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又过去几天,解琳开始习惯了频繁在梦中见那一袭白衣的男人,只不过他总一人在前头走着,从未回头,也不再和解琳搭话。
某天,夜色朦胧,似梦非梦,床侧一沉,解琳缓缓睁开了眼睛——如不是他靠在自己背后那具没有温度的身躯,解琳一定会认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贼人。
解琳僵直了身体,滚动干涩的嗓子,启唇发声,发现自己能说话,她再次问他:“你……是谁?想做什么?”
他躺倒的身体挨着解琳,越靠越近,仿佛是想从解琳这里更多汲取一些温度。
“解琳……”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解琳指尖微动,暗暗握紧拳头,当她发现自己身体能动,她毫不犹豫地反手一挥,那一拳竟被身后的掌稳稳一掌接住,他按下她的手臂,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再无法反抗。
“还不行。”他说道。
“不行什么?”
面对解琳的质问,背后没了声响。接着身上一轻,解琳翻身而起,打开灯,寂静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
解琳如此仍时而会怀疑,那个白衣的男人是他幻想出来的,又或者她得了精神分裂症。
直到她瞧见了他,他就那样突然出现了。
某天晚上解琳下班回来,一开门就觉得不对劲,解琳背身关上门,方才眼角那一瞥,似乎厅中偏左上角摆着的那只爷爷生前喜欢坐的老爷椅上,像是有人。
“我去!”
解琳低声骂了一句,又安慰自己绝不会有那种事,她提了一口气,深埋着头,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试探而胆怯的目光扫过厨房的门、墙边的柜底、柜子边上一张矮桌脚——竟有一双白鞋,她头皮一紧、脊柱一凉、心脏都要停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
她在心底已经疯狂尖叫出来,她认为要么真是招惹上了什么妖魔鬼怪,要么就是她的精神疾病已经病入膏肓,否则怎会出现那么一个活生生的玩意儿在面前呢?
然而她面上只是呆愣着,脸吓得煞白——与摇椅上瞪着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她的那人差不多的脸色了:
“解琳?”
他开口喊了她,语气中带着惊喜,因为她好像在看着自己,他将要站起,解琳忽然颤抖着喊道:“哎呀!我忘了锁门呐!”
说着她迅速再次转过身,手死捏在门的把手上,不住地发抖——是冲出去?还是装作看不见他?冲出去?又要往哪里去呢?可悲的她无处可去,到头来还是要回来的。
解琳闭闭眼,狠下心来,拎着所有东西飞速闪身回房,锁上了门——
他失落地垂下了脑袋,又默默坐了回去。
又到第二天早上,解琳立于房门口,脚下灌了铅水,她有些不敢出门,可是还得去上班。
她望望外头初升的太阳,催眠自己兴许昨晚真是自己看错了,便定心打开了房门。
不成想,刚一出门就撞个正着!
只见旭日东升,他竟还气定神闲地翘腿坐在椅子上,一手倚着一侧扶手,另一只手撑着脸,晃地那椅子“嘎吱嘎吱”响,俨然一副看戏大爷样。
解琳脑中警铃大作,却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掠过他身着交领白衣的胸口——她决定装作看不见他。
解琳告诉自己,他的存在只是自己的心魔,正因为自己恐惧害怕他,他才会存在的。
可是这个心魔比预计的还要吓人百倍。
一到晚上,城市孤独的可怜人又得回家去。解琳心惊胆战地打开门,一进去惊地看他一袭白衣、墨发遮面、半垂着头站在墙角的阴影当中——简直是恐怖片的经典画面!
忽然头顶的灯也灭了。
解琳大惊失色,人毕竟还是有贪生的本能,她转身就想往外头跑,谁知她身后的那扇门已经重重合上了,解琳于黑暗中直直迎面撞上去,像钟杵撞钟,不带一点犹豫偏失,解琳的脑袋也被撞得一阵轰隆隆钟鸣,接着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朝地上栽下去——
“咚!”
那边的他笑也笑不出来了,忽然开口,声音焦急且抱歉:
“呀!你别怕。”
胡说什么?谁能不怕?怕也没用了吧?解琳这样想着,双眼一翻,软软一瘫,竟没了知觉。
一过了十二点,夜幕是一只黑盘子,夜的气息浓厚地像是抹在上面的巧克力酱。手机的轻响一声接连一声,不知又是那个烦人的家伙唤醒了她。
解琳在床上挣扎着哼了几声,头太痛了,脑海里被撞懵时的那一瞬发白,还没有连接上记忆的图像,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嗓音飘然而至:
“你,看得见我吧?”
解琳一个激灵坐起,他正在站在她面前,辨不分明表情——
“啊!”
解琳眼睛一闭,恨不得不醒,她扯嗓子喊道:“我看不见!看不见!你别杀我!”
又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串佛珠,她上次在那古董店门口的小摊上买的,五十块钱一串,木头珠子随解琳颤抖的手不断打在一起,她自顾念道:“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白衣男人蹲下身,却轻笑了。“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恶灵,杀你做什么?”
解琳头疼欲裂,问道:“那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眸光微垂,眼珠子转了两转,道:“你我是不同时代的两个人,你就当,我是‘时光滞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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