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1/2）

第4章

虞若英也才四十刚出头，平日穿着都是剪裁合体的衬衫和西裤，脚上永远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虞水扬弯弯的笑眼虽说是继承的她，但是她不爱笑，也没什么机会看出她眼睛弯不弯。

竹楼的外面有一片空地，虽然也不算特别平，但是她依然踩着高跟鞋走得仪态万千。见仙人接过了儿子的苹果，她走了过去，对那仙人说道:“道长，我儿还小不懂事，昨晚可能多有打扰了，不知道长今天能不能送我们下山呢？”

那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大概都能当她儿子了，但她依然保持着尊重。

仙人颔首示意，低垂着眼睫，回道:“女居士，十分抱歉，本道仍然无法送二位下山，不过这个时辰山中雾少，二位可以自行下山，如有需要，本道可为二位指路。”

虞若英点了点头，微笑道:“有劳道长了。”说完，她也不再多问别的，道了句再会就走回木屋了，走之前轻轻的拍了拍虞水扬的肩膀。

听了母亲和仙人的对话，虞水扬正憋着气呢，什么叫指路，这座山从山脚开车上来恐怕都要开半天吧，还指路？

不过他依然没有发作，母亲的手离开他的肩膀时加了点力度，他知道她的意思。

亭子里只剩下仙人和他，虞水扬也不问道长何时给他指路，指的哪条路。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就往竹楼走。

进了竹楼熟门熟路的就上了二楼，往那木床上一躺，准备补个回笼觉。

不一会，那仙人果然上来了，看见了枕着手臂闭目养神的虞水扬，不解道:“现下快到辰时，你二人现在下山正好。”

虞水扬没有睁开眼睛，一只脚架在另外一只脚上，很是慵懒的开口问道:“神仙哥哥，你多久没下山了？”

仙人什么表情他没看到，沉默了一下，仙人才回道:“……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一年？两年？总不会十年吧？”

没听到回答，虞水扬继续问道:“不知道哥哥你下山是怎么下的？也没见你有个驴啊马的，难道你都是走下去的？一般要走多久？”

还是一片沉默，虞水扬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只见那仙人站在窗边背对着他，并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他也不恼，自顾自说着:“哥哥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里走了几个小时，嗯……时辰，还是只在你这竹楼附近绕，我自己根本没办法下山。”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送我们出去呢，我也不勉强，至少可以送到接近山脚吧？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山外是城市还是又一座山，我自己死外面没关系，可是我不能带着我妈冒险啊。”

听他说完，仙人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看他，轻声问道:“你们……从何处来？”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虞水扬竟不知如何回答。该说实话吗？会不会被当成疯子，不说实话，自己和母亲这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现代服饰又如何解释呢？

为了避免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始连环发问:“神仙哥哥你真的是神仙吗？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山里？住了多久了？对了，你道号是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我在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以后也好记得。”

仙人想了一下，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不是神仙，请别再这么叫了。”

虞水扬挤出一个微笑:“好的神仙哥哥，以后会叫别的了神仙哥哥，没事我睡了神仙哥哥。”

说完顺势一躺，不再跟他搭话。什么人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这一躺，居然真的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只见那仙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搬来一张矮凳，正端坐着看着他。

“……”还真不知道这个人还有看人睡觉的癖好，虞水扬坐了起来正想说点什么，那仙人开口了。

“云兮，桑云兮。”

“什么？”虞水扬愣了一下，意识过来后才问道:“这是你的道号吗？”

“是名字。”

虞水扬心里默默地重复着，桑云兮，桑云兮。片刻，他微微一笑说道:“好的，云兮哥哥，现在应该是午饭时间了吧？你既然不愿意送我们下山。想留我们在这里多陪陪你，那身为主人，是不是该给我弄点吃的来？”

刚才入睡前他就做了个决定，这个人好像除了不肯送他们下山，别的要求好像都会满足，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

桑云兮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起来吧。我带你去摘些果子。”

走在桑云兮的身后，虞水扬发现，尽管他穿着长长的白色道袍，在这山林里走得却是如此的轻盈自在，任他树枝横伸，愣是片叶不沾身。

他就不同了，紧紧跟着前人的脚步还是时不时的被忽然伸出来的树枝戳到或者不小心被脚下突出来的树根绊一下，十分狼狈。

很快，他就被桑云兮带到一处果林旁，原来这里还密集的种着一排果树，树上金晃晃的挂着他不认识的野果。

桑云兮个子高，抬起手臂，轻松的就将一根树枝拉到虞水扬眼前。这下可好，省得他还在想怎么摘下来。

带来的篮子里装了满满一篮的野果，虞水扬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不是很甜，但是却十分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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