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飘雪（1/2）

北晚淡笑着，袖口下暗暗攥紧手，正欲出手时。

秋诀一手擒住秋绛伸来的手，低声道：“老三，注意分寸。”

“疼！疼……”秋绛大叫，酒登时清醒了不少。

秋轼起身，看了一眼灯烛，道：“时辰也不早了，老三老五都醉了，这便散了，我着人将他们送回府，改日再聚。”

秋诀松手，秋绛应势坐倒在地上，叫喊两声便趴着不起了。

北晚端了酒碗道：“也好，干了这碗酒便散了。”

秋轼秋诀端起酒，三人一碰，饮罢后，秋轼吩咐门口的小厮让岸边各家主子的人来接。

五皇子府的先来了，秋轼帮了忙将架着送走：“大哥、北大人告辞了。”

之后二皇子的人也来了。

北晚坐在桌旁慢慢饮酒，不急走。

最后只剩北晚和秋诀。

可等了片刻不见太子府的人来，也不见他走，抬眸问他：“殿下这是还没喝好？”

秋诀是不想走，这个北晚他很想摸透，她的目的，她的背景，她的手腕。

“北大人请我吃了鱼，我想请北大人看场雪。大人可否赏脸？”秋诀端起微凉的茶轻押一口道。

“雪？”北晚讶异：“今夜会有雪？”

“有，不过要等。”

两人移步到屋外。

炭盆里燃起火，秋诀将酒坛搬来，给北晚手里塞了一个热乎的暖手炉，一方小矮桌上燃着灯烛，雪袍铺地席地而坐，一切就位，只差一个下酒菜。

他学着北晚方才开剥鱼的样子，自己动手开剥了木桶里他捉的那条鱼，鱼上了铁架，他在木桶中洗了手，抬眸只见北晚盘腿坐着。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岸边远处错落不一的房屋，已是后半夜，远处屋中的灯烛几乎熄灭，月色将笼罩这京瑜城，月光温柔异常。

而她的侧脸笼罩在灯烛下，如这座在夜幕中的城池一般，温柔且安静。

一瞬间，她感觉身处北山。

“北晚。”他唤道。

“嗯？”北晚回眸。

“你看。”秋诀微抬了下巴，眼神指着夜空。

北晚抬眸，仰起头，只见墨蓝色的天空下繁星遍布，星河似海，其色奇幻无穷。

一瞬，江上忽然飘起雪花，微风起，雪花纷飞，船上却一片暖意融融，她手里抱着暖炉，身上披着黑色貂裘，桌案上摆着酒坛，灯罩里亮着小小的灯烛，一旁火盆上烤着鱼，在夕兮江上，轻舟随波摇晃，此刻她想饮酒。

“谢谢。”她低不可闻道。

从前，北山中有处揽月湖，那时她常常躺在湖上的轻舟中仰头望月，是何等惬意。

从前这般，是她和哥哥们在轻舟上煮酒论剑，有时连着好几日不回家，或一饮酒便是半月，那时她喝的少，跟着哥哥们玩闹，饿了就在湖里捞鱼吃，渴了便饮酒，困了就睡在船上，晨起看哥哥们在湖面上练剑，她以为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会有所改变。

她以为她长大以后会跟着哥哥们扬名天下，将北门的名号响亮的立在江湖武林，自此无人敢犯。

后来……

雪花在空气中翻滚，她轻吸了吸鼻子，拿起酒坛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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