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悟空神化，故主还生（1/1）

三、乌鸡国降妖

乌鸡国的这一段儿故事还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解释了孙悟空水战能力之谜，第二是再次说明了火眼金睛的实际能力。

流沙河收沙僧之时，孙悟空对自己的水战能力做了一个评价：水里的勾当，老孙不大十分熟。孙悟空要下水就要捻诀，念避水咒，要不就得变成鱼虾蟹鳖之类。这在西游记里有多处描述，基本牵扯到水战，孙悟空就会说上这么一段儿。是孙悟空谦虚，还是他故意这么说？为什么孙悟空的水战能力和我们“闹龙宫”的印象差这么远？

这个迷，其实并不难解。猪戒下井之后，井龙王接入水晶宫，因猪戒不肯背国王之尸，井龙王送客，“差两个有力量的夜叉，把尸抬将出去，送到水晶宫门外，丢到那厢，摘了避水珠，就有水响。戒急回头看，不见水晶宫门，……”。这段话揭破了孙悟空水战能力不行，却能“闹龙宫”的关键。西游记中，水域里的神仙都有自己的一套管理系统。以龙王为例，他们在自己管理的水域都会派夜叉巡视，海里的叫巡海夜叉，其他水域的叫巡水夜叉。夜叉的主要职能是巡逻，看见不属于水族的人下水，就要上前询问，摸一摸情况，是神仙还是妖怪，是不是玉帝派来的天使等等，搞清楚了回报给龙王做决定。如果龙王认为要接待，就整衣冠，率众水族，水晶宫门外挂上避水珠，把客人接进来。从西游记里看，大概各位龙王图省事，都是把避水珠一直挂在水晶宫门外。摘了避水珠，不是水族的人连水晶宫的门都找不到，更别提闹龙宫了。孙悟空下东海也是先遇见一个夜叉，他自诩为天生圣人，东海龙王敖广不敢怠慢，接入水晶宫。因为挂了避水珠，只要进了水晶宫，里面是没水的，所以孙悟空可以“闹龙宫”。实际上孙悟空在东海龙宫也没有怎么闹，只是耍了无赖。因为敖广惧怕金箍棒，双方并没有交手。也就是说，东海龙王敖广以为孙悟空水战能力很强，加上害怕他手中的金箍棒，所以才吃了亏。实际情况就是，孙悟空的水战能力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功夫不行。

孙悟空捉弄猪戒，让他背回了乌鸡国王尸体。猪戒心有怨气，撺掇唐僧要求孙悟空救活国王，不然就要念紧箍咒。孙悟空无奈，只得上离恨天找太上老君求取“九转还魂丹”。太上老君表现不太淡定，问了两个问题，一是平顶山上降魔，你想赖我的宝贝不成，今天又来干什么？二是你既然降了魔，不赶路，跑我离恨宫来做什么？

太上老君很紧张，他大概以为孙悟空回过神，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关联，怕孙悟空是来找麻烦的，所以着急赶他走。等知道孙悟空是来要“九转还魂丹”的，以怕他偷为由，赶紧送他一颗，打发他去了。有必要多啰嗦一句，这次孙悟空见到太上老君的时候，太上老君在做什么呢？老君坐在丹房中，与众仙童一起，拿芭蕉扇扇火炼丹呢。也就是说，此时太上老君的手上有一把芭蕉扇。

救活了乌鸡国王，孙悟空开始按计划降妖，在乌鸡国的金銮殿上直接揭破妖魔身份，双方交战。这妖怪打不过孙悟空，摇身变作唐僧模样，混在一起。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这次完全失效，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妖怪，哪个是唐僧。孙悟空自己说原因是“妖魔变作我师父，气体相同，实难辨认”。这个青毛狮子变化技能比较强，可以模拟“气”的特征值，身体变的和唐僧一样，所以“气体相同”，无法分辨。这里再次说明，“火眼”是被烟熏出的眼病，“金睛”是技能。“火眼金睛”这个技能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么神奇，也是需要“观云”、“望气”。一旦“云”或者“气”的特征值一样，“火眼金睛”就完全没有用了。大家对“火眼金睛”推崇备至，只是因为悟空口里常说，“我老孙火眼金睛，认得好歹”之类的话。不过，这只相当于现代人说，“我老孙这双眼，认得好歹”。换句话说，有没有“火眼金睛”无关紧要，有“观云”、“望气”的能力才是“认得好歹”的关键。

文殊菩萨及时赶来，收走了青毛狮子。乌鸡国王千恩万谢，成了佛教的忠实信徒，把唐僧师徒的喜容，供养在金銮殿上，乌鸡国顺理成章的成为佛教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