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你和我说这是玩笑?(1/2)
阳光十分热情撒在了这片充满欢声笑语的校园上,也将这样的热情赋予给了肖枚友,让他更有动力朝着别人的脸上一顿狂打。
似乎打完还不够出气,顺手还把那人的书包往垃圾桶里扔,扔完以后还踩了好几脚。
他在课间休息时间搞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惹了不少同学围观,却没有人敢上前劝架,只得偷偷溜去告诉老师。
所以,这已经是肖枚友同学本周之内,第二次在学校打架被通知叫家长了。
“喂,你好,请问是肖枚友的家长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班主任李慧琳,是这样的,你家孩子在课间休息时间又和同学打架了,你看现在有没有空来学校一趟。”
肖锦月一愣,“什么?又打架了?”
“是的,而且这次已经严重影响到我校秩序问题,我已经通知另外一个同学的家长了,希望你也能来学校一趟,我们好好处理一下这个问题。”
“好,我这就过去。”
挂完电话,班主任李慧琳过头严肃看着两个让她头疼的学生。“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你们家长过来了,剩下的等来了再说。”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位打扮十分前卫的少女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朝着长得壮壮的小伙子脑袋一顿招呼,“谢鹏南,你胆挺大的啊,都敢跟人打架了?”
“姐!”谢鹏南揉着自己脑袋痛呼,被肖枚友暴打了一顿已经够疼了,自家姐姐又来补一次刀。谢鹏南的姐姐不悦说道:“你打架还有理了?”
正准备伸手再打他一下,李慧琳“咳”了一下,提醒道:“这位家长,这里是教师办公室,你先坐着等另外一位家长过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哦。”她放下了手,坐在两位男生身后的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门就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全身名牌限定的打扮显然和这里格格不入。
只见这位面带微笑,对着李慧琳说道:“老师,你好,我是肖枚友的妈妈。”
肖枚友见到肖锦月进来,却没有正眼看她,反而扭过头看窗外的景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不认识这人一般。
李慧琳讲了这两人的情况,大概就是说因为谢鹏南的一些玩笑话,两个人产生了口角之争,最后肖枚友直接动手揍人,然后两个人就在走廊打了起来,打架行为恶劣不说,还引来好多学生围观,影响实属不好。
肖锦月赶紧微微欠身说道:“不好意思,小友打人在先,确实不对,我在这里给你们三个人道个歉。”
她又说道:“我可以送谢同学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口,医药费也好,精神损失费也罢,这些费用我都会负责,回去我也会好好教育他的。”
“啊?”
这么诚恳的态度让谢鹏南的姐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本想着对方家长要是仗着有钱有势敢全都怪罪在自家弟弟头上,就和她没完没了,谁知道对方不仅没有这样,反而态度还挺诚恳的。
肖锦月以为对方不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又说道:“小友就是处于青春期容易冲动才这样的,平常还是很乐意和同学友好相处的,如果这个不行的话,你们看一下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尽我所能满足你们。”
也难怪肖锦月想用钱解决这一切,自家孩子下手真是有点狠了,衣服给抓破了不说,还把人手臂都打出血了,特别是右脸,那都肿成什么样了。
沉默半天的肖枚友总算肯出声了,只见他冷哼了一下,瞪向肖锦月,“我可真是服了,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要在这里跟人赔礼道歉?”。
肖锦月赶紧压低了,警告他:“小友,是你先动手打的人家,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你还这种态度?”
谢鹏南一看肖妈妈当众训斥肖枚友,立马添油加醋补了句:“就是了嘛!肖枚友,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动手打人吗?”
肖枚友一下子揪住谢鹏南的衣领,怒吼道:“你他妈和我说这是玩笑?”
谢鹏南也不甘示弱吼回去:“就是玩笑怎么了啊?你自己小心眼开不起玩笑而已!”
“怎么又这样了,你们给我放手!”李慧琳厉声喝止道。
谢鹏南的姐姐和肖锦月忙上前拉开了这两个人,肖锦月终于把脸拉了下来,“肖枚友!你给我老实点!”
话刚落下,只见肖枚友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直接冲了出去,完全不顾肖锦月在后面大声叫唤。
他跑的时候,还不忘将走廊的垃圾桶踢翻掉,心里也早就把谢鹏南的祖宗问候十八遍了,还盘算着一会出去就找些人在放学后揍残他,怎料刚出校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还有车旁边站着两位熟悉的保镖。
“操。”他心里暗骂了一声,果然肖锦月还留了一手。
“少爷,祁夫人吩咐过只要看到你跑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走,所以请上车吧。”保镖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做出了请的动作。
肖枚友问道:“如果我拒绝了,会怎么样?”
保镖面无表情:“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只能动手把你请上车了。”
这个请是什么样的请呢?反正绝对不是像现在客客气气让你自己钻进去乖乖坐好,或者说给糖哄你还把你抱上车,非扔即揍。
肖枚友太了解自己这位亲妈和她手下这几位的德行了,瞅着这哥俩浑身肌肉和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得嘞,肖枚友果断放弃了挣扎,扭头就上了车。
大概过了十分钟,才看到肖锦月走了出来,保镖替她拉开了车门,她坐在了肖枚友旁边,对司机说道:“回家。”
“家?哪个家?你和祁振远那老头子的家吗?”肖枚友扯了扯脸皮,笑了一下,“那你自己回去得了呗,我去你们家干嘛?”
“你!”肖锦月深呼了一口气,火气还是压不下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快要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老是跟人打架?同学和你开玩笑,你若不喜欢就不要理了,非要和人打一顿把事情闹大,你至于吗?”
“玩笑?至于吗?”肖枚友捏紧了拳头,“他要是再敢和我开这种玩笑,我连他爹都撕了。”
“行了,好在他姐姐也是年纪小,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眼,我赔了点钱就了事了。”她从包里拿了张湿纸巾递给了肖枚友,“把脸擦一擦。”
“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我才打他的吗?”肖枚友冷冷地看向她。
肖锦月一边给他擦脸,随口接道:“说你什么?”
肖枚友嘴角一撇,露出了笑容,“他说我是死了亲爹的可怜虫,是寄生在豪门世家的废物,还是你这个亲妈的累赘。”
肖锦月果然僵住了,肖枚友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感,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觉得这个玩笑可以用‘而已’两个字轻描淡写带过吗?”
“他都这样说我了,你还上赶着给人钱,你可真是大好人。”肖枚友笑得更是畅快,心里的滋味,却也更不好受了。
肖锦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当自己不明真相还在外人面前训斥他的时候,肖枚友是什么滋味?他本来就是个敏感爱多想的孩子,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是个累赘呢?
她伸出手拉起了肖枚友的手,语气尽量温柔道:“小友,妈妈不知道他是这么说你的,要是知道的话,妈妈不会这样做的,你要知道你绝对不是妈妈的累赘,妈妈....是真的爱你的。”
肖枚友鼻腔里喷出了不屑,抽回被她握住的手,“你连这点安慰的话都说的那么苍白无力,倒不如不说。”
肖锦月还想再说点什么,只见肖枚友扭过头闭着眼睛说道:“我困了,睡一会。”生生堵住了她接下来还要说的话。
一时车内变得很安静,肖枚友庆幸着自己把眼泪强行忍了下来,要是在流泪的话不就把自己显得更可悲了吗?他才不需要博取别人的同情心!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正好车也刚停在家门口,肖锦月下了车,“到家了,下来,困的话吃了饭回房间再睡。”
一打开门,就看到保姆们忙上忙下的,管家王姨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是夫人和小少爷回来了。”
她看到肖枚友衣服略显凌乱,特别是嘴角还带着点血迹,担心问道:“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肖锦月边递手提包边说道:“在学校和同学闹了点矛盾,已经解决了,你去他房间里的浴缸放点热水让他等会好好洗一下吧。”
王姨接过手提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肖枚友点点头,“好,对了夫人,老爷刚刚往家里打电话说晚点在回来吃饭,他临时有点事。”
肖锦月:“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王姨:“好。”
肖枚友刚躺下自己的床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他看都没看联系人,直接按下接听键,“喂?”
“哇,枚友,你他妈竟然还活着?”习尚其做为肖枚友最铁的哥们,在这关头上不损他几句太说不过去了。
肖枚友:“有屁快放。”
习尚其:“班主任不是叫了你妈过来吗?事情最后怎么解决啊?”
“除了给钱。她还能怎么解决。”肖枚友冷笑道。
习尚其:“你就当做个慈善家,救济谢鹏南那个要饭乞丐得了,不过平时看那个小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没想到只是嘴上功夫厉害罢了,真打起来也是怂蛋一个,体格都不知道比你大多少了,还打不过你,那身肥肉真是白长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叫上我,我帮你教训他。”
肖枚友:“行了,打那种废物,还需要叫人?你今天逃课去哪里了?”
“当然是玩了。”习卫笑得起劲,“老地方,过来不?”
“行,正好老子心烦着呢。”肖枚友走了进浴室,“我洗个澡就过去。”
“你不怕给你家老头子逮到吗?”
“是你家老头子,我可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不说了,挂了。”
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面前吹着头发,脸上肿起来的地方在他惨白的脸上过于明显。
肖枚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丹凤眼,冷白皮,嘴唇很薄,若不是现在脸上带伤眼神凶狠,看着就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今天刚跟人打了一架,那个看着一米八多的大块头还被自己揍到哭爹喊娘了呢?
肖枚友知道自己脸长得好,基本上都遗传到了肖锦月和自己亲爹的优点。虽说他的性格和长相反差太多了,打架混吧夜不归宿什么坏的东西他都学了个透,不过正因为这张脸再配上这样痞痞的性格,倒也惹了不少学校的女生疯狂迷恋,情书礼物都送了一大筐了!
他的前桌俞丁莎还经常打趣他:“就算你再怎么十恶不赦,诺,就你这张脸摆在这,谁都可以原谅你了。”
吹干了头发,把那几缕略长的刘海扒到一边,换了身衣服,也没打招呼,趁着肖锦月去主卧拿东西的时候跑了出去,打算今晚在“老地方”和习尚其好好放松一下。
却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迈出家门没多久,祁振远后脚就到了家。
手中那杯液体已经不知道被肖枚友晃了几次,习尚其都看得头晕了,忍不住嘀咕几句:“老肖,你别晃了成吗?我都快看吐了,喝还是不喝了?”
肖枚友仰起头一杯就饮尽,“你玩你的,我烦着呢。”
习尚其见他满身不爽,也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拍了拍肖枚友的肩头,“有啥事和我说啊,干嘛藏着心里?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肖枚友的眼睛显得更加迷人,他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倒了杯酒喝下了肚。
手机一直在震动,怕是至少有五条未接来电,他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肖锦月打的。
他酒量其实不好,年龄上他也是被禁止来这种地方的,能进来也是因为这家酒吧是习尚其他家开的。
酒吧的名字叫flipped,是怦然心动的意思。
话说回来,能让他心烦意乱无非就是家里那堆破事。他对肖锦月一直是抱有着矛盾的态度。
肖锦月是他的亲生母亲,也勉强算是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起码有好好把他养大。但是她也确实是害死自己亲生父亲丧命的人,她的无理取闹害他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东西,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温馨的家。
而父亲为什么会死呢?
说起来也可笑,因为父亲在情人节那天只送了妈妈一朵玫瑰花,她便要死要活摔着家里所有的东西,囔囔着父亲是多么没出息,买不起金手镯银首饰,只会拿这些十几块钱的东西敷衍她。
父亲的性格温和内敛,不太会说话,只能默默低头受着肖锦月的骂。也是正因为父亲这样,肖锦月越骂越气,直接上手甩了父亲一个巴掌。
肖枚友当年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每次父母一吵架,他就会把自己藏在那个开门就会吱呀叫个不停的破衣柜里。只要一合上柜门,周围会变得又黑又静,他闭上眼睛,就真的好像与世隔绝了。
他手里拽着是前天父亲送他的一个蓝色的笑脸小娃娃,他把娃娃的头发贴在自己的脸上,又腾出一只手抹掉鼻涕泡,小声说道:“我们在等一下,等爸爸妈妈吵完架,就可以出去吃饭啦。”
话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摔门声,他吓了一跳,赶忙钻出柜门了。
等他跑出去看的时候,客厅早就没有父母的身影了。
外面的雨下那么大,而且还在打雷,爸爸妈妈怎么还往外跑出去了呢?肖枚友一手抓起雨伞,一手将娃娃抱在怀里,也跟着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信号灯下拉扯的父母,他正准备过去要找他们时,谁知道母亲突然往马路中心上跑,而一辆小轿车正好直直朝着母亲方向过来,父亲吼叫一声:“锦月!小心!”直接冲过去推开了母亲,母亲被推开后踉跄了好几步跌倒在绿化带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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