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是他（1/2）

“放箭！”有人在不远处高声命令。

“嗖嗖嗖！”上百支箭朝这群难民射来。

很快北晚身旁倒下一人。

那人睁着眼，看着北晚，嘴角抽搐，抖着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渐渐地手落了下去。

人群被那些弓箭吸引目光，人们再无暇关心北晚死活。

踩着她手的人松了脚，北晚身边接二连三有人倒下，哭喊声，咒骂声，顿时充斥着整条街巷。

有人哭喊道：“后面被官府的人堵住了，没地跑了。”

“我们都得死！”

“与其等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对，不如和他们拼了！”

北晚抬手擦掉唇边的血渍，在人群推挤中慢慢爬起来站住。

她的右手被踩的难以弯曲，便将鞭子握在左手中，挥起，形成一道屏障，拼尽全力的去抵挡射来的箭雨。

一干人被北晚护在身后，免除被箭射死。

还有一拨冲上去的人，还未走到那帮侍卫跟前便被乱箭射的仓皇逃窜。

“谢……谢谢你。”被北晚护在身后的人，有人小声道。

北晚听见了，但没空转头。

她的胳膊方才被人踹了好几脚，此时早已酸软无力，可她还不能倒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血腥气布满整条巷子，鲜血将路边堆积的白雪染红，流淌在一起的血汇成一条小河，蜿蜒而下。

街巷中的住户窗门紧闭，生怕招致祸端。

北晚踉跄几步，大腿中箭，最终一软，单膝跪立在地。

那箭见缝插针的射来，北晚身后护着的一人当即被射中喉咙，另一人被一箭穿头。

她刚刚结痂的肩膀被一箭射穿，手再也抬不起来。

那箭冲着她的要害纷纷射来。

北晚想，方才她没绝望过。

即使被那些难民围困在中间踢打，她不曾怨这些难民不明是非，亦不曾绝望。

若怨，只怨这世道不公，山河动荡。

即使被箭雨包围，她护着的人一个个倒下，她不曾怨解救了他们，亦不曾绝望。

若怨，只怨这官官相护，有人能一手遮天。

可她不想放弃，即便如此，她还想争一争，活下去。

一箭照她心脏射来，她向左一偏躲过，左边也有一箭，她咬牙抬手用鞭子一挡。

她已筋疲力竭，回头去看，长街上没有一个站着人，方才被她护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没被一箭射死的，捂着伤口哀嚎着，被一箭射中要害的，躺在地上抽搐、挣扎。

“小娘子……”北晚听闻远处有人轻唤。

她扭头，车钊家的木门开了一个缝隙，那妇人扒在门缝处，唤她。

北晚回过头，手脚并用，爬着挪到一处红木柱后，暂时躲避射来的箭。

她按住大腿上的箭，咬牙，抬手将箭拔出，伤口处顿时鲜血直流，一手摁住伤口，右手虎口夹住长箭转身一投，那箭稳稳地插在车钊家的木门上。

妇人一惊，忙将门关上，不敢再喊。

对面楼上，禹翊伯拿过千里眼，便看便问：“都死了没？”

“回大人的话，基本上都倒下了，可能还有些没死透的，一会属下派人过去清理一遍，应该不会有遗漏的。”

“嗯。”禹翊伯应一声，拿着千里目四处看，最终看到红木柱后坐靠着一个人，露出的半截黑衣的一角还在动，他定睛看，问：“北正司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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