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女孩在图书馆办事儿(1/2)
“呜……呜……”
我跟随着送葬的队伍,走在午夜村口的土路上。那一声声刺耳的“呜”的长音让我很不耐烦。然而母亲却说那只是风声,然而我却知道那不过是代表着虚情假意的泪水的流下,甚至也并未有泪水,哭丧罢了。路边的柏树上不时滴下几滴雨水,被雨水打湿的路面踩上去十分粘稠,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然而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的六感早已被大脑屏蔽,然而却实在有些心烦,然而我也不得不挤在人群中,拉着母亲的手,缓步向前挪动着。
10分钟前,他们抬走了太奶奶的棺材。在这之前,我一直站在这座水晶棺旁边,目视着长方体盒子内那张亲切的、紧闭双眼的面孔。棺内还开着冷气,以保持遗容的精致。她穿着花花绿绿的棉衣,戴着一顶用塑料珠子装饰的毛线帽子,也还算得上轻松,我这样想。太奶奶是在睡梦中离去的,之后家人便守了三天的灵,而我和父母昨晚刚刚赶到。灵堂门口的戏台唱了一夜,好让她最后再享受下人间的欢喜。然而现在也终于是要走了。
等到天亮,我就要跟着母亲回到村里,因为下棺时小孩是不能参与的。我倒也没什么不舍,因为我知道,当太奶奶从冰凉舒适的水晶棺挪身到那粗糙的木棺中时,我就和她分开了。或许更早,我不清楚,但此时此刻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那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忽然感到极度的惊慌,仿佛世间的恶全部聚集在我身边,即使紧握着母亲的手也不能让我获得丝毫的安全感。我看到一根根麻绳支撑着木棺进入坑中,然后麻绳从棺下抽出,黑色的土一点点铺在雕花棺盖上。我开始向前跑去,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妈妈,人都会死吗?”
“嗯,是人就会死的。”
“我也会死吗?”
“嗯,但那会在很久以后。”
“你呢?”
“我也会死。是人都会死的。”
“……死后会怎样呢?”
“如果像你叔叔一样信仰上帝,上帝就会带走你的。”
“那妈妈你呢?你会去哪?”
母亲笑了笑,不再看我。她把手指穿过我短短的头发,慢慢梳理起来。我躺在母亲的腿上,爸爸在我的右边打着鼾,我们坐在一辆绿皮火车上,回家。
我有点难过,我不喜欢阴天,而且我饿了。我想起太奶奶过年时做的炸油糕,金黄色的,沾白糖吃,隔壁小孩馋哭了。我之前应该让她多做点炸油糕来着,这样就能放到冰箱里慢慢吃了,我这样想。
对啊,我之前为什么没让她多做一点炸油糕呢?
“轰隆……”车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闷雷,第一滴雨水砸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斜斜的痕迹。母亲关上了窗户。
那年我十岁,这是我第一次在火车上嚎啕大哭,也是唯一一次。
………
………
………
一个夏日的午后。
阳光直射着大地……
汗水顺着发梢流到脸庞,又在脸边划过,滴落在地上。我快要渴死了。但我还能活下来,因为我的手已经握住了一罐冰镇阔乐。但我还不能打开,因为还没有付钱。可惜的是我没带手机,因为手机在包里,而包已经让舍友带回了宿舍。但我还是能喝到它,因为我身上有现金。
“碰!”我一把关上冰柜的门,跑到收银台前,排出在手心里攥了很久,沾满汗液的5元大洋。收银员小姐姐微微一笑,给我找了钱。
走出小卖部的门时,我终于打开了阔乐,我活下来了!在阔乐的持续补充下,我放肆地向宿舍楼走去。
走进宿舍楼的架空层时,我却发现不太对劲——这里竟然挤满了人。人虽然很多,倒是十分安静,他们有秩序地站着,仿佛在排队进入宿舍似的。
我们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他们在干什么?
这时,我看到舍友在拐角处的队尾站着,手里正提着我的包。
“走啊,老帅,你在这儿排队干啥?”我跑过去,拿回我的包,顺势一荡,架在了肩上。
他没有理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就这样傻不拉几地站着。
不管他了,我要先回去吹空调。我直接冲下台阶,打算穿过宿舍楼中央的草地,从后门进楼。草地上也有很多人,但勉强可以通行。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女生——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淡黄色的长发,长着一张精致的脸。她就这样躺在草地上,闭着双眼,任由太阳直晒在她的脸上,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旁边的人都在看着她,在她周围围成一个圈。
这脸怕是要晒毁容了,我想。但我也不想管这么多,我只要我的空调。我挤出人群,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然后,我又看到一个女生。她也躺展在草地上。不同的是,她的两只眼睛睁的很大,脸部则是扭曲的,咧开的嘴角不断往外翻涌着红色的液体。她的肚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口子,衣服被染的鲜红。
一滴液体滴在我的额头上。用手一摸,是血。我抬起头,看到一根沾满血的树枝,还在微微晃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带着重金属味的血腥气息。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人们都在看着我,我不知所措。但下一瞬间,世界仿佛突然停滞了。我想跑,但空气如同粘稠的糖浆一般,让我无法动弹分毫。我感到一股冷麻的气流从后颈发出,顺着皮肤缓缓下流,刺激着我的神经。浑身的汗毛纷纷竖立,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困难。
下一秒,一双血红的眼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距离是如此之近,我甚至可以在瞳孔里看到我的倒影。紧接着是鼻子、嘴,还有脖子上的青筋,然后微微隆起的胸部划过我的鼻尖。
“噗嗤。”一大片温热的液体溅射在我全身,我的双眼被一片红色糊住,衣服完全湿透,鼻腔中充斥着浓厚的腥味,让人无法呼吸。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从没想过我能像这样尖叫出来,但此刻身体里的气体不再受我的控制,大量急速地冲出,冲击着声带,发出这无与伦比的尖锐声音。我脸部的肌肉仿佛要撕裂了一般,我甚至能感受到嘴角已经裂开,痛感传遍全身,感觉自己会就像这样直接爆裂成一滩血水……
………
………
突然,我浑身一激灵,像抽筋了似的,右腿猛地踢出,然后与某种五金器件发生了直接碰撞。
“啊!”我立马翻起身来,双手死死的按住膝盖。简直疼的飞起,眼泪都要出来了。
把手拿开一看,膝盖流血了,估计是撞到了护栏的螺丝上。这一下我可得缓上一会。
这时,只见床边缓缓升起一颗肥硕的,满脸横肉的丑陋脑袋,而此刻这个脑袋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咋了你,发春了?”这颗巨丑无比的脑袋那巨丑无比的嘴中蹦出几个字。
我懒得理他,这脑袋便又缩了回去,估计继续玩游戏去了。
这人,叫李精帅,睡我下铺。但他这个人完全跟名字构成了反义词,不到1米7的身高,肥壮肥壮的,人看起来也傻。他自称帅精,还让我们也这么叫他,虽然我更愿意叫他傻叉,但我是一个有礼貌的人,所以我就叫他老帅。他人倒不错,经常请我撸个串唱个歌,我俩倒还玩得来。
“老帅,几点了现在?”
下铺传来一阵吧唧嘴的声音。“……5点多。”然后又是一阵吧唧嘴。
好啊,1点睡到5点,又把高数课旷了。我已经记过五次名了,看来这学期高数要崩呀。
我又发了会呆,慢悠悠地爬下了床,在抽屉里翻出来个创可贴给膝盖贴上。
宿舍里特别阴沉,灯光也很昏暗。外面的天是发黄的,我到窗台上看了看,估计要下雨。
6月份的光州正处在台风季。进入6月不到10天,已经有三场台风过境。现在宿舍里只有我和老帅两人,另外四个上课去了,老帅则躺在床上上吃鸡。我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去图馆学习一会。毕竟期末了,还是要稳一点的。
背上包,我去小卖铺买了三明治和豆奶,就朝图馆走去。我在三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把各种呀复习资料呀什么的全部铺开,笔也拿出来。窗外的天色愈加昏沉,隐隐的能听见风的呼啸声,窗户的玻璃不时颤动一下。
我打开,看着密密麻麻的黑字和用花花绿绿的荧光笔圈起来的重点,完全看不进去。慢慢的我就走神了,不由地回想起下午那个噩梦。真是恶心,一天的好心情都坏了,虽然我本来心情也不是很好。我就不该看什么《猛鬼街惊魂。
这时我看到右前方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我立马对发型,胸围,腿长等数据进行了核实比对。没错,就是那个女孩。我邪魅一笑,把笔和本装进包里,悄悄朝那边走过去。
“嘿。”我打了个招呼。
女孩转过头,明亮的双眸即使在台风天的夜晚也闪闪发光。“嗨。”她微微一笑,又扭过头去。
我恬不知耻地坐在了她右边的位置。这下有救了,嘿嘿嘿。
她叫张厌语,是个南方女孩,长得很漂亮。她的脸不像大多数亚洲人那样是平的,而是面中部微微隆起,显得很灵性很有感染力,同时又带有一丝英气,再加上一头清爽的马尾辫,一身的青春气息,简直甚得我意。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学习非常好,而且还乐于助人,所以我第一眼就知道我和她今天的相遇绝非巧合,她就是命中注定来拯救我的数学的。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放肆地上扬。“哈哈,你也在复习呢…”我试探地问。
“你说呢?”她放下手中的笔,白了我一眼,笑着说。
“简直缘分!要不一起?”我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继续试探道。
她又白了我一眼,把胳膊收了回去。过了两秒,她又扭过头来,一把把她的笔记本推到我面前。
“你自己看吧,不懂就问我。”
我赶忙双手接过笔记本。不愧是学霸,不仅字迹好看,条理清晰,而且一看就是琢磨过的,就算是我也能很愉快地复习。厌语真是个好女孩,我不懂的,她都给我讲的明明白白,听她讲知识点简直是种享受。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复习,天色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玻璃的抖动声渐渐令人有点心慌。
一眨眼,表盘上的时针又转过两圈。
“吴双,我要走了。”厌语说完,不等我回应,就拿回笔记,开始收拾东西。
“好,那我也走。走吧。”说完我也开始收拾。一抬头,她已经背上包起身离开了,我连忙把东西往包里胡乱一塞,紧随其后。
………
我俩沿着螺旋的大理石楼梯一起走到一楼,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堵在门口。
“哥们,这是啥情况?”我戳了戳身边的一个男生,问道。
“好像台风来了。图馆门封了,不让人出去。”
“啊?那这得等多久啊。”
“不晓得哦…”说完,他就从人群中溜走了。
果然,通过图馆正面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黑的吓人。雨水砸在地上的声音盖过了人群的熙攘声,树木在狂风中剧烈地摆动。
我苦笑一声,看了看厌语,发现她也在看着我。“怎么办,走不了了啊。”
“等呗。”厌语小声说道,竟然微微朝我身边靠了靠。
“算了,咱们回去三楼吧。”与其在这里站着等,不如找个沙发坐会,这样我和厌语也能深入交流一会。
回头一看,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挤满了人。“走,咱们走消防通道上去。”说完,我便向消防门走去。
厌语停了一下,明显不太乐意。的确,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很暗,也没有人,只能靠门外投射的光勉强看到地面。在这样的天气下,不免显得有些阴森。
“走吧,这里太吵了。”我没有停下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到很不舒服。“反正也回不去,咱们先回三楼再等会。”
厌语想了想,还是小跑着跟上了我。
我推开消防门,整个楼道只有远处厕所的灯微微亮着。我右转走上楼梯,感到厌语的手轻轻触碰到了我的手背,然后又立刻收了回去。我没有在意,打开手机的电筒,继续往上走,一层…两层……空气在微微抖动,传导着楼外呼啸的风声。
突然,一道剧烈的炸雷毫无征兆地响起。“轰!”地面疯狂地震动起来,白色的墙皮从天花板上纷纷掉落。女孩终于忍不住,双手立马抓住了我的小臂。
我感觉这道雷就劈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仿佛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电流的触感。我继续向上走着,终于到了三楼,看到消防门外明亮的灯光,松了一口气。
我用力按下把手,向前一推……门纹丝不动。
“怎么了?”
“锁了。”我有一点慌。
“啊?”厌语突然大声叫道。我从来没听过她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她的两只小手在我手臂上用力一掐,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我差点疼得喊出来。
女孩可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握住我小臂的手稍微松了一点。
“走吧,咱们先去四楼。”我透过玻璃看了看门外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我感到一股战栗从头皮传遍全身,胳膊上的汗毛全部竖立。此时此刻,我看到,就在我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
没错,是血迹,恶心的黑血闪着黑红色的光,弥散出一股恶心的腥味。血迹从二楼的楼梯上一直延伸到我脚边,然后就诡异地消失了。
我愣住了。之前上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看见。我一直是一个心理承受力很好的人,但此刻我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厌语刚刚转过身,也看到了地上的血。她大叫起来,但我这时候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拼了命地向楼上跑去。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四楼,一只手拉着女孩,另一只手按下消防门的把手,然后用全身的重量向前压去……
………
门开了。
我一个趔趄。“轰!”又是一道惊雷,离得是如此之近,以致于我的耳膜都被震得发痛,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着,我感受到两团柔软的东西压在了背上。也顾不上疼痛,我就这样静静地趴着,大口地喘着粗气。厌语慢慢地从我身上爬起来,坐到一边。汗水流到了我的眼睛里,让我睁不开眼,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脉搏仿佛要炸开一般。
过了一会,我擦擦脸上的汗,坐了起来。环顾下四周,这才发现整个四楼空无一人,除了我们两个。不过灯倒是开得很亮,亮到令人有些不舒服。
我扭头看向厌语,发现她也正看着我。她的双眼睁得巨大,嘴呆呆地张着。
不对,她好像是在看我身后。她的眼神如此惊恐,我不由得又浑身一颤。
我向后看去,身后是巨大的玻璃窗。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雨点不停地打在玻璃上,远处教学楼的窗户零零散散的亮着,天上不时闪过几道白色的闪电。我又扭回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有…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有个人…好像掉下去了……”厌语慢慢抬起手,指向我身后,颤抖地说出几个字。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犹豫了一会,我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玻璃窗旁,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向下看去。我的手微微抖着,在这种天气里,视线显得很模糊……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平常的草地,灌木,还有散落一地的小黄车。我瞪大双眼,仔细审视着地面,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我咽了下口水。“厌…”
下一瞬间,四周不知为何变得无比安静。没有风声,没有雨声,只有一阵嗡嗡的耳鸣在大脑中传响。我怎么也说不出下一个字来,我张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从口中发出。
空气变得如同糖浆般粘稠,我尝试着把头缩回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分毫。玻璃那冰凉的触感传到我的额头,又向下传到四肢百骸,我感到浑身的汗毛竖立,肌肉如同钢铁般紧绷。
我看到雨滴缓慢地在我面前下降,紧接着,一片耀眼的白色光芒从上方出现在我的视线。白光如同白色的丝线一般,不断地向下延伸,刺痛着我的视神经,但我却无法闭上眼——眼皮上的肌肉不受我的控制,根本合不上来。
玻璃上突然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我还没反应过来,裂缝就迅速地扩大,又像蛛网般扩散开,然后一片细小的三角形碎片以缓慢的速度飞了出来。之后,更多的碎片脱离玻璃,夹杂着白色的电流不断飞出,旋转着,扩散着,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充满了我的视野。我感到左眼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是皮肤,右眼,耳朵,脖子……光明渐渐褪去,眼前变得一片漆黑,疼痛不断渗入我的体内,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力量开始从身体流出,浑身的肌肉随之放松下来。下一秒,大脑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
………
………
………
不知过了多久。
我醒了,但还睁不开眼。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感觉鼻腔里很冲,就像是在泳池里呛了一鼻子水的感觉。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哎哟,这孩子好像活了。”一个滑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声音的主人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掌拍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皱皱眉头,把眼睛睁开一个缝。眼前一片模糊,灯光太亮了。我眨了眨眼,周围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然后,老帅那张丑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卧槽,你看,这孩子活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帅向旁边看了一眼,又扭头看着我,竟然笑了,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瞄了眼四周,除了老帅,我另一个室友阿丙也在。我正在一个类似于医院病房的房间里躺着。应该是校医室。
“快起来,还赖着干啥。”老帅用手架起我的胳膊,我借力慢慢坐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是疲惫,可以说一点不适的症状都没有,甚至还充满了力量。
“行了,你醒了就好。根本没出什么事。估计办下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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