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1/2)
孟秋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仍沉沉睡着,昨晚的情景犹在眼前,她从未想过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许终玄在生病之后竟如同易碎的水晶一般让人想要靠近,去小心呵护。
现在她属于自己了,被子掩住孟秋的半张脸,她轻嗅着被上的气味,希望攫取这周围所有本属于许终玄的气息。
她确实属于自己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如失明多年的瞎子重见了光明,可她本以为阳光灿烂,万物明媚,却没有料想到久处黑暗之中,她重获光明后却根本无法迎视这灿烂的阳光。
这不真实,昨晚的情意并不真实。
许终玄带着别样的目的引诱了自己,还说会有很好的以后,让她忘了过去的六年。
孟秋茫然地望向天花板,过去的事情只因春宵一刻时说忘就能忘掉吗?
身旁的人动了动,轻轻咳了两声,孟秋闭上眼,竭力控制自己的睫毛不乱颤,假装仍睡着的样子,她能感觉到许终玄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随即轻轻起身离开了卧房。
许终玄站起来,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她微扶着墙站定之后,走到了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水壶,手上居然没有半分力气,一松手壶底碰到了茶几桌面,发出两声脆响。
孟秋警觉地从床上起来,走出卧房:“你要喝水怎么不告诉我?”
许终玄微微抬眸:“你不是在装睡吗?”
“······”她看出来倒也就罢了,居然还堂而皇之地拿来打趣自己,这许终玄和陆林钟一起待久了,有时候说话和陆林钟一样有些让人难以招架。
“那······也该叫我啊······”孟秋悻悻答,拿起一个玻璃杯给许终玄倒了一杯温水。
许终玄微微挑起唇角,她只觉得脚下如踩着棉花一般,眼前的人渐渐开始模糊,她看见孟秋给自己递了一杯水,想要伸手去接却彻底失去了知觉。
孟秋手里的杯子一松,搂住了轻软栽倒的人:“终玄······”
许终玄额头滚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孟秋搂着许终玄,慌乱间拿了车钥匙,将人抱在了怀中。
原来她······这么轻。
孟秋小心地把人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了安全带,她看着安槐序的号码,最终拨通了陆林钟的电话。
“孟秋?”
安槐序见陆林钟接电话的神色有些疑惑,听见孟秋的名字之后连含在嘴里的粥都忘了咽下去,直勾勾地盯着陆林钟。
电话里,孟秋显然有些慌了神:“林钟,终玄她昨晚发烧了之后打了点滴,本来烧已经退了,可她现在她浑身滚烫,刚刚——晕倒了。”
陆林看着安槐序钟重复了三个字:“晕倒了?”
安槐序站起来,马上跑到门边收拾自己,陆林钟劝慰孟秋道:“你先别急,你们现在到医院了吗?我和槐序马上赶到医院去。”
“我们还在停车场,现在准备送她去医院,林钟,她身上好烫······”
陆林钟换好了鞋,跟着安槐序出了门,她交代了孟秋尽量看护好许终玄之后挂掉了电话,安槐序昨晚好容易才止住的眼泪现在又在眼眶里打转。
“都怪我······”
陆林钟的手落在安槐序的肩头:“不怪你。”
安槐序拧眉,呜咽道:“那怪谁嘛?”
陆林钟想了想,认真道:“怪水冷。”
安槐序听来,陆林钟这话好像有几分歪理?
陆林钟见她神情稍微好些了,继续道:“许总发烧应该是受寒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到了医院就知道具体情况了。”
安槐序一路上尤其安静,就连到了医院下了车也任凭陆林钟牵着,孟秋独自坐在病房外,安槐序一看到孟秋就怂得躲在了陆林钟身后。
陆林钟握紧了安槐序的手,轻声说了句:“别怕。”
这声“别怕”刚好落在了孟秋的耳朵里,孟秋神色有些难言——她昨天发了火之后,安槐序看自己难道像看母老虎吗?
······
陆林钟把身后一直往后缩的人往前拉了拉,问孟秋:“许总情况怎么样了?”
孟秋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颓然:“主治医师刚刚和我说,是急性肺炎。”
安槐序从陆林钟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急性肺炎?!”触及到孟秋的目光,立马又怂回去。
“······”孟秋不由反思自己昨天的反应是否过激了,以至于安槐序竟然这么怕自己。
陆林钟冲孟秋微微颔首:“具体什么情况呢?急性肺炎容易反复高寒高热,许总好些了没有?”
“现在在病房里打点滴。”孟秋低着头,担心都写在了脸上,怅然若失地看着医院廊道的地面。
安槐序拉了拉陆林钟的手,凑到她耳旁低低耳语,随即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个打包盒,她小心翼翼走到孟秋旁边:“孟······孟秋,你饿不饿?”
孟秋微微摇头,安槐序抬起头向陆林钟求助,陆林钟冲她点点头,安槐序深吸一口气,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哄孟秋吃下早饭的决心,只有这样许终玄醒过来才会看到一个有精神的孟秋,她才能对得起许终玄!
安槐序在孟秋身旁坐下,开始了碎碎念模式:“这个德园的玫瑰豆沙包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的。”
孟秋点点头,没有接过来,安槐序又打开了一个打包盒:“还有水晶饺和干蒸翡翠,我还买了银耳莲子汤和香菇鸡丝粥。”
“谢谢。”
“······”听见孟秋这么客套地说谢谢,安槐序只觉得心里很受伤,说明孟秋还没有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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