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2）

第二天上午，轩怡跑完步，回到家时，爷爷和父亲才刚刚起床。厅里圆桌上，刚刚盛出的稀饭还冒着热气，奶奶正在厨房里热着小菜。今天是祭祖的日子，记得去年此时，一家人已是在宗祠里忙碌，轩怡好奇，今年的祭祖要如何进行。临出门跑步时，轩怡还特意地问了奶奶，奶奶只是叫她把上午的时间空出来，并没有催促。

一家人八点多才出了门，由爷爷领着，经由小区大道往里走去。一路上，满地的爆竹碎屑和堆夕火时留下的痕迹，彰显着年的喜庆热闹，只是越往里走，见到的人越少，他们应该是还未起床吧。

爷爷拐进了最后一栋宿舍楼，来到了该楼六层的一个单元。单元的房门已经打开，里面已有人在等候。

见到爷爷，那人迎了上来，恭敬地称呼了爷爷一声族长，便让开道，让老陈一家进入。

这是一间与其他住家没有区别的单元。带着阳台的那间房间，靠墙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挂着一幅画像，供桌前摆着架子，架子上层层叠叠地摆放着族谱，供桌旁放在一个红色木箱，地上摆着几个蒲团。轩怡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认得那画是宗祠正厅里的那副画像，只是那画像原本巨大，如今将墙面占的满满，上下卷起固定着，只露出头部与上半身的部分。

朝北的那间房间，门口被一张桌子挡着，不得入内。轩怡站在桌外，向内探身查看。桌上摆着笔墨，桌后有张椅子，应该是有人将它作登记之用；屋里叠放着各样的祭祀用具，墙上挂着一张黄色的织锦，也满满地占着一面墙。朝南的另外一间房却锁着，不得入内。

房间狭小，挤不进多少人，轩怡转了一圈便退了出来，在楼道上等待。不一会儿，便听见奶奶在屋里召唤，轩怡复又进了去。

此时的厅里，爷爷换了身衣服，长衫大褂，立在香案旁边。奶奶将轩怡拉到了香案前，点了些香，分了一支给轩怡。

轩怡跟随着奶奶，持香祭拜，上香，然后跪下，叩首。奶奶的嘴里念着，身子长伏着，一脸的虔诚，轩怡知道她正以她的方式为这个家而努力，为这个家而祈祷。

两人起身后，奶奶拉着轩怡站在香案边等待线香燃尽。期间，不时有乡亲进来，上香磕头。

渐地，进来的人多了起来，大家都来给祖先上香。两人逐渐被挤在了角落。

“回去吧。”看着线香燃尽，奶奶又对着画像拜了拜，吩咐着轩怡。两人一同挤出了房间。

这样的祭祀，没有了繁琐的仪式，便丢了敬畏，没有了全族的欢聚，便缺了亲情。轩怡的心里清楚，失去了祖宗的联结，便断了精神的归属，陈氏。。。她仿佛看到了结局。

回去的路上，虎子迎面而来，隔着老远，轩怡便瞧见他向着自己跑来。

“轩，你已经去祭拜过了？”来到她的面前，虎子十分地兴奋，给奶奶拜完年后，忙不迭地问。

“嗯。”轩怡点了点头，余光处，发现奶奶看向虎子的目光，别有意味。

虎子也感觉到了奶奶的异样目光，一下子涮红脸了，手不自觉地挠着头。“下午我们去白塔那，本打算一会儿去找你。”虎子连忙岔开了问。

“好啊！”轩怡兴奋，一扫自己胡思乱想时的沮丧，更是不去理会奶奶那别样的神情。

虎子一家过了来，热情地问候奶奶，打量着轩怡。虎子的父母，轩怡并不熟悉，她礼貌地点头，算是回应，便躲在了奶奶的身后。虎子的母亲却是热情，上前拉着轩怡，问了些近况。轩怡回答得尽量简短，这样被不熟悉的人亲切地拉着，虎子母亲的热情让她感到不适。

两家人要去的方向不同，在路边寒暄了几句后，便分了开。

“轩变化可真大，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虎子，你可是要抓紧了。”虎子一家走远，空中飘来虎子母亲交代的声音。

“妈。。。”虎子的声音飘忽，已然听见不得。

阳台外，一人正趴着栏杆，不断地向内探望，红色的外套，红色的长裤，不断扭动的身子，如同窜动的火苗。

回家的轩怡和奶奶，老远就看见了那团红艳，两人相视而笑，一下子便认出了她来。

轩怡朝奶奶比了个噤，悄悄地围了上去，然后忽地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腰。

那人一声尖叫，吓得往边上跳开，急于挣脱。

轩怡却是不放，将她整个人抱离了地面，才放了下来。

“好你个轩姐！”那人落地转身，见是轩怡，手便朝着她的腰间抓去。两人一见面便好一阵玩闹。

“奶奶，新年好。”发现跟在轩怡身后的奶奶，秀兰慌忙停下动作，一脸的恭敬。只是这恭敬没能绷住，一下子被附身而来的轩怡给破了功。

“吓死我了。”两人消停后，那人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她的脸色红润，更衬那一身的红。

“秀兰，你怎么来了？”轩怡问。

“还好意思说，我来邀你去我家呀。”秀兰回答，语带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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