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他说:科学备孕(1/2)
叶城曾说自家先生将所有温情都给了徐太太,旁人占不去半分。
而徐子衿今日可谓是将这句话的意思体会的玲离尽致。
徐绍涵对安隅的包容与忍让是深埋在骨子里的爱情,他对徐子衿的忍让和包容不过是凌驾在亲情之上的一些东西罢了,而这些东西远不及爱情来的真切。
所以此时当徐子衿站在眼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时,这个男人没有半丝半毫的动容,甚至是脸上的表情比刚刚更决绝了一分。
“徐绍寒,”她微微轻颤开腔,嗓音有所哽咽。
话是如此说,但他到底有所隐忍与退让,只轻叹道“回吧!”
这一声回吧!斩断了徐子衿的所有言语。
她薄唇轻启,良久无声,而后缓缓抿紧,眼眸中蕴着一团薄薄的水务,片刻之后,她似是失望至极将视线投向漆黑无痕的远方,那空洞的眼眸中是迷茫,是无措。
是失望。
“我迷路了。”她喃喃开腔。
徐绍寒指尖香烟烟雾缭绕,话语凉薄,“那就寻找曙光。”
“我的曙光成了别人的守护者。”
“黎明的曙光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这是徐绍寒这日在此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走后,徐子衿良久未动。
任由这冬日刺骨的寒风吹的她体态通凉,从身体一直凉到心里。
如她所言,她迷路了。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徐绍寒对他是特别的,可后来才知晓,他对自己只是比陌生人多一分罢了。
远不到她误以为的地步。
一旁叶城无声而立。
看着这个往日精明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忧愁者,看着这个豪门大小姐裁倒在了情这个字上,看着她从高山之巅跌落到泥潭。
冬日的风呼啸的刮着。将这个城市的温度降了又降。
有人拢紧衣物脚步匆匆速速归家。
有些人立于寒风之中,纹丝不动。
前者,是常态。
后者呢?
这夜,周让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倒影将视线落在自家老板身上。
那人,如同每次应酬之后一般,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但今日不同的,是这人眉心紧皱。
看起来,内心有郁结之气。
路旁斑驳的树影落下来,让她整个人面色都看起来有几分虚晃之色。
“给叶城打电话,人送到了说一声,”这是一声带着关心的交代。
周让也知晓,这关心的不是别人。
夜间归家,安隅已经睡了。
徐绍寒进卧室时,动作轻巧。
但耐不住心底那股造腾。
隐隐间,安隅只觉有人闹腾,极其不耐叹息了声,微睁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的罪魁祸首。
“回了?”她呢喃轻问。
那人俯身啄了啄她的面庞,轻声恩了声。
“喝酒了?”她再问,嗓音沙哑。
“一点点,”他说。
而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肢。
沉稳话语中带着急切,“等我五分钟。”
这个等他五分钟意味着什么,安隅懂。
但懂归懂,耐不住困意袭来。
可她睡不睡,跟徐绍寒要不要丝毫没有关系。
他最近,对下一代这件事尤为执着,执着的程度让安隅叫苦不迭。
可又不好抚了他得意。
只得假模假样配合着,若是不配合,指不定他能把脸甩到哪里去。
比如这夜,她困顿之中极其不耐之下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可晨间起床,这人寒着一张脸险些滴出墨水来。
清晨起床,件资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敢将距离拉的太近。
“洛杉矶的案子谁在跟?”突如其来的询问声让周让险些踉跄倒地。
“常常副总。”他有些结巴,话语说出来亦是小心翼翼的。
“让他下来,订机票,我亲自去。”
“啊?”
这一声啊!成功的让前方帝王般的男人停下步伐,且缓缓转身,阴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周让猛地一激灵“明白。”
旁人不知,周让大抵是知晓的。
婚后第二天的出差,让这人在婚姻中受尽苦头,吃尽冷眼。
此后许久,但凡是出差,能不去便是不去。
为的、只是维系他的婚姻。
可今日,当这个抗拒出差的人猛然提起这事时,周让难免会呆愣半分。
这夜、徐绍寒未归家。
按时归家的徐太太并未等来徐先生,直至夜幕降临,黑夜代替了白天,她询问叶城才知晓,出差了。
简短的三个字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通争吵,起的太过猛烈,猛烈的安隅尚未反应过来,徐绍寒已经不见了。
那个素来依着她的人,真的见气了。
夜晚时分,院子里刮着凉嗖嗖的风,安隅立在落地窗旁,双手抱胸的姿态无疑是告知一干佣人,她此时,并不想受人打扰。
此时的安隅,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来自与旁人,是来自于徐绍寒。
而是来自于那个近半年,都顺着她的徐绍寒。
争吵,起于黎明时分,落于何时尚且是个未知数。
屋外的树叶,在飒飒凉风中被吹得左摇右摆,舒展的树叶在此时此时一根没有主干的柳条。
就如同安隅此时的心。
有些人存在时,或许与你而言,他只是存在。
可当离去之后,你才知晓,他不仅仅是存在而已。
一个人存在于你的生命中都有他的价值和意义,谁也不会平白出现,谁也不会无故与你周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而目的,分纯粹,与不纯粹。
27年十一月初,徐先生因生子一事,与徐太太发生了争执。
在这个料峭冬日里,岁暮天寒的夜晚里,安隅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第一次看透了徐绍寒在自己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
处在什么地位。
一身轻叹,其的微不可察,女主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出神,那孤寂的身影与消瘦的身姿在这个夜间显得叫人有些心疼。
多年之后,有人问徐黛,最好的婚姻状态是什么?
徐黛想了想,回应了如此一句话“大概就是能赶走你的孤独。”
徐绍寒在时,安隅是个平常人,徐绍寒不在时,她或许连个平常人难都算不上。
这段婚姻,对安隅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她在徐绍寒的温情手段里丢了自己的心。
在他圈起来的一方天地里找到了自己的烟火气。
一旦他走、她好似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满身孤寂无依无靠的安隅。
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儿。
夜幕下的寒风都凉不过安隅此时那浑身孤寂的心。
这夜,她未用餐,反倒是进了书房,想抽根烟缓解下心情。
却在翻箱倒柜之后找不到香烟的影子。
良久,她缓缓起身,双手叉腰站在书桌前,静默了数秒,才无奈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徐黛端着晚餐上来,欲要劝人多少吃些,乍一推开门,便见她微闭眼揉着额头的模样。
步伐站定,唯恐上前惊扰这人。
而安隅,自是知晓徐黛的到来,眼帘微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书房的烟,可见到了?”
话语落地,徐黛手中端着的汤,微微荡漾开来。
到底是年岁摆在这里,临危不乱的本事也早在多年前便练出来了,她缓缓摇头“不曾见过。”
安隅默了。
没言语。
人在想找精神寄托的时候总是会使劲手段的,比如这日,她唤来了叶城,朝他拿了烟。
叶城敢给吗?
不敢,死活都不敢。
他抖抖索索着,话语颤栗开腔“太太、先生若是知晓我给您掏烟,怕是会废了我。”
这是真话。
自知晓自家爱人抽烟之后,徐先生在磨山抽烟的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在安隅跟前能不抽便不抽。
那日在厨房,正在抽烟的人见安隅来,速度将手中香烟给灭了。
为何?
他怕啊!
怕老婆跟着来一根。
他千防万防要是防不过叶城,只怕徐绍寒会提刀剁了他。
自古烟酒一家亲,烟不行,那便酒吧。
但若是在磨山喝,怕是又得受着徐黛的唠叨。
索性、这夜、安隅出门了。
与宋棠约了场酒,微醺之际,也不想着回磨山了,去了绿苑。
徐先生不归家是不归家,但心底到底是念着人的,可当知晓安隅未归时。
那心底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徐黛想,这天、怕是要变了。
这方,周让候在一旁看着拿着手机的老板,许是那侧说了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话语,以至于这人面色寒的骇人。
他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徐绍寒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夜深人静的酒店头房里,徐绍寒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指尖香烟冒着袅袅烟气,他在想,想这场婚姻。
想他跟安隅之间的相处模式,想他们之间到底该不该在婚后半年之久要孩子。
他什么都知道,亦是什么都懂,他知道安隅年幼吃尽苦难,他也懂安于那种恐惧的、害怕的心理,这些他都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倘若让他要用自己的婚姻去冒险,他做不到,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也做不来什么大方的事情,所以当安隅抗拒、拒绝时他内心的那股子紧张,是不可抑制的。
世人总说他精于算计,心狠手辣,满腹心肌使劲,可他从未将这些手段用在自己爱人身上,唯一有过的一次是谋这场婚姻婚姻,其次是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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