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1/2）

“······”陆林钟伸手想要拉许终玄却扑了个空。

船身剧烈摇晃着，水面在陆林钟眼前晃荡，她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周身冷寂，四肢仿佛被紧紧束缚住。

她强迫自己冷静，拼命地用指尖抵住掌心，手早已经冷汗涔涔很是湿滑，她蹲下来紧握住船沿，目光面对水面无法聚焦。

安槐序站起来：“我不是故意——”，话音未落，孟秋将外套往船上一扔，竟从船上跃入水中。

十月下旬的津城已经是秋意正浓，时近傍晚，即使今日天气晴好，水温却有些刺骨。

安槐序紧紧握住船沿，白了一张脸——她不是有意要害许终玄落水的，她就是一时气不过，想捉弄下她。

许终玄明明会游泳——可她怎么······

怎么······没有上来？

孟秋呢？

那船上杵着的陆林钟是木头吗？怎么还呆呆地坐在那里？

孟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跃入水中时仍被这水温给刺激到了，她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只是微微挣扎了两下，竟开始往下沉。

她心里凛然，觉察到或许是因水温太低，落水太过突然所以许终玄可能抽筋了。

这里的位置是湖心，即使岸上的救生队发现了她们有人落水，也来不及救援。一旦在水下抽筋了，情况便是极其危险，会让人立即失去动力。

她心里一急，竟将水吸入鼻腔之中，浮出水面看见陆林钟神色惨白，紧紧地抠住扶手，她来不及多想，那个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人仍在等着她去救。

对于水下的人而言，时间从未如此短暂。

对于等待的人而言，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许终玄觉察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握住，微微睁眼见到水波之下，孟秋的面容和水上幽曳着看不清的光。

她感到一股力量将自己向上拉，可是她的下肢完全麻木了，不受控制。

在水中的孟秋轻轻环过她的身侧，用眼神告诉她——请相信我。

请相信我。

孟秋一点一点托着她，向水面上游去，抓住了小船旁边浮着的救生圈。

一浮出水面，许终玄就听见安槐序的声音：“终玄，对不起！”

陆林钟反应过来，问道：“许总，你怎么样了？”

许终玄摇头：“我没事。”

西子湖公园的水上救援队已经在这附近了，孟秋看向了救援船的方向，声音沉静：“水里冷，先上船。”

安槐序明显感觉到孟秋的不悦，跟着上了救援船之后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一脸担心地看着许终玄和孟秋。

孟秋蹲下身子，指尖先是触上了许终玄的脚踝：“怎么样了？”

许终玄低着头看着孟秋的手：“还好。”

孟秋声音却比平常冷了许多：“什么还好？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如果我不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许终玄愕然地看着孟秋，鼻腔因为呛了水微微发酸，听见孟秋这略有责备的话，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委屈。

孟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背过身去，假装看着远处。

许终玄微抿了唇，一手紧紧抓住湿了的衣服。

安槐序和陆林钟跟救援队要来保暖用具，给许终玄披上之后，安槐序拿着保暖袋小心翼翼地走到孟秋身旁：“孟秋，对不起······”

孟秋微微侧过脸：“你没有对不起我。”

安槐序站在孟秋身后，直到救援船顺利靠岸了孟秋都没有接过去，安槐序看了看陆林钟，陆林钟冲她轻轻摇头，安槐序默默把东西还给了救援队的船员。

陆林钟问道：“我们直接开车去医院吧？”

安槐序小鸡啄米般乖巧点头：“对对！去医院好不好······”

孟秋没有说话，许终玄摇头：“我没事，还是先回家吧。”

陆林钟见她坚持，点头道：“小序，你去把车开到这附近，我陪着她们，等会儿我来开车。”

暮色四合，晚风拂过不再是温柔和煦，带了刺骨的凉，许终玄轻轻咳了两声，陆林钟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递给许终玄。

许终玄把外套递给孟秋，孟秋背过身去走开了。

直到回到家里，几人仍旧没有说话，孟秋换好了衣服静静坐在沙发一侧，任凭十六过来讨她开心也不理会。

安槐序咬咬唇走到孟秋旁边：“孟秋，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孟秋避开了安槐序伸过来的手。

“孟秋，我真的知道错了······”

孟秋沉声道：“你平常再怎么玩笑我都觉得没事，可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拿刚刚的事情来开玩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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