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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西厂劫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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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值深秋,但京城的夜晚,依旧喧嚣热闹。傍晚时分,正阳门内棋盘街一带,仍旧是士民工贾摩肩接踵,酒坊食肆人头攒动。因棋盘街乃是内城的要冲,各色人等混杂其间,是以每到此刻,便有众多西厂暗探混迹于人群,无数双眼睛伺察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但城中百姓似是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要慎言谨行,倒也相安无事。时日一久,有些西厂缇骑便索性着了公服招摇过市,如此抑或还能赚得些好处。

这会儿工夫,正有三个着红色公服的西厂校尉,沿大街一路自西向东走来,每到一处商铺或食肆,稍作停留,便立时有掌柜的迎出,悄悄塞与些钱物。

这三人行至一处酒楼,刚刚在门口站定,便见掌柜的已满面堆笑迎了出来,口中忙不迭说道:“官爷辛苦,官爷辛苦,快请进来歇歇脚。”说着,暗中却将一小袋碎银两,塞在了其中一人手中。那校尉捏捏手中的袋子,似是甚为满意,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不必了,咱家还有公务,但有可疑人等,定要立时上报。”说罢便欲转身离去,掌柜的则是连声答应。就在这时,却突闻身后有人在“嘿嘿”冷笑。

那三个校尉倏然转身,只见那冷笑乃是发自靠窗而坐的一个虬髯大汉。这人身材魁伟,豹头环眼,剑眉鹰鼻,却是一身市井屠户的打扮,此刻正在自斟自饮。此人面前摆着两样小菜,两只空酒壶倒在桌上,如今似已有些醉态,面色微赤,衣襟半敞,一边饮酒,一边却自言自语说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子脚下,居然干出那索贿的龌龊勾当,却又是甚么世道。”周围之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而那三个校尉更是冷哼一声,几步抢到此人桌前,一人大声喝道:“兀那汉子,你说甚么!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给官爷站起身来!”原来这大汉正是扮成了屠户的熊君立。

熊君立见那三人过来,斜着朦胧的醉眼瞥了一下,却犹自嘿嘿冷笑着说道:“许己做,不许人说,当真是好笑的紧。”一听此话,那三人不禁是勃然大怒,当先一人大叫道:“好个刁民,当真是不想活了!”说着便抡巴掌,朝熊君立脸上抽来。

那西厂校尉,自讨手底下也有些功夫,这一巴掌扇去,只道是定能将这汉子打个满脸花。却怎知竟是一掌打空,正一愣时,却见熊君立已踉跄着站起,口中嚷着:“你们这班鸟人,还要打人,当真是没有王法了!”说着右手一挥,“啪”的一拳,便砸在了那人面门。只听一声惨呼,那校尉仰面跌出一丈开外,“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接连撞翻了几张桌子后,摔在了地当间。饶是熊君立还未曾使出内力,这厮便已站不起来。其他两人一见,慌忙拔出腰间佩刀,叫喊着扑了上来。熊君立假作不会武功的样子,使蛮力抡起一条板凳,顿时“砰砰乓乓”的,与二人打做了一团。

眼见几人打了起来,酒楼中吃饭的食客,哪里还敢停留,一霎间纷纷是夺门而逃,掌柜的急得是捶胸顿足,连忙叫伙计飞奔去报官。

那两名西厂的校尉,不晓得熊君立是何人,只道这屠户怎地如此有蛮力。平日里自恃武功还算不弱,如今竟被这汉子一条乱抡的板凳,逼得是手忙脚乱。不一会儿,又是一声痛呼,一人被熊君立踹中腰间,翻倒在地。剩下一人,登时慌了手脚,手中单刀“当”的一声,便被板凳击脱手。这人一见,连忙扭头就跑,而熊君立则是抡着板凳在后追赶。

两人一跑出门外,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惊得是四散避让。刚刚追出几步,就见前方,酒楼的伙计正领着四五个顺天府的衙役,匆匆赶来。熊君立见时机已到,便假作酒劲发作,脚下一个踉跄,“噗”的一声,绊倒在了地上,手中板凳也甩出老远。那几个衙役一见,顿时一拥而上,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脚的按脚,便将熊君立按在了地上。熊君立起初还假意挣扎,口中大叫:“奶奶的!你们这班鸟人,有种放爷爷起来,再来打过!”挣扎了一会儿,便装作体力不支,终被按住绑了。

这时那逃走的西厂校尉,已折了回来,而被熊君立踹翻的那个,业已挣扎着爬起。两人见熊君立已被衙役绑了,便赶上前,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这才将先前被熊君立打翻在地,动弹不得的同伴架起,指挥着衙役,将熊君立押往了阜成门外的西厂大牢。

见熊君立被押走,围观者便开始窃窃议论,说这不知是哪家的屠户,竟如此大胆,敢打西厂的人。更有好心者,不免暗暗替他担心,心道:这个莽汉,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进到西厂的大狱,即便丢不了性命,恐怕也要脱几层皮了。

眼见那群人押着熊君立走远,却见酒楼旁的阴影中,忽地转出一人。这人一身灰布长衫,头戴术士的方巾,青面立眉,浑无表情,正是大漠判官梁戈。只见梁戈拨开人群,悄无声息的远远跟在那群人后面,直待出了阜成门,亲眼看到熊君立被押入了西厂大狱,这才转身离去。

绕过外城,见路上已无行人,梁戈展开轻功,不多时,便回到了城南的落脚之地。一见他回来,大伙儿赶忙上前询问,待梁戈将方才情形说完,何强眼中含泪,遥向大狱方向说道:“熊兄,让你受苦了,老兄的大恩,兄弟当真是无以为报”。柳一凡见状,连忙说道:“贤弟,莫要如此,都是自家兄弟,熊兄也定会明白你这番心意的。”“何帮主,咱们还是快把这消息告与那柳痴罢。”司南燕这时插话说道。“好,好。”何强定了定神,抑住心中的激动,满怀感激地点点头道。于是第二天一早,几人便又来到柳痴的“暖心斋”。

柳痴一听此讯,当下便依计与那肖成联系,只待几日后,约莫着熊君立打探到了消息,便将他营救出狱。

却说熊君立因出言不逊、殴打西厂校尉这两状罪过,被关进西厂大牢,定然少不了要吃一顿板子。受刑时,熊君立暗运内力,板子打在身上,便如同抓痒一般。而那些牢头,见他吃了板子,竟然一声不吭,不明就里,只当是这厮皮糙肉厚,恁是经打。一顿板子下来,直震得自己是两手酸疼。而熊君立则是心中暗道:你们这班阉狗的爪牙,且让你们再猖狂几日,待过几天探得了何夫人关在何处,便叫你们知道熊爷的厉害!

怎知一连两天,熊君立却被关在牢房,不准放风。他哪里知道,这原是那挨了打的校尉,心中记恨,特地吩咐牢头,不让他放风。如此一来,眼见自己被关在屋中,连院子都没法去,不由得心中大急。不过待到第三日头上,情形却有了变化,牢头不但破例让他外出放风,而且给他的饭食,也比头两日好了一些。熊君立不禁心中暗道:想必是柳痴的关系已经搭上,银子起了作用,如此自己可要赶紧行事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他便借着放风的时机,暗中仔仔细细地查看起了院落的布局。只见这处院子并不甚大,是一南北走向的狭长院落。中间一条不足六尺宽的过道,两边是相对而建的十四间牢房。牢门低矮,极小的窗户上,竖着几根粗壮结实的木棂,只留下几道小缝,用来透亮通气。牢房外顶檐之间和过道之上,密布铁丝编织的大网,网上挂有铜铃,一旦有人企图翻墙越狱,登时便会铃声大作。过道的两头分设两间禁房,乃是牢头的住处。北边禁房的右手边是一狱神龛,左手边北墙根有一不足二尺高,用青砖砌死的小洞。一见此洞,熊君立顿时想到,这洞外必定就是大街了。

原来他早就听人说过,但凡牢狱之中,都会在临街墙壁的墙基处开有一小洞,叫做“死囚洞”。平时用砖砌着,用时才打开,是用来运送尸首的出口。狱中凡是有囚犯病死或被打死,都不能从大门抬走,只能从这个小洞运出。是以他一见此洞,便知这大狱的北墙必然临街。

而转到南边,禁房西侧是高墙,东侧是一照壁。熊君立知道,照壁后面便是入口,经一极窄的通道,通向一处过厅,自己那天便是被从这里带进来的。

因这院中只有十四间牢房,不一刻他便已窥视了一遍,只见关押的全都似一般的百姓,并未发现有甚特殊人物。熊君立甚感纳闷,因他知道,西厂的狱中本还应关有众多的官员,此刻却是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也不曾见到。而且此处院落甚小,也不可能关下那许多人。微一踌躇,便已猜到,那些官员和要犯,定是另有关押之处。只是心中又想:所有知情者皆道,西厂只设此一处监牢,那些人却又在何处,难道说此处另有院落?刚刚念及此处,猛然间却是心中一动。原来自己突然间记起,那天进来时,过厅的另一头,似是也有一条极窄的通道,通向两扇小门。不由得心中暗道:是了,那些人定是关在对面院中。一念至此,便不由自主地朝照壁入口挪去。怎知尚未接近,却已被牢头喝止。

回到牢房,熊君立心中盘算:对面院落不知可否与自己这个院落相似,又该如何,才能打探到院中的情形。他倚在墙上,闭目苦想,不知不觉便已入夜。见屋中其他几人都已睡熟,自己依旧不曾想出办法,不觉倦意上涌,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便也倒在炕上,只是心中有事,翻来覆去实难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只听见门口有人在喊:“牛大,快起来!”这“牛大”乃是熊君立与柳痴等人约定好,在狱中使用的假名。此刻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熊君立连忙睁眼,一骨碌坐了起来。这会儿天还黑着,却见门外灯光闪动,已有两个持着灯笼的牢头打开了牢门,其中一人冲他喊道:“牛大,出来。”他连忙起身跨出牢门,只见门外还站着一名囚犯,身后亦跟着一个牢头。见他一出来,牢头便又把牢门落了锁,转身吆喝一声,领着他朝照壁入口处走去。熊君立一见,心中急道:怎么,难道这便要放我出去?这柳痴太也心急,消息还未探到,这可如何是好!

怎知那三个牢头领了他和另一名囚犯,到了过厅却并未转向右边大门,而是朝着对面通道走去。熊君立一见,不禁心中窃喜,暗道:当真是老天有眼,不管这些人是让我去做甚,却是叫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这院子。正自思量,几人已到了对面的小门,领头的牢头甫一叫门,便已有人在里面打开。跨进小门,里面也是一道照壁,转过了照壁,熊君立不由得心中一喜,果然一座一样格局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南北两间禁房,中间过道旁十几间牢房相对而建,顶檐通道依旧覆有铁网铜铃。唯一不同的,便是中间过道宽了许多。此刻却见过道间灯火通明,三个西厂校尉与两名手持松明的牢头正站在当间。见他们到了,其中一个校尉手指一间牢房,道:“去,进去将他抬了”。

熊君立等人随牢头一入牢房,便见一人正仰面躺在砖炕上,走近一看,才知此人早已没了气息。这会儿熊君立方才晓得,原来牢头是叫自己来抬尸首的。这还多亏,那牢头见他相貌魁伟,甚有蛮力,才叫他来做此事,哪成想反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熊君立细一端详,见死者六旬上下,果然生得细皮嫩肉,不似一般的寻常百姓。一抬之下,却又觉出,此人竟是手脚骨骼尽断,显是受了酷刑。不禁心中暗道:此人定是挨不过酷刑而死,西厂狗贼,当真是禽兽不如!一边却与另一人抬了此人,跟着牢头出牢门朝北墙走去。

怎知到了北墙禁房处,却不见墙上开有死囚洞,只见禁房西侧又立有一照壁,一个牢头正站在照壁跟前。熊君立见此处与自己所在院落不同,立时便留心起来。

这时却听跟在身后的一个校尉开口问道:“都关了么?”“关了,大人放心,都已关了。”照壁前的牢头连忙答道。那校尉一挥手,打头的牢头这才领着熊君立等人,抬着尸首转过了照壁,并回头叮嘱道:“跟紧我,莫要四处乱碰”。

一过照壁,熊君立登时睁大了眼睛,原来照壁后乃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通道,通道一丈来宽,两面皆是高墙,而北墙更是高逾两丈。通道极长将近十丈,足有院落入口处通道的两倍,尽头似是又有一间禁房,两名牢头正手持灯笼,站在房前。熊君立跟着领路的牢头,一边走一边暗中留神,只见这通道的地面甚是古怪,一段铺有青砖,一段却是木板,中间有一段更是铺的铁板,走在上面,觉得铁板竟是微微发热。而南边的墙上,则是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十个门钉大小的圆形铁器,仔细看时,铁器中央还开有小孔。

看到这些人走近,那禁房前一个牢头,用手一指北墙的墙根,冲熊君立两人道:“你们两个,将尸首放到那里。”熊君立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只见那墙根处果然又开有一个死囚洞,此刻封洞的青砖已经拆下,洞口处放着一块一尺半宽七尺多长的木板。熊君立两人按着他的吩咐,连忙将尸首放在了木板上面。这时那人又冲洞外喊了一声:“老王,接住,出去了。”待听洞外有人应了一声,便叫熊君立二人将尸首连人带板从洞中推了出去,果然板一出洞,那头便有人接住,“哧”的一声便将尸首拖了出去。

见尸首已送出,那一直跟在后面的西厂校尉,这才开口冲那几个牢头吩咐道:“好了,赶紧封好洞口。”接着又手指熊君立二人道:“把这两人带回去罢”。

熊君立原本面朝北墙,此时转身欲走,便扭头朝南墙上看了一眼,哪知一望之下,心里登时是狂跳不止。原来方才进来时,虽是忙着抬人,眼中余光却也瞥见,死囚洞对面的南墙似是凹进去一块。如今一望之下,只见此处的南墙凹进去将近两丈,墙面上赫然开有一个不足五尺高的小门,而门的正上方刻着一个硕大的狴犴图案。一见此图案,熊君立不禁是心中狂喜,原来这正是人们俗称的“虎头牢”,而“虎头牢”里关的便是那死囚和要犯!

熊君立抑住心头的狂喜,暗道一声:我的乖乖,可叫某家找到你了,想那何夫人定是关在这儿了。不由得又朝那小门多瞅了几眼,却听那校尉喝道:“看甚么看!快走!”他这才连忙扭过头,跟着牢头一路返回了自己的牢房。

回到牢中,他躺在炕上依旧是兴奋不已,虽然此刻刚过二更,却哪里还有半点睡意。于是闭着眼睛,将这两日来查探到的讯息,一一在胸中梳理了一遍,渐渐地西厂大牢的布局,便已了然在胸。不觉心中暗道:这西厂大狱,设计的果然巧妙,原来乃是“回”字形构造,中间的“口”是关押要犯和死囚的“虎头牢”。外围东西两侧是关押一般百姓和官员的两个院落,南北两侧却是通道。随即又想:南面通道与过厅相连,过厅外便是提审犯人和守卫居住的院落,守备森严自不必说。而北面通道虽是临街,但北墙高逾两丈,若非顶尖的高手,实难越过,而且通道中地面与墙上甚多古怪,想来必定是布设了众多的机关。念及此处,突然想起,临入通道时,那西厂校尉曾询问牢头“是否关了”。心中马上想道:是了,那校尉定是在询问是否已将机关解除。

其实熊君立猜得不错,那通道中果然是机关重重。只是他还有所不知,单说那北墙,不但高有一丈尺,而且厚达五尺一寸,乃是双层夹墙,外面砌的是青砖,中间却灌有流沙。若想在墙上打洞越狱,流沙便会源源不断自洞中流出,洞是绝难打通。而“虎头牢”的囚室正是建在东西两院牢房的背后,也是厚达三尺三寸的双层夹墙,即便有人能打通墙壁,却还是外院的牢房,因此也绝无逃脱的可能。“虎头牢”的牢门,开在北面通道的西边尽头,一般人员进出,均要先经过关押官员的东院和布满机关的通道,若想从此路逃脱或是劫狱,则更加没有可能。如此足可见这座监牢的设计,该是何等的精妙。

熊君立躺在炕上,反复思量,心道:这西厂大狱,不知是着何人所建,如此设计端的是精妙无比。若要在“虎头牢”中救人,地面之上定是难以行事,只怕就要从“头顶上”想办法了。

原来他思前想后,已知若想从地面之上进入“虎头牢”,难度乃是极大,而自己恐怕也再无机会进去查探。只是依据方位推算,这“虎头牢”的院落也不甚大,除却屋舍,大概也就六七丈见方。若有顶尖的高手,自屋顶潜入救人,想来当是有些把握,思索再三,觉得还需自己出去后,和柳一凡、何强等人仔细议过再定。

之后的两天,他又将西厂大狱的方位布局,反复推算了几遍,直至确认除却“虎头牢”,其他地方已确切无误,这才安下心,静候柳痴来搭救自己。如此又过了两天,一日午后,他正倚在墙上打盹,便听到牢头在唤自己出去。果然这回跟了牢头,经过厅直接来到了前院。此刻院中正站着两名西厂校尉,一见他过来,其中一人便开口说道:“牛大,行啊,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等关系,居然能请到德公公替你说话。行了,回家去罢。”这时另一人又道:“记住!出去以后,小心说话做事。不要以为德公公替你说了话,若敢再犯,定不轻饶!”熊君立假意连连点头应诺,见那校尉摆摆手放行,便跟了牢头,转身来到了大门口。

一出大门,就见胡泽与两人备了一辆乌蓬马车,正等在门外。原来此刻,风雷帮接应的人马,业已赶到了京城。为了不引人注意,熊君立不做停留,赶忙与胡泽上车离去,哪知一掀车帘,却见何强正坐在车中。他连忙入内,拉好车帘,低声道:“何兄弟,你怎么来了,太冒险了。”何强双手握住他的手,眼圈微红,哽咽说道:“熊兄,为了兄弟,你甘愿只身犯险,受这牢狱之苦。何某冒这点险,又算得甚么。”熊君立闻言忙道:“都是自家兄弟,快别这么说。”转而又道:“这趟大牢当真是没有白坐,甚有收获。”说着便将狱中情形简要讲与了何强。何强一听,也甚是欣喜,连忙道:“熊兄莫急,咱们回去再细说。”说话间,马车已载着几人,向大伙儿的落脚处飞驰而去。

马车一直驰入了大家落脚的院落,众人正等在院中,见熊君立安然脱险,大伙儿都是满心欢喜。熊君立一见众人,顾不上歇息,连忙将大家叫到屋中,将狱中的情形毫无遗漏地讲了一遍。大伙儿一听,那“虎头牢”中的情形虽未得知,但能探到如此详尽的讯息,已是极为难得,不禁对狱中救人,已觉大有把握。又经反复推敲,大家均觉熊君立提到的“从屋顶行事”的办法甚是可行。而潜入的地点,当以那北墙死囚洞处为宜。

这几天里,何强业已派人将西厂大狱周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熊君立领着大伙儿,按整个监牢的方位布局,实地再探查一番。因事不宜迟,于是大家商定当晚夜深之后便去探查,而救人则定在了第二天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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