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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响从远方厚重的云层里一波波靠近,蔓延至整个医务楼,顶上的白色十字架在闪电的白光中恍惚地摇摇欲坠。冰冰立在窗前,雨水冲刷着玻璃,黑暗中基地的楼群和树木扭曲了形成格子般的色块,是印象派中的野兽派。
此刻医务楼一楼的房间内只有他独自一人,白灯管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二十多分钟前,乌娜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冰冰忽然虚抬起手,似要去遮挡又落下,眼睛紧盯着她绑了棉套的石膏手臂,“别挠了。”
正不知如何收场的众人包括罗缚均震惊地看向冰冰,又顺着他的目光朝乌娜手上望去,才发现她一面哭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抠着白色的棉套,留下一道连起来约五厘米长被挖得起须的指甲沟。
乌娜的面色一僵,肿成核桃的双目这才映出冰冰的样子,恍然一瞬间真正意识到此人的存在。她的哭声嘎然而止,稍作停顿,她缓慢地将脖子扭到一旁,垂下的黑发恰好掩住她的脸,喃喃道,“护士小姐,我可以走了吗?我,我很累。”
田玉诺诺地望向罗缚和查理瑞德,罗缚不作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乌娜的手腕,瑞德脸色发青,似要发作,但乌娜怕他似的缩起身子躲到田玉身旁。瑞德现在是懒得多看一眼乌娜,扯了扯紧绷的衬衫领口吐出一口浊气,环视一圈,目光先后停留在罗缚和冰冰身上。冰冰猜他被请来主持公道,没想到乌娜到头来竟矢口否认,白费了一份心力,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冰冰戒备地两手在背后交错紧握,却见他满脸讽刺,摇着头大步离开了。
田玉见状忙拥着乌娜往屋外走,顺道落了句话,“冰冰同学,外头雨太大,你愿意的话今晚可以留宿医务楼。” 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并不与罗缚打招呼,龙卷风似的转出了门。
冰冰并未因此而放松神经,乌娜临到门边忽地侧过头飞速瞟了他一眼,那鬼鬼祟祟的一眼浸着丝丝缕缕的雨意,冰冰手臂霎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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