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你可曾后悔救了我?(1/2)
容踏上前一步阻止赵暝异的胡言乱语,防止他在这关键时刻捣乱。
哪怕他接下来都是无凭无据的话,传出去也会对赵暝祭不利,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接下来赵暝异的举动,却震惊了所有人。
赵暝异拿出卷轴,没有打开,紧盯着那卷轴上代表皇家的复杂图案,忽然发出欣喜的笑容。
“冯嬷嬷,你过来。”
底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冯嬷嬷颤颤巍巍的走上来,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身旁寒未熙突然干呕起来,于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眸子却闪烁着不明的光泽。
寒未熙本静静看着他们的争斗,却忽然胃里难受的紧,好似塞了团油腻之物,直往喉咙上顶。
她紧捂着嘴,迫使那感觉消除,可她越那样,那感觉就越强烈。
甚至腹中有隐隐沉坠感。
“怎么了,未熙?哪里难受?”
赵暝祭走到寒未熙,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啄了一口,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一时慌了神,此刻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兵戎相见,若是伤了她,该如何是好?
寒未熙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反抗,任由赵暝祭摆布,浑身无力的就瘫软在了眼前温热的怀里。
龙涎香的气息传到寒未熙的鼻子里,将那莫名的难受镇压了下去。
恍惚间感觉有一粗糙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耳边传来赵暝祭担忧的声音:“劳嬷嬷查看一下,她是怎么了?”
冯嬷嬷按压着那细微的脉搏,脸上突然大惊失色,苍老的眼神里也隐藏不住欣喜。
忙跪了下去对赵暝祭磕头喊道:“恭喜大皇子殿下!这位姑娘有喜了!”
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喜讯,将赵暝祭高兴的不知该如何了,只手上更加小心的揽住寒未熙,既不让她倒下去,又确保她躺的舒服。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身孕这种事,竟一时想不到要如何照顾了。
“未熙,未熙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你有我的孩子了!”
赵暝祭在寒未熙的脸颊上摩擦着,一遍一遍的念叨着,生怕寒未熙听不见,视线落到她平坦还未隆起的肚子上,大手抚摸了上去,却颤抖不止。
他仿佛感受到了那孩儿的跳动,它是他与她新的希望,有了孩子,那一切魔障便尽可消除了吧?
寒未熙自方才难受时就一直没有反应,眸子无神的放在赵暝祭的手指上。
她有孩子了?
怎么会。
为什么此刻她有了孩子。
这让她,该如何抉择啊。。。
“你放开我。”
寒未熙把赵暝祭的手臂使劲的推搡了下来,勉强站稳,并且后退了一步,仍旧低着头,眸子暗淡无光。
她根本不敢看赵暝祭,不是害怕见他,而是怕看到他满脸的期望。
更不想,亲手去打破那希望。
“未熙,是我弄疼你了吗?”赵暝祭实在不放心,还要往前伸手,试图拥抱寒未熙,却被她躲开。
“没有,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
寒未熙故意那么说,还皱着眉头,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想要让赵暝祭识趣的远离她。
可赵暝祭却半点都没有介意,反而放松的笑了笑,只要她不难受就好。
不就是讨厌香气吗,他离远些也能守护住她。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举行完仪式,想要给寒未熙一个最尊贵的婚礼,想要以江山给她安稳的生活。
于是赵暝祭走上台,对着众人宣布:“这位风巫族的圣女,寒未熙,就是未来的国母,也是朕唯一的皇后,从今以后,她的话就如同朕的话。”
“赵暝祭,你如今称朕,还为时尚早吧?”
赵暝异又恰当的出来打断,并且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轴,再让赵暝祭发展下去,就不好办事了,于是递给了一旁的喜公公。
喜公公看了一眼赵暝祭,确认之后接了过来。
一看那卷轴,他的瞳孔就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怎么,会是这样?
喜公公吓得浑身开始哆嗦,天啊,他跟错了人,以后该如何是好?
“喜公公,你看到什么了,竟吓成这样,赵暝异到底拿了什么鬼东西?”
在赵暝祭急促的询问之下,喜公公才缓过神来,视线犹豫的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对上了赵暝异警告的眼神。
只好哼唧唧的对着众人哼说道:“这是记录皇子们出生时的特征,重量,身体状态的册子,为避免狸猫换太子之事,上写太子脚底有一弯月,而三皇子背上有一圆形印记。”
喜公公越念越小声,底下人不知为何,可赵暝祭逐渐惨白的脸色却印证了一切。
他的背上,是有圆形印记的。
“这定是记错了!”
赵暝祭丝毫不信,他自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到现在,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母后是不会分不清自己的孩子的。
“大哥,哦,不对,该叫你三弟了,我们本就是一起出生的,若不是我当时所以的生母卑微,早该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多亏了那宫中散布的流言,才让我怀疑起了我的身世,没成想,竟真的是这样。”
赵暝异得意的诉说着,骄傲显现在了脸上,此刻他的心情可谓是许多年来最畅快的一次。
“殿下,这是皇宫的卷轴,没没有人敢作假的,上面,还有先皇的印章。”
喜公公无奈的提醒赵暝祭,这恐怕真的是事实。
“一派胡言!我妹妹怎么会养别人的孩子!”
容踏摆明了不信,还一把把那卷轴夺了过来,想要撕毁。
“若是不信,就问冯嬷嬷吧,她可是当年亲手换孩子的人。”
无奈之下,赵暝异搬出了冯嬷嬷,而赵暝祭抱有一丝希望的看向那个年老的嬷嬷时,却见她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
赵暝祭嘶吼着对赵暝异大喊,根本不相信这荒唐的事实。
一把将那些涌上来的太监甩开。
那些太监虽然得了赵暝异的意思,却到底还是畏惧赵暝祭的,于是也没敢真的动手。
寒未熙在底下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看着赵暝祭被摧毁了曾经身份绝望的样子,心疼不已。
她慢慢的靠近他,在他们绝断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将他抱住。
赵暝祭脑海里各种话语都在争夺着地位,有的相信,大多数是不相信的,直吵的他脑袋快要炸开一般。
身边熟悉的温热刚靠近,他就拼命的抱住,“未熙,你不会走对吗?不会像他们一样,说变就变了。。。”
赵暝祭向来高傲的性子,如今却话语中却充满了祈求,寒未熙被他搂的生疼,却也没有推开他。
他们贴紧之时,寒未熙腹中的小生命忽然触动,轻微的挪动了一下,“哎呦,疼!”惹得寒未熙惊呼,一边感受着那平常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边忍受难耐的痛苦。
“赵暝祭,什么江山不江山的,我和孩子都不稀罕,咱们不要了。”
“好,听你的。”
赵暝祭轻易答应,只因为这江山本就是为她而守,她既不要了,那他也不要了。
万事以未熙为重,是赵暝祭生前及死后的准则。
于是赵暝祭扶着寒未熙,转向高台上静待消息的赵暝异,沉声说道:“既然你是太子,那便该有你继位,但本宫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赵暝异控制不住的笑了,他就那么轻易的把皇位让给他了?
可看到他身边笑嘻嘻的寒未熙,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让我和未熙平安离开,永远不许找我们的麻烦。”
赵暝祭如今只想要这个,也是给赵暝异一个台阶下,若他不同意,那他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好,我答应你。”
赵暝异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况且这不过是个小事罢了,他既得了天下,就该以君子之心,大度行事才是。
此刻寒未熙内心完全没有了那曾经的仇恨之意,只满心满念的都是赵暝祭和肚子里的孩子。
“未熙,我们走吧。”
赵暝祭搂住寒未熙的身体,如今她是两个人了,要更加小心才是。
“好。”
寒未熙乖巧的答应。
可忽然间,就在她左脚迈出的那一刹那,心里忽然窜进一团黑气,将紧锁记忆的门打开。
那满天血腥的场面,倒在地上的尸体,都从四面八方涌入寒未熙的脑海之中。
“你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开,把赵暝祭一把推走,自己踉跄的向后跌,台阶不过近在咫尺,那脚踝已经被扭到。
赵暝祭不顾一切的冲上前,终于在寒未熙倒下的那一刻牵住了她的手,可她身体的重量将赵暝祭也一起带了下去。
那祭天的台阶足有几十米长!
为了保存,都是用的最结实的岩石制作。
寒未熙被赵暝祭带在怀里,而赵暝祭的头部,身体与手臂,在那台阶间滚动。
在他们后面,拖沓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尽管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可赵暝祭还是紧搂着怀里的寒未熙不松手。
她不能出事!孩子也不能出事!
跌跌撞撞的摔到了台阶下,寒未熙并无大碍的起身,可赵暝祭却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快粉碎了,无论他如何发功,却不能移动半步。
头下的血液还在汩汩的流出,赵暝祭费力的撑起一直手,想要抚摸一下寒未熙的脸庞。
可寒未熙冷漠着一把将那手臂拍来,朱唇边绽放一道诡异的笑容:“赵暝祭,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前来吗?”
赵暝祭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只眼眶微红的盯着她的眸子不放,企图打动她冰冷的内心。
“我曾经就说过,我要让你失去你最爱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寒未熙说着忽然起身,妖媚的眼角带出一丝狠意,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刀,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颈。
“不!”
赵暝祭那景象刺激的大喊了出来,那血气几乎是同时喷涌而出,喷洒在了寒未熙的脸颊上。
她怔了片刻,原本僵硬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奇怪的向上方看去。
苏进踏着云雾,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他好似在看一场戏,生离死别,爱恨情仇,看的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寒未熙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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