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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坑坑洼洼有不少积水，雨后过于潮湿，连带呼吸都压抑。

朴智旻牵着她走，避开湿滑的小路，身边的人顺从的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兴许是下了雨，店铺没什么人。

朴智旻挑了几杯度数不高的啤酒，拿了两瓶原味酸奶，给她借酒用。也不知道吃饭没有，空腹喝酒伤胃，再加上几个饭团放到收银台。

“总共一万三千三。”售货员报出价格。

纤细白皙的手将烧酒放上收银台。

售货员不确定的看了掏出钱包准备付款的男人一眼。

“没关系，一起结算。”

朴智旻摸摸她的头，拎起袋子，再次牵起她的手。

店员看着他们离开，街道上两人的身形挨的很近，男人照顾女人的步伐慢慢走，他们关系一定很好吧，真是羡慕啊。

许青柠揣着烧酒独自来到阳台，首尔的夜空没什么星星，她仰望着，搜寻再三，失落的低头。

朴智旻拿着薄毯披到她身上，平常放零食专用的小桌子摆上加热过的饭团和酸奶。啤酒没有拿过来，混着喝容易醉。

他帮她打开瓶盖，倒在小酒杯里，她跟着他坐下，在铺好的坐垫里。

“

小时候，最常做的就是看天，看海，看一望无际的尽头。”她忽然开口。

“因为想有盼头，希望总是好事，不是吗？”许青柠回过头看他，这是今晚说的第二句话。

“是。”

她忽然笑了，“那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举着酒杯和他碰杯，一口气喝下肚。“嘶-嘶。”

许青柠平常不喝酒，他不清楚她的酒量。朴智旻浅浅的尝了口，陪她喝。

“我是偷渡过来的，从轮船上。”她开着玩笑，手比作海水流动的姿势滑了几下。

“不敢吃他们给的东西，吃了就会睡过去。”她对着瓶口吞了一大口，喝太急呛住了，连续的咳嗽几声。朴智旻俯身帮她拍背，“慢点喝。”

“嘻嘻。”许青柠少有的调皮模样，冲他笑。

她顺过气接着讲，自顾自的。“海上好冷的，风一直在吹，可能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渗透到骨头里的冷了，冻的哆嗦。”

她顿了顿，“爱丽丝梦游仙境是去了奇幻的世界，但是他们语言相同。”

“我小学成绩可好啦，还是英语课代表，但是学校没教其他语言，所以我不会韩语。”烧酒被她喝了大半。

“醒过来的时候，我能认出在医院，但是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公安局的警察来了，找不到我的资料，是黑户。”许青柠盯着一个方向出神，陷入了回忆。

“是被救了，养父养母。果子是我弟弟的原因，就是这个。他们决定领养我，即使我那时候谁也不信。”她的叙述有些混乱，颠倒了主次与顺序。

“年龄小但不笨，他们不会伤害我，我就装作乖乖的样子，只是不说话，也不会说。果子那时候小心翼翼的，跟我示好，时间一长，日常的词汇能沟通了，但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很感激他们，在情况不断好转之后，我能去上学了，可能是以前学校教的多，入学测试的结果，甚至比原本年龄早上了一年。”

“后来..后来爸爸妈妈找到我了，但是果子他们舍不得我，我也会想他们。六一是小朋友最喜欢的节日，田爸爸田妈妈会带我们去玩，会买我们最喜欢的麦芽糖还，还会做很多好吃。

我就跟弟弟拉勾，姐姐每年六月都会过来，十多年来，都是这样的。“

家人的回忆跟美好相关，她的眉眼都沾染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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