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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于成(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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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除了自己的儿子,便待我最亲。她总说想要个女儿,可一直没有,每每见我都要说:“你要是我家丫头,我就买很多很多漂亮衣服,每天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总是笑而不语,心里却觉着欢乐。

二零一六年夏天,她听说我男朋友要来,一晚上都满怀期待。第二天张罗了一桌菜,特意做了大盘鸡。我进门的时候她拉着姨父往门外看,没见着人便走下楼梯继续看。

二零一六年冬天,晚饭时她特别上心地问,“你和男朋友怎么样了?”我说,“我原谅他了,我们还在一起。”姨父这回很是冷静,“缘分这东西,还真是说不准,什么事情都是要自己去经历的。”我笑得甜蜜,想起之前,谈网恋这件事不敢给爸妈说却敢给大姨说,是觉得她能够理解我,“能像你们感情这般好就行。”

大姨和姨父很相爱,我总能听得到关于他们爱情的故事,幸福得折煞旁人。

我在市电视台实习期间,一到周末大姨就打电话叫我去她家里。天气热,屋里温度达到了四十六度,大姨和姨父刚买楼房没几年,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可以添置一台空调。我们三个人都挤到地下室去,地下室里不开灯,怕吸引了蚊虫来。趁着黑,我便又想听故事。

“大姨,我姨父娶你之前有几个女朋友?” “好多个。他那个时候可风流,就仗着长得帅想跟他的女孩子可不少。” 姨父连忙纠正,“哪有,就两个。” 我只负责好奇加吃惊,“这么说我大姨都知道?” “那他敢不告诉我?” “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姨记得清楚,“在一次舞会上,他和一个小丫头过来,看我长得漂亮就立马不要别人就追我了。” “听说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姨父被很多年轻小伙视做眼中钉,我有一点儿印象,可能是以前有人说起过。” 姨父说得不紧不慢:“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约完会回去,好几个喜欢她但又追不上她的小伙子遇到我们,他们拿着啤酒瓶,二话没说就动手。”

大姨接着讲,“当时一伙人,一啤酒瓶下去你姨父头就流了血,我看打不过,拉着他撒腿就跑。” “后来我们跑远了,再后来,结婚了。”听到他们回忆着往事,时不时笑几声,在凉凉的小房间躺着,闭着眼听过去的事,我就觉得十分浪漫。

二零一七年寒假期间,爸妈在哈密租了一间里套外的房间给我住,我不十分喜欢,一心想回沁城的老房子,或者打算过两天就回姥姥家。“亚茹回来了!”大姨风风火火地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她的声音,“我来看你了呀!”读了一学期书,我倒是冷淡惯了:“嗯,下班了?”

“等会儿斌斌下课来这儿吃饭。你看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酒红的毛衣,黑色丝绒短裤,粗跟黑色短靴,“好看,显得特别有精神。今年又买新衣服了。” “天天上班,下班了回家做饭,我就这么一个爱好。” “头发也很好看,剪短了也很好看。” “真的?你这么说我可开心了。你妈说你要回你姥姥家去?” “嗯,不想住这儿。”

“回来也没几天,你爸专门给你租的房间,租了三个月,开春就退了,怕你回来和他们挤在一起住不惯,你这又急着走。” “我以为他们一直租着那房间。” “你们家经济情况你也知道,回来就和爸妈多待一阵子。” “我知道了。”大姨倒是说得明白,爸妈从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从来都默默做些事,不告诉我我竟也从不知道。

大姨怕寂寞,总喜欢招呼别人去她家吃饭。我想着去那边也是闲来无事,便打算趁着空闲拍几张漂亮照片,于是带了化妆盒过去。自个儿悄悄坐在沙发上化妆,化眼线时手抖,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大姨看我笨拙,把她的眼线液拿过来,“你用这个试试?这款眼线液下水很好,线条流畅,很好上手。”“我还没用过眼线液,这眼线笔用了有些时间了,不太好上色了。”大姨乐于分享,有什么好东西了定是要招呼熟人来看看。

我接过眼线笔来轻轻化,上色很浓郁,我一时间明白了,“眼线液更适合初学者,不需要太多技巧,而眼线笔偏细,我就用不好了。”大姨趁着这股新鲜劲儿,“你看,我给你化。”她拿起我的眼线笔描,上眼线一笔到位,下眼线也化得娴熟利落,“别害怕,多练练就化的稳了。”大姨生得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双眼皮,加上点点缀分外好看。对于她的眼睛,打儿时起乡里人就给她一个更接地气的比喻——跟牛眼睛似的。

接着我捣鼓着假睫毛,大姨平常里鲜少贴假睫毛的,但只要是和美有关的东西她都喜欢,比起个中长辈,她更容易接纳新事物。“亚茹你给我也粘一个。”我靠近了帮她粘,近看时,大姨眼周已有了明显的皱纹。“粘好了,要等一会儿再睁开。”她就耐心闭着眼睛,等了那么几十秒后她眨巴两下眼睛,“好看吗?”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梦梦倒是接得快:“美得很。”

我专心于贴自己的假睫毛,第一次尝试,贴了取取了贴,贴不好。大姨傻坐着,忽然一句话:“掉了。”我哈哈大笑:“我也是第一次粘。”她把假睫毛放在桌面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把眼睛遮住了。”“嗯,就是这样的,上一次我迎新晚会演出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你们爱美吧,我做饭去了。”做饭似乎是一个女人一生的使命,大姨上班刷碗,下班做饭,忙忙碌碌,利利落落。

我把假睫毛贴得乱七八糟,但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会脱落下来。想到爱晒照片的女同学时常都戴着亮闪闪的耳环,如星星似月亮,显得整个人都气质非凡。我三两步冲过去厨房玻璃门前,“大姨,你的耳环给我戴下呗。”大姨一边摘手中的蔬菜一边回答,“在浴室旁的梳妆台上的圆形铁盒里,你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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