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新婚夫妇难舍分(2/2)
“让大将军在正堂稍候片刻。”太后对内侍道。
“唯。”
不多时,太后梳妆完毕,穿戴整齐后方才行至正厅去见饶储。只见饶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上前行礼:“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细瞧了一眼饶储,秀眉微皱,“看你这副模样,又出事了?”
饶储左右顾盼,太后会意,吩咐宫人道:“你们先下去。”
众宫女内侍皆应声告退。
饶储脸上露出些许痛楚之色,说道:“娘娘,萃儿也被催魂露弄得半死不活了!”
太后一听“催魂露”浑身打了个寒颤,以手扶着旁边的玉柱稳了稳心神:“什么时候的事?”
“数日前就发作了,昨日太医来看过,药石无用,从此只能昏睡在床。”饶储道。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太后问道。
“没几个,我家里那两个人不会四处传扬,太医又是我们的人,也不会多嘴。”饶储道。
太后稍稍放心了些,转而问道:“萃儿怎么会中那种毒?”
饶储脸色一变,愤然道:“都是为了风辞。”
“风辞?”太后略微琢磨了片刻道,“当年一时心软姑息,没想到却养成了大患。”
“娘娘,他如今成了崇玄峻的走狗,对老臣一再打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太后问道:“他计谋多端,你有何办法制住他?”
饶储道:“崇玄峻早有谋逆之心,只要风辞为他卖命一日,我们便可以蛊惑人心,煽动亲王篡逆之名治他死罪,况且一旦恭王事败,他也成了乱臣贼子,难逃夷三族的下场。”
“你能抓到他的证据?”太后不无质疑道。
“证据想要又怎么会没有?”饶储毫不担心道。
太后明白他的意思,提醒道:“他乃开国功勋之嫡子,又是王侯大族,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证据当心害人不成反害己!必须要实打实的铁证,让他、让天下人都无可辩驳才行!”
饶储面色犹疑,不甚赞同道:“娘娘,当年琴节之事不也是……怎么如今您反倒畏手畏脚了?”
“兴许是哀家老了吧。”太后微微叹道,“风辞娶了琴节的女儿,哀家知道他终有一日会找到哀家头上,替琴节报仇,哀家比你还想消除他这个隐患。但他太有头脑,哀家担心你害他不成,反让我们再多一重罪名,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凡事谨慎些好,他不是等闲之辈。”
饶储觉得在理,便应道:“唯,老臣一定找出真凭实据来。”
太后点了点头,又道:“陛下如今听信了那帮大臣的进言,对你不如之前倚重了,你也察觉出来了吧?”
饶储面露惭色:“都是扈滕和风玠那帮人蛊惑君心。”
“所以你更得谨慎点。陛下性子随了先帝,哀家现在越拉越奈何不了他,不到万不得已,哀家不想与他闹僵,你也不能动武,毕竟你我都老了,以后还得靠他呢。”
饶储虽觉太后这番话不过是妇人之见,但也不好反驳,只得应诺。随后太后又与饶储叙了些话,饶储才离开昭霞殿。
都说隔墙有耳,太后与饶储的言谈恰好被公冶端偷听了去。他本是从后殿悄然去寻紫萸,哪知经过昭霞殿后方时,正听见饶储说饶萃中了催魂露之毒。心生疑惑,便驻足侧头贴着木壁听起来。
饶储告退后,他也悄悄离开,心中念道:催魂露是何物?能害得人半死不活,医治无效?还有,当年先帝的死和琴太医一案难道与太后有关?
当晚他夜不成寐,翻来覆去地想着白日里听到的事,次日他拿出重金暗暗托人从宫外找人探寻,果真从一个江湖中号称万事通的人口中得知了催魂露的详情以及琴节之女琴约多次被狴崖派追杀之事。
公冶端眸光一闪,暗自想出了一招,唇边泛起一缕微笑,仿佛看见了今后与紫萸一起安枕无忧的日子。
两日后,镐安城东外十里亭。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整装待发,绿柳荫下,风辞抚了抚琴约的脸道:“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若要外出,一定多带些护卫,千万别单独一人四处走。”
“嗯。”琴约乖巧地应声。
“天越来越热了,但晚上还很凉,记得盖好肚子,别着凉了。”风辞知道琴约睡觉不老实,好多次都是他半夜醒来给她盖的被子。
“嗯。”
“天热没有食欲也要吃饭,别等我回来你又瘦了。”风辞双手捏了捏琴约的纤腰,“实在不想吃饭,就让庖厨做些冰镇梅子汤喝,再吃些瓜果。”
“嗯。”琴约点头道,听着他这样叮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没有一丝的厌烦,只觉得心里甜甜的。
“若是想我就看看我的画像。”风辞从容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琴约很自然应了一声,随即觉得有点不对,脸上腾地变得殷红, “谁说我会想你了?”
“不想我还这么难舍难分?他们都快等不及了。”风辞望了一眼前方的人马,转而问琴约,“难道你想陪我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