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1/2）

陆林钟坐上副驾驶座，脸上仍挂着那副笑容：“许总，项链您会戴的吧？”

“收了不就好了吗？”

陆林钟清了清嗓子：“您那个相当八卦的叶秘书，应该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要是您不戴我送的项链，那还真是我的失败。”

“······”

陆林钟凑近了道：“要不我帮您戴上吧？”

“我自己来。”许终玄的语气带着几分警惕，轻踩油门驶离了停车场。

夜色中，车窗一侧映着陆林钟深不可测的笑意。

孟秋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听见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她站起来走到玄关：“你回来了，我煲了汤，要试一试吗？”

许终玄随手将礼品袋往柜子里一放：“好。”孟秋目光落到香槟色礼品袋上笑意渐无，心想许终玄好像对这份礼物并不在意？是不喜欢吗？

许终玄看向孟秋的目光柔和如水，餐厅的灯光照在孟秋的黑发上晕出了一圈柔光，她的发间乃至全身都不时逸出淡淡地白檀香，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带着静谧祥和。她的温柔，慧黠，解意，沉静，每一点都足矣让自己着迷，就连她握着汤勺在为自己盛汤的模样，都优雅至极，让人百看不厌。

从前她不解妈妈每次熬汤用木汤勺轻轻拨动砂煲里的食材时，为什么会带着那般的柔情，汤不过是汤，到如今才明白，原来慢火煲好汤，锅里面装的可能是一个人的情意，那是有人在借着汤的温润告诉另一个人，想要一起走下去。

“南芪云苓，一里飘香。”孟秋冲她眨眨眼，将汤摆到许终玄面前，所有的情话都不及她偷望向许终玄眼底的那一丝柔。

夜已经深了。

孟秋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和近处的楼层园地，睡意全无。她想在十二点到来的那一刻走到许终玄身边，说一声生日快乐，可这都是学生才会玩的幼稚把戏了，想着都不由笑起来，她蜷腿坐在飘窗时，咫尺之隔的许终玄关了房中的壁灯，也在独自久坐。

许终玄知道一个人越是渴望某件东西某个人，越容易暴露出弱点，越容易为人所制；也知道温暖和光，对于久居暗室里的人，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人常言，飞蛾扑火。

许终玄轻轻一动，手腕碰落了书桌上的签字笔，她打开灯，慢慢地弯下身。孟秋静静地站在走廊的过道中，看着许终玄房间虚掩着的门，忽然看见房里透出了一丝光，她如着了魔一般，握住冰冷的把手，轻轻一推。

许终玄直起身，就看见孟秋看着她。

“终玄？”

这晚的夜色有些幽曳撩人，撩到两个人对视的目光难舍难分，分外灼人。

笔在书桌上逆时针不断地转起来，许终玄已经走到孟秋的身边，看着她。孟秋沉声，带着几分从前才有的羞怯：“生日快······”

许终玄的吻落在耳边，孟秋惊得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的吻沿着耳畔蔓至下颌，又沿着下颌落在唇上。两个人短促的呼吸若一室的杜松子举着火把点燃了盛放的玫瑰。

孟秋刚刚告诉自己生日快乐？她很快乐，她大胆吻孟秋的这一刻就很快乐。她不是飞蛾，她或许不该惧怕温暖和光，她几乎觉得即使是拥抱了太阳，也不会走向覆灭。

清晨，孟秋做了早饭后走到许终玄的房门口，却看到她从书房里走出来，孟秋莞尔：“你好像比较喜欢在客厅里办公，很少见你去书房。”

许终玄走过孟秋身侧，，昨晚热切的吻过之后，她有些别扭，本想说因为客厅可以随时看见你被生生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孟秋微微抬头，看见许终玄耳下白嫩的皮肤上竟有一块鲜明的紫痕，脸上顿时就烧起来炙热难当。她没想到昨晚上在许终玄耳下忘情地吻后，竟留下了······她现在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今天和林钟槐序出去吃饭，会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了？”注意到孟秋有些犹豫难言的目光，许终玄不由问。

“你耳下······有······”孟秋别过脸，咬咬唇，“有吻痕。”

“······”许终玄下意识抬手，落在右耳下，“走吧，先吃早饭。”孟秋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紫痕上，越发觉得这痕迹像龇牙咧嘴的笑，笑她不更事。

吃完早饭，许终玄取了车钥匙，孟秋有些诧异：“今天周末还去公司吗？”

许终玄握住钥匙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决定一个人出门：“我有些私事，晚饭前会回来接你，我们再一起出门。”

孟秋明了，没有多问。

车在津城丰山医院门口停下，许终玄如约见了主任周医师，询问了病人近日的情况，得到的消息与往常无异。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总让人清醒。

“小许。”周主任拍拍许终玄的肩，“再等一等吧，奇迹说不定会在最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出现。”她久久凝视着病房，推开门走进去，迎面遇上一直在照料着病人的专护，医疗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许总，您来了呀？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您上周都没过来。”

许终玄冲她回以淡淡地笑：“谢谢你一直照顾他们。”

小护士走出病房，还帮她带上了门。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比较特殊的一天，可是从他们发生意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在最无助最没有理智的时候，她还有过愚想，想用自己余生所有的幸福和快乐换他们醒来，纵然她愿意换，可她和谁换？谁又能帮她实现这样的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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