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在青年面前放声嘲笑（2）（2/2）

青年对莱拉的问题有些惊讶，那一瞬间他似乎长大了那双有些可爱的圆眼睛，那表情转瞬即逝，他在嘴角带出一个笑容。

“贫民区在另一个方向。”

话音刚落，他就看着莱拉走了出去，前进的方向是往旅馆的方向，正好是贫民区的反方向。

“不是那边。”

他开口提醒道，听到声音的莱拉转过身子，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从他的身边走了昏过去。

等等……那个方向……是港口吧？

看着她又一次走错方向，男人想要开口提醒，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也不是那边啊……”

他站在原地说完这句没能被听到的话，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响起，青年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似乎是海贼。”

“这种时候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海贼？”

“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你当时打量她还被注意到了吧。”

“原来她是海贼啊，难怪深夜还呆在外边。”

两个人没有站在原地交流，他们向一个方向前进，正是莱拉原本的目标位置，堪萨斯城唯一的平民窟。

“联络上了反叛的部队吗？”

“当然联络上了，我两小时之后出城，城内交给你了。”

“好，你当心点。”

“你也是，你的任务可比我这边危险多了。”

寻找鲁诺店铺并不顺利。

周围的城市模样在莱拉看来都是一个样子，她三次经过那个奇怪的高大建筑，六次路过商店街，五次跑到港口，就是没有看见昨天晚上她去的那个房屋矮小的区域。

走了一个早上的莱拉并不觉得累，她清楚地认识到，要是她不和别人问一问，她大概是找不到那家店到底是在哪里的。

“这里最破的钟表店是哪家？”

莱拉找到一个在街边正在编织东西的女人，她的作品差不多快要完成了，莱拉能看出来那是一块手帕，一块全白色的毛线手帕。

“总是修不好东西，时间也不太精准的那家。”

女人没有听她说话，只是抬起头，给了莱拉一个厌恶的眼神，然后低下头继续作业。

莱拉找到了下一个人，得到的是一样的反应，面对她的提问，似乎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伤疤，对伤疤露出厌恶的表情，而关于钟表店，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回答她。

哪怕是努力叫卖的人，遇上她的问题也没有半点想要推销的打算，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和他人一模一样的反应，就像是她并不存在，从来没有提出过问题。

布彻尔曾经在提起这座城市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为什么讨厌这里。

对他们来说，所有钟表店都是一样，都是齿轮的一个部分。就连他们自己也是，无关的东西，无关的人，影响到运转的一切都会被当作失误排除。

他们会主动拒绝失误的可能性。

不要试图询问他们什么问题，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在迷雾之中，所有人都是寻找不到自己方向的。

此时此刻，莱拉正身处这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寻找不到她的目标。

注意到水果摊前卖力叫卖的女人，莱拉知道，自己似乎又绕回到起点了。

现在几点钟了？

在堪萨斯岛唯一不会弄错的就是时间，尤其是你会发现，不管是在哪个店铺，只要他在营业，就会摆出一个钟表。

十一点整，她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五六点钟，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走了五个多小时，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到，要么她需要去墓地找一个刻着字的墓碑，要么出城上山。

要么……

莱拉想起之前那个建筑，或许那里关着的远不止叛军？

在她静立原地思考的时候，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向着她冲来，女人的呼吸粗重，莱拉想不注意到也难，她抬起头，就看见那个旅店的店主向自己奔跑而来。

“堂吉诃德小姐！快点跟我过来！”

说完她就直接拉住莱拉的手跑了起来，跑的还很快。

莱拉看着拉住自己手的女人，和昨晚见到的时候不一样，她好像十分的慌张，身上的脂粉气息相当浓重，和八个小时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被女人拉着手前进，莱拉发现她跑步的姿势有些奇怪，左脚就像是崴到过一样，跑步的时候总会慢上半步，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抓着自己的手奔跑着。很快两个人到达了旅店的门口，此时已经有些围观的人群聚集了起来，他们看到莱拉，露出了几乎将恶意实质化的厌恶眼神。

莱拉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女人拉进了旅店。

她都不用上楼，光是走进旅店，她就闻到了那股熟悉不过的味道，在海洋上，混战后，她的清扫工作结束之后，都会出现的味道。

女人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她抬起头看着莱拉，像是审判一般，对她宣布即将要背负的恶意是从何而来的。

“你的房间里出现了尸体。”

齿轮开始向着崩溃的方向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