不知所踪。”

完好的归阳杵两端尖锐,像一枚南辕北辙的指针,让人猜不透它到底在诉说着什么。

可如今它断了,就躺在祝辞掌心。

“你能得到它也是机缘,”马面手指碰在上面,顿时升起一道烟,“有些烫。”

“此物至阳你碰不得,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祝辞收起手,端出一个温和的笑,“我自己下去,你教我罢。”

马面看着他坚定的样子,淡淡问道:“你这样子找他是怎么想的,愧疚还是感激?”这种问法,几乎直接否定了祝辞会对梁寅产生情愫的可能,在马面的认知当中,两厢情悦固然可喜,但太过难得,梁寅同他一样不过是一厢情愿。

这种想法一直延续到祝辞停下脚步。

祝辞逆着光同他推心置腹了几句,寥寥几句就让他默了许久。直到整座山头只剩下马面一个人吹热风,他才回过神来觉得祝辞想得其实一直很通透,这样一个大多数时间疯疯癫癫的人,看待问题居然难得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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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干净了,鬼差们撤出竹屋独留下一屋子声色艳鬼,乏善躲上了床塌紧贴着墙根,上下嘴皮忙不迭地相撞,对着女鬼们念起往生咒来。

透过床头的铜镜,梁寅看到一个清秀的光头怀里抱着一个盆。盆身青铜铸就,盆沿雕着金缕回纹,盆底两只翘头金龙栩栩如生。他深吸了一口气,依照这副光景来看他应该不是那位淫|棍戕师,那就只能是金盆了。

他将那口气缓缓吐出,岩浆无疑烧尽了他的身子,将他彻底打回原形,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身子的灰烬里剩下的是一个金盆。

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他完全回想不起自己曾为金盆的事实,并且对这个事实仍保持质疑,但他的神思顿时如拨云见日,这是否解答了他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提阐当日大费周章谋划请神,请的既不是黑白无常也不是地戕王,他真正要请的是一口龙洗金盆?

他想起来归阳幻境之中,提阐若有所思的那句话——你可是这场活祭当中必不可少的那个。当时他听完只觉云里雾里,因为置身幻境的他从头到尾并未做过什么,现在想来他也并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他的千思万绪还在循序集结着,耳边的往生咒却像一只鼓槌,伴随着汩汩经文,一下接着一下敲击着他的躯体。

梁寅从紧绷的情绪当中缓缓平静,渐渐阖上双目。

“梁寅?”有个矮个子双手轮番拍着他的脸。

“怎么是你?西席呢?”梁寅从地上坐起来。

“大家正等着听你说法,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些,”小谢安怀里揣着许多典籍,“这次游历了哪里?”

在他小的时候幼童双腿无法远游,总是三个人携同出行,后来谢安成为了戕师,要做的日益增多,却总不忘撵着他出去见世面。

从小长在寨子里,没见过真正的人是什么样的,就会觉得吃人也是习以为常。谢安总是这样谆谆教诲他。

梁寅点点头,随即破开一个少年简单的笑容,“杻阳之山堂庭国。这次出去,我才知道这世上远处有很多种族,不单只有我们和中原,那里有许多寺庙,吃斋念佛,那里的人不用树根点火,不用圈人而食。”

“好好好,”矮个子见他回来很是开心,“还有哪些,这些够了吗?”

“够了。”梁寅跟着他出去,寨子西面有棵榕树,山里气候不好,它总是半死不活的,但看起来就比寨子中间那棵枯树令人欢喜。

可这次说法同往常一样,围坐一圈的戕侣个个面无表情,年纪不大,来这里只是为了听个笑话寻个乐子。

其中一个戕侣开口:“还有新鲜的吗?”

梁寅:“正儿八经别国里的人,只吃猪羊,杀人是恶,吃人是更恶,是要锁在铁笼里浸入水中,死了也只能做水鬼,不得超生。”

另一个戕侣:“你小时候没吃过?现在来说恶?”

“没吃过。”梁寅高声反驳,自小谢安管他如何之严,受意如何之正确这些井底之蛙自然难以理解。

“照你这么说,吃猪羊就是善?”

少年理直气壮:“对。”

“你用刀砍着猪啊牛啊,它们也会害怕,所有生命面前的害怕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它们物种的卑贱而减少,所以,我们圈养着中原人来吃,都是牲口,有什么不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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