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1/2)
再看谢长情,但见他面色潮红,两鬓已经被汗水湿润。此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状貌,看起来略微病态。
杜月澜才想起来,杜仲提醒过她,说谢长情打小身子羸弱,并不是很耐打。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要她省着点欺负。
“你没事吧?”杜月澜问。
谢长情摆摆手,缓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确切将命豁出去了,才会娶你为妻。照这个这样子下去,也不知道我能否躲过英年早逝的薄命。”
还能挖苦人,看来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杜月澜拾起木架上的另外一件氅衣,走到他面前。
“这衣服是你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在浴房的时候,谢长情穿的就是这这件衣服。
谢长情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黛紫色,说:“不是我的,阿扬的。”
“你怎么穿着张扬的衣服?”杜月澜眉梢一挑。
“昨晚这么多刺客,我害怕真是仇家找上门,所以我提前就和张扬换了件氅衣,这样好混淆那些人的视线。”谢长情语速不疾不徐。
“哦?是吗?”杜月澜更加怀疑了,“歹徒怎么能单凭一件衣服,就能认出谁是主谁是仆?更何况,你不是一开始就躲在角落里的吗?”
“我的衣服看起来比较贵,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谢长情强行解释一番,“还有,谁规定的换了衣服之后,我就不能躲起来?未焚徙薪,降低风险懂……算了,以你的智商,想必是听不懂的。”
杜月澜内心的疑虑,断然不能凭他这三言两语,便就此消除。当然她也明白,如果谢长情真的有事瞒着她,也不能轻易让她发现了。
谢长情:“你在怀疑些什么?”
“我能怀疑些什么,只不过是想要你亲口承认,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杜月澜话锋一转,又开始讥诮他。
“我这叫惜命。而且我有自知之明,螳臂当车这种事,傻子才会执意为之。再说了,倘若不是我跟阿扬救了你,你现在还有机会在这里讥嘲我?没有心怀感激就罢了,还唾弃我贪生畏死,杜月澜,你就这样以怨报德?”
谢长情又开始长篇大论,诲人不倦了。杜月澜选择告饶。
“你说得对,不管怎样都是你们救了我。确实是我不该,我为我方才的出口伤人道歉。”话题已经成功被带偏,她见好就收,有错就认。
杜月澜走回木架处,将衣服放回原位。随意瞥了一眼窗外,却见见院子里栽种的春兰开花了。她愣在原地又看了好一会儿,往事如潮,见缝插针,扎得她心尖隐隐作疼。
记得那年她随口跟李毓提起,说她喜欢春兰。嫁给李毓之后的第一个春天,东宫里就开满了春兰。那段时间,她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种朴素而不起眼的花朵。不可胜数,都要叫她看厌看吐了。
其实,她并不喜欢不起眼的东西。
往事不必多追忆,杜月澜及时斩断了自己的思绪,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谢长情,同样是随意一瞥,这会儿却是目若悬珠,眼福大饱。
事先没有一点点防备,她的眼光就像是陷入了旋涡里,被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吸得死死的。谢长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此时正光着身子背对着她。
垂腰的墨发微微摆动,暧昧地撩拨着他纤细而结实的腰。视线继续往下移去……杜月澜有些扛不住了。
谢长情平时看起来颇是孱弱,杜月澜一直以为,他大概就是那种大风一吹,就会折骨摧腰的废物。今天她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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