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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天而降，在神教安家落户，一载有余。从来都是如鱼得水，养尊处优。

而教主也是惯着我，从不过问账房的事项，一应事务，完完全全地交到我的手中。

只在需要时，他才会过问手底下人的死活。

“半个时辰他们可自行站起。”我道。

“若是本座，又当如何。”教主又问。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倘若一个月前，我会回答他，教主绝不必沦落到如此地步，倘别人是跪了半个时辰，您却是不必屈膝的。

教主疑心重，但也爱听好听的，对我更是尤其纵容。我只需顺毛表一番忠心，这个危险的话题便如此过去了。

但如今我不想这样。

我直视教主的眼睛，心如擂鼓。

“教主自然也是半个时辰。天定的时辰，并不会因为外物而变化。”

教主垂眼，复又抬眼，重新对上我的视线：“若是别人，知白也能是身轻如燕？”

这便又是一个话题了。我那五毛外挂，自始至终便只有三个选项——漂浮、震慑和治疗。前者通常会在教主带我飞的时候用上，以减轻负担。

所谓“身轻如燕”，便是彼时教主的调侃。

我心下稍安，不知怎的竟有些喜意，缓慢滋生。

我道：“非。若是别人，知白只会泰山压顶。”

教主忍不住轻轻一笑。“可。”

我不知从何升起的一个险局，又在我不知如何的轻轻放下了。

教主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同我并肩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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