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女人(1/2)
苏姝和陈燕经过两天疲惫的艰难跋涉后,现在困顿到不行,也懒得去想,为什么这颇有气质的女人,会是个深山老林的妇人。
妇人安排她们睡在两个小男孩的床上,个小男孩去和父母睡。床铺虽然简陋,倒是干净整洁,其实包括刚才的堂屋和现在的卧屋,都是干净大气的,能看得出来,女主人是个能干的。苏姝母女两作势推辞一下,也就同意了,可谓是沾着枕头就睡。
之后不久,苏姝就会了解到,这地方的人有多凶狠了。也就不可能像今天这样,睡得如此放松。那时她们不得不感慨,幸亏这次遇见的是好人,现代人真是太缺乏危机意识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姝和母亲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呢,这床也太硬了吧。里屋的男人,已经安排妻子收拾行装,妻子泣涕涟涟,小孩也啼哭不已。
陈燕和苏姝也不还意思安睡,便起身帮忙。
陈燕又和妇人交谈起来,妇人一边手下不停的收拾碗和筷子,一边和陈燕诉苦起来。
苏姝虽然听不懂这女人的话,但也能从母亲的言语中,推测出个大概。这女人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但是亲母已死,嫡母不爱,也不得父亲和几个兄长的喜欢,于是变和卖柴火的私奔了,也就是现在的相公。
现在相公残疾了,完全是个废人。而女人的爹爹去年也死了,娘家都是嫡母和嫡母的几个儿子当家,自然不想帮助嫁出去的姑娘。妇人多番回家说情,嫡母长兄才允许,让妇人和两个儿子回娘家,女儿就送人家做童养媳。
要问女婿呢,山里人,残废了,还活着干嘛?当然自生自灭了。
陈燕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意味着,这可怜的一家人马上就要妻离子散了。残疾的男人只能等死;头发黄黄的小女孩,会被送到别人家受尽打骂;两个懂事的儿子,在外家也只能拼命干活;女人只怕要哭一辈子了。
苏姝拉过母亲,低语一阵。
“妈,你看看,咱能不能告诉她,不要投奔外家了,我们和她们家合伙过日子吧。
你想啊,咱们已经没有任何吃食了,就算能从这片大山出去,外面还是连绵不绝的山,都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山中不是豺狼虎豹,就是土匪强盗,很难活着走出去。
我们是现代来的,又有手机,懂科技,在这一家人的帮助下,应该能在这里立足。有我们的帮助,他们家也不会家破人亡。等我们有了点资产,再一起从这里出去,你说好不好?”
陈燕低头,盘算了一下:“你说得也在道理,这家人能在这荒山中,住这么久,也是有点本事的,互相扶持,应该活得下去。可就是,人家能信任我们吗?把我们当骗子怎么办?”
苏姝嘟嘴:“哎,妈,这就得靠您老人家的三寸不烂之舌了。这帮人又帮己,而且你看那个大姐,哭的这么凶,肯定也是很排斥回娘家的,要是有其它活路她们肯定会赞同的。”
陈燕迟疑的看着苏姝一阵,转头就苦口婆心,知心姐姐:“大妹子,我们女人家,这辈子命苦得很,夫家不是人,娘家不是亲。无论如何,娃儿是当娘的肉,怎么舍得拿娃儿送人家养哦。”
苏姝很紧张这场对话的结果,生怕这女人听不进去话,一心要投奔娘家。但也不想听这两个女人诉苦嚎哭,于是绑起一头披肩发,帮大男孩捉鸡而去。
苏姝和大男孩试着沟通,在艰难的对话中,苏姝也学到了几个简单的词,比如“鸡,鸡蛋,竹子,木头,斧子……”
苏姝是相当于从单词开始,学这里的语言;而老母亲陈燕就是意识流了,啥也不会,比手画脚,照样能聊得热火朝天。
苏姝想起之前的一次旅游经历,那时候爸爸还没暴露出有小三,更不知道有私生子这件事。苏姝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去新疆玩耍,新疆偏远地区,很多人使用维吾尔语交流,写维吾尔字,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是。
然而陈燕就是有神通,和司机聊得热络,甚至还砍了价,下车时,已经把司机家七大姑八大姨都给问出来了。
陈燕是个封建的女人,从小因为家庭重男轻女,读到二年级,就被家里叫回去干农活去了,18岁刚满,就嫁给了苏姝的老爹,隔年就生了苏姝,是难产。那时,苏姝的老爹是个教师,只能奉行独生子女。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是因为苏姝,才导致苏老师没机会养个香烟后代根。
陈燕受家庭的熏陶,认为不给男人生儿子,就是没用。那些年,苏姝的日子很不好过,要看奶奶和外婆的脸色,还要看母亲的哭泣。彼时的陈燕还很软弱,面对婆婆和三姑六婆的愤恨和嘲讽,还只知道自叹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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