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为了方便，唐亦安把一楼当作工作室，二楼则是他的私人空间。他习惯每天晚上去二楼打开电视再做别的事情，这样会显得房间里热闹些。

电视里在播放护肤品广告，画面中的女人漂亮而自信，笑起来温婉大方，只是眼睛里的光芒却是蛇一般冰凉狡黠。

唐亦安瞟了一眼那张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拿起摇控器换了台。

手机忽地响起，唐亦安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柏宁。

他想装作没有看到，但手机铃声固执地响着，吵得人心里发慌。

“喂。”唐亦安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柏宁轻声笑道。

唐亦安沉默。是啊，应该不接的。

似乎像是没有发觉对面的安静，柏宁继续说道：“刘导的新戏在选女主角，我打算去试镜。”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唐亦安艰难地开口，声音涩哑。

“我没有，是你不想放过自己。”

“你非得去试镜吗？”

“嗯。”

唐亦安挂掉电话，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大概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想逃，但哪儿也去不了。

凌晨3点，他失眠了，这个世界又开始变得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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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小乐比往常来得更早。按了两遍门铃后，唐亦安才打着哈欠来开门。

“早啊唐先生！”苏小乐站在门外元气满满。

“还没到上班时间。”唐亦安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声音也有些哑哑的，说完便没好气地关上了门。

“干嘛这么大起床气……”苏小乐有点不明所以，于是干脆坐在门外台阶上开始玩手机。

十二月初的A市已经成功入冬，苏小乐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全身发冷，她戴好棉衣的帽子，又把手缩进勉强有些暖和的袖子里，整个人窝在里面小小一只，只露出两根手指戳手机。

还是好冷啊。苏小乐苦着脸，打了一个喷嚏。

“苏苏你干嘛呢！”大齐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坐着一坨苏小乐。

“大齐哥——阿嚏！我来太早了。”苏小乐的声音从帽子里闷闷地传来。

“来早了也能进去啊，怎么坐门口……这大冷天儿的。”大齐赶忙拿钥匙开门，催促她快点进去。

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苏小乐暖和得差点热泪盈眶。

唐亦安听到声音便下了楼，看到苏小乐冻红的鼻尖时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她已经转头去了工作台那边。

“我来的时候她坐在门口台阶上，冻够呛。”大齐摇摇头。

“傻不傻。”唐亦安觉得更不开心了。就不会再按一次门铃吗？

整整一天，苏小乐都不怎么搭理他，中午吃饭都比平时少了很多。

“苏小乐你是不是感冒了？”唐亦安又去工作台那边晃了一圈。

“没有。”苏小乐没抬头，继续画画。

唐亦安突然抬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他的手心软软的，暖暖的。苏小乐像被点了穴，整个人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好像是没事。”唐亦安皱眉。

“说了没事儿。”苏小乐急忙推开他的手，把额头凌乱的刘海整理好。

“你这身体素质是挺好的。”唐亦安接了杯热水，端起杯子走了。

苏小乐想打人。

-

晚上回家时，苏小乐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故意在天桥上绕了一圈后，更确定了。有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似乎还隐约听到快门声。

天色渐暗，苏小乐只得往人多的地方钻，却始终甩不掉他。她开始烦躁，站定脚步猛然转身，跟棒球帽撞了个正着。

“你跟着我干嘛？”苏小乐暗自捏紧了拳头。

“这路是你们家的吗？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发什么神经！”棒球帽有些慌，但马上稳了稳神大声说道。

人群渐渐聚集过来，没弄清楚原委之前，却也都只是看看热闹。

“偷拍？”苏小乐突然看到棒球帽胸前挂了个小手炮，直接上前拽住了他。

“你给我放手！”棒球帽气焰嚣张，一把推开了苏小乐。

“啊啊！疼疼疼疼疼……”棒球帽手都没来及收回，就被苏小乐抓住几根手指反向掰去，瞬间膝盖一软蹲在地上连连讨饶。

“都拍了什么，打开让我看看。”苏小乐扬扬下巴，棒球帽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打开相机。

是今天苏小乐下班从唐亦安家出来的照片，还有之前跟着唐亦安一起出门蹭车回家的视频。

唐亦安的房子在小区最东边，从外侧的围栏是可以隐约看到的，这个照片的角度看起来应该就是隔着围栏偷拍的没错了。

“变态！”苏小乐没想太多，只当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跟踪狂。

围观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提出帮苏小乐报警。

棒球帽顿时慌了神，死命想挣脱苏小乐的手，迎面就要去抢相机。看到对方突然发狂一样扑过来，苏小乐一拳上去把他打翻在地，又抓住他两根小手指锁在身后，单膝压上后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晃开哦！哦系记者！”棒球帽脸被压在地面上，全身骨头都在疼，话也说不清楚了。

苏小乐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震起一层灰尘：“记者？你少侮辱记者了！”

围观党沉默了。觉得这种情形似乎不需要自己多管闲事，最终还是有人报了警，警车十分钟到场，把两人一起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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