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计退强敌(1/2)
司南燕听柳一凡这样一说,心中也是陡然记起,自己和柳一凡在洞庭湖的君山上,就已听说那天蚕道人不日将至。只是随后柳一凡便负伤,而后又经历“酉山鬼老”一事,直待此刻柳一凡提醒,方始重又想起。当下也是口中“哎呀”一声,道:“大哥,那咱们可要尽快赶回去才是。”“不错,南燕,”柳一凡说道,“前几日伤未好时,我也向杨兄和药仙他们提起过此事,只是药仙坚持要待我伤势痊愈。现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去同他们商议。”说罢,拉起司南燕,踏着院中的积雪向杨咏房赶去。
待杨咏将众人请到一处,柳一凡便将事情重又向大伙儿叙说了一遍。沉吟片刻,杨咏开口说道:“如柳兄所言,此刻的确是事态严重,想那天蚕道人实乃武林中的前辈异人,论其武功修为,也只比柳兄的师尊‘逍遥散人’等少数几个前辈略有不及,已是远非我等所能比,湖广武林当是有大麻烦了。”“杨兄说的是,”包不何这时接口说道,“若说医治律知琴老爷子的伤势,山人自讨还是有些把握,只是那天蚕老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天蚕道人当真便有那么厉害?”司南燕插话问道。“南燕,你是有所不知,”柳一凡听司南燕发问,便开口说道,“想当年昆仑山大会,我随师父一同前往。期间那天蚕道人与几位顶尖的高人都有交手,与我师父和‘幽冥尊者’,还有何兄弟的师尊应老前辈,都是斗了将近千招才落败,而他和少林、武当的掌门却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是以说此人当真是厉害至极。”一番话直说得司南燕舌挢不下,要知那“幽冥尊者”的本领司南燕是见识过的,此刻提起仍旧是心有余悸,如今听说天蚕道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心中自是骇极。
而杨咏等人虽知天蚕道人本领高强,却也只是听人传言并未得以一见。此刻听柳一凡说此人竟然和少林、武当的掌门不相上下,心中不禁也都是为之一震。少顷,却听熊君立说道:“即便他天蚕道人这般厉害,我等若是一拥而上,就不信斗他不过!”“对,一齐上。”梁戈一旁说道。
“唉,看来迫不得已,也只得如此了。”柳一凡叹口气说道。“时间紧迫,柳兄,”杨咏说道,“杨某这便差人下去准备,咱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几人一听,连忙起身道:“好,就这么定了。”而柳一凡也冲几人拱手说道:“湖广武林能否避此一劫,全都仰仗各位兄弟了。”“诶……自家兄弟,还客套甚么。”熊君立接口道。“不客套。”梁戈也说道。“是了,再客套便是不把山人当兄弟了,”包不何跟着道,“咱们这就去准备,明早动身”。
几人分头回去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柳一凡,却忽然间想起,司南燕此次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苁蓉山庄,家里还一次没有回过。眼见她只身在外,随自己这班人漂泊了两月有余,此刻已到家门,不及进门却又要离去,不禁心感歉疚,便冲司南燕说道:“南燕,你是不是就不要去了,还是回家陪陪亲人罢,待我等处置完那边的事情再来寻你。”哪知话音刚落,司南燕立时便急了,开口嚷道:“不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随即却又道:“好了,我现在就回家去看看爹娘和哥哥,明日一早我在凤凰山的大路口等你们。”说罢,不待柳一凡再说甚么,转身飞奔出屋,叫人牵来一匹快马,上马出庄直奔凤凰城的家中驰去。望着远去的司南燕,柳一凡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柳一凡啊柳一凡,今生今世,你是万万不可辜负了南燕。
第二日一早,大伙儿全都准备停当,此刻大雪早已停歇,几人便上马出庄。此次出行杨咏并未叫仆从随行,是以一行便只有这朋友五人。眼看到了山下的大路,远远望见已有四五骑人马立在路旁,走到近前只见马上果然便是司南燕,而司士龙和几名家将则陪在一边。
原来,自那日土司府的家将把司南燕和柳一凡二人送到苁蓉山庄之后,司士龙等人便已知司南燕回到了凤凰山。怎知一等数日,如今刚一相见,司南燕却又要离去,母亲自是大为不舍,司南燕只得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亲。而父亲司显宗则是知道女大不中留,也自司士龙的口中得知,柳一凡乃是中原名声赫赫的杰出人物,倒也不再劝她留下,于是便叫司士龙一早带人护送她到了凤凰山的大路口。
如今司士龙见到了柳一凡一行,只见柳一凡与妹妹的言语和神态已是大不比从前,心下也是暗暗高兴。是以在马上冲柳一凡拱手说道:“柳先生,如此舍妹便托付与先生了,还望先生多多费心。”柳一凡连忙答道:“一定,一定,司兄放心。”司士龙又见有杨咏等人同行,自是颇感放心,几人寒暄几句就此别过。
几人马不停蹄,四天过后便赶到了武昌府。算算时日,柳一凡这一去一回,刚刚好是半个月的光景,柳一凡当先带路直奔律知琴的府邸。来到门前,那看门人自是认得柳一凡,一见之下便叫道:“柳爷,您可回来了,武爷都快急死了。”柳一凡知道,这看门人口中的武爷自是武雄,急忙问道:“怎么,出甚么事了?”“嘿,又来了个厉害角色,”看门人急急说道,“您还是快进去,武爷一直在等您呢。”说着便急急忙忙地引着几人奔向了客厅。
还没到门口,那看门人已经扯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武爷,柳爷回来啦!”声音一落,只见武雄已从客厅急奔而出,只是一见之下,柳一凡顿时吃了一惊,原来就见武雄竟是满脸的淤青,而左臂夹着两片木板吊在胸前。
“柳兄,你可回来了。”一见柳一凡,武雄便已喊出声来。“武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柳一凡急忙问道。“嘿!”武雄叹了一声道,“咱们进屋再说。”大伙儿跟随武雄进到客厅,柳一凡将杨咏等人一一引见,武雄对这几人的名号自是早就听过,如今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道:“有了这许多英雄到此,我湖广武林或许尚有一线生机。”随后便将之前发生之事,一一道与了众人。
原来在七日之前,那“苦藤居士”易江川果然又回到了武昌府,而此次和他同来的,自有他那名震天下的师兄天蚕道人。易江川一到武昌府便直奔律知琴的府邸,这回有了师兄撑腰,自是有恃无恐,因而一进律府便开口约战,并口口声声要“樊义”出来再战。其实这易江川早已知道“樊义”中了“梨花枪”的剧毒,虽说自己在大酉山中未能擒到此人,但料想此刻那“樊义”已是凶多吉少,是以竟还暗叹自己时运不佳,否则此刻即便不用师兄出手,仅凭一己之力想来亦可慑服湖广武林。
而那天蚕道人,虽是出家人却性情火爆,一听西厂的大档头赵四传话,说玉玑子死于了柳一凡之手,立时是暴跳如雷。如今虽说是要进京师去替玉玑子寻仇,但听贾平等人说易江川有求于己,便也就先行来到了武昌府。只是此刻心中有气,故而见到谁都觉得看不顺眼,眼见易江川口中的“樊义”不知去向,顿时是破口大骂。
武雄见天蚕道人出言不逊,自是开口喝斥,那天蚕道人登时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猛然间一掌便劈向了武雄。武雄一见对方出手的势道,立时晓得了厉害,急忙抬臂相格。怎知这天蚕道人竟是使出了全力,武雄准备不足,但听“咔嚓”一声,左臂便被生生折断,刚一吃痛,身体已被天蚕道人抓起,随即掼在了阶前。这还多亏武雄的内功不弱,情急之中急运内力护体,总算是没受内伤,却也被摔得鼻青脸肿。
而那一天,“虎功”大师钟毓秀恰巧正在律府,虽未通名,但一见与易江川同来的道人,便已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一见天蚕道人突地出手伤人,急忙大喝一声,挡在了他的身前。那天蚕道人见钟毓秀挡住自己,抬手便向他胸前抓去,钟毓秀见这招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只得闪身躲避。而天蚕道人见一抓落空,也是微微一怔,但随即双手急拍,顿时是一片手影将钟毓秀裹在了当中。钟毓秀打起精神全力应战,怎奈这天蚕道人的武功确实太强,堪堪斗到五十招上下,钟毓秀已是抵挡不住。眼见天蚕道人一掌当胸拍来,自己躲闪不开,钟毓秀只得猛吸一口气,双掌运全力向前推出。轰然一响过后,只见钟毓秀的双掌竟和天蚕道人的右掌吸在了一起,原来这天蚕道人竟是打定主意要以内力伤人。果然只半盏茶的工夫,钟毓秀已是汗如雨下,忽地脸色由赤红变作了惨白,猛一张口,一道血剑已自口中喷出,顿时溅在了天蚕道人道袍的前襟,随即身体踉踉跄跄退出丈许,“噗”的一声委顿在地。虽说钟毓秀的武功要高过武雄,但此刻所受之伤,却是远远超过了武雄。
律府上下和钟毓秀的随行弟子一见,自是急急上前施救。那天蚕道人见过了钟毓秀的武功,此刻又听有人唤他作钟师叔,自是晓得自己所伤之人便是那“虎功”大师钟毓秀,当下撇撇嘴冷哼一声:“湖广武林不过如此。”竟是带着易江川等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待与赵四等人会和一处后,那武昌府的仇知府一听钟毓秀、武雄皆已被天蚕道人所伤,自是喜出望外,急忙命令手下连夜贴出一纸告示。文中之意大体便是:原本朝廷早有训令,希冀湖广武林人士能弘扬武学,强健体魄,为社稷兴盛尽责出力。怎奈当前领袖人物,安于一隅,庸碌无为,致使湖广武林人才凋敝,习武之人技艺荒疏,实在是令朝廷大失所望,是以特命武昌府代为重新推举武林领袖。所幸,今得武林中前辈高人天蚕道长移玉赐教。故七日之内若无有异议者,将授以天蚕道长武林盟主尊号,领袖湖广武林。
其实,这天蚕道人本也对那武林盟主没甚兴趣,是以赵四等人早就盘算好,待此事一成,便请天蚕道人随自己北上京师,只留下易江川代行其职,反而更便于操控。而如今待柳一凡等人赶到律府,业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此刻,那武昌府的仇知府已命人在黄鹄山下搭起了高台,只待第二日晌午时分便召集各路武林人士到场,推举武林盟主。
听武雄将事情的经过叙说完毕,不等柳一凡开口,熊君立已是恨恨说道:“好狠毒的天蚕道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纵是前辈高人,我等也要去会他一会!”“不错,熊兄说的不错,我等自是不会让他得偿所愿,”柳一凡跟着说道,“只不过,当下还是赶紧请药仙,替律老爷子、钟师叔还有武兄弟疗伤要紧。其他之事,只要不过今日,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听柳一凡这样一说,武雄自是连连点头,当下便请杨咏等人在客厅稍候,自己则是领着柳一凡和包不何赶往了后堂。律知琴见柳一凡带来了“灵谷药仙”包不何,当真是喜出望外,而那“虎功”大师钟毓秀自打七日前受伤,便一直留在律府养伤,此刻仍旧不见有何好转的迹象,是以律知琴自当是请包不何先行为其诊治。
果然待包不何为钟毓秀把脉过后,就见他眉头一皱,开口道:“那天蚕道人出手当真是太过狠辣,此刻钟掌门全身的经脉皆已被他的内力震伤,山人虽说尚能医治,只不过……”说到此处却是一顿。“不过甚么,药仙但说无妨。”听他一说,武雄急忙追问。“只不过,若要医好这伤,山人便须下猛药,伤好之后钟掌门怕是要损耗三五年的功力了。”包不何这才叹口气把话说完。“无妨,药仙但请用药,”听包不何说完,病榻上的钟毓秀已开口喃喃说道,“钟某这把年纪,能得药仙医治保全性命,损耗个几年的功力又有何妨,有劳药仙开方便是。”“好,如此山人便开药了。”包不何点了点头,当即便提笔开方。
待看过了钟毓秀,包不何又分头为律知琴和武雄把脉验伤。律知琴虽说受伤时日较久,但伤势却远不及钟毓秀严重,调以包不何自制的良药,两三个月应当便可复原。而武雄则纯是受的外伤,包不何当下为其敷上了随身携带的秘制续骨膏,冲武雄说道:“此药续骨疗伤颇具神效,你这伤势无须养足百日,不出一月便可无碍。”武雄一听大喜过望,连连朝包不何施礼道谢。待包不何为几人诊治完毕,柳一凡安顿好律、钟二人,这才与武雄和包不何返回了客厅。
“武兄弟,怎不见黎兄弟在此?”返回路上柳一凡忽地向武雄问道。原来柳一凡见钟毓秀受伤在此,却不曾见到他的徒弟黎文华,是以才发此一问。“唉,是这样,”见柳一凡发问,武雄连忙说道,“那日一见钟师叔和我被天蚕道人所伤,大伙儿知道此处已无人能敌这天蚕道人,也不知你几时能回来,是以黎兄弟连夜便动身,赶往武当山去请玄一真人,想请他前来主持公道。只不过,直到此刻还是杳无音讯。”柳一凡听罢,点点头道:“玄一真人若能来,自是不必惧那天蚕道人。只是掐算时日,黎兄弟此刻还未返回,想来定是遇到了甚么麻烦。如此,当下便只能靠咱们自己了。”“唉,谁说不是。”武雄叹口气说道。
三人回到客厅,杨咏等人听说律知琴和钟毓秀伤势皆已无忧,总算放下心来。这时熊君立开口道:“柳老弟,方才你们去给律老爷子和钟掌门疗伤,我等已经议了一番,便让杨老弟说与你们听听。”“如此甚好,杨兄快请说来听听。”柳一凡赶忙说道。
“是这样,”杨咏站起身向前踱了两步,面向武雄说道,“方才听武兄说到,那武昌府的知府贴出告示,说要推举天蚕道人为湖广的武林盟主”。
“不错,正是。”武雄点头答道。
“这帮奸人当真是狡诈的紧,”杨咏手捋颌下胡须说道,“前些时候柳兄在岳阳楼上,也曾听到那贾平等人在谋划此事。试想此刻,我等当中尚无一人能敌得过天蚕道人,若想凭一己之力阻他当上武林盟主,已是万无可能。”顿一顿又道:“倘若大伙儿一拥而上,即便胜得过他,那却已不是争夺武林盟主之举,自会又给官府留下口实。非但武林盟主之位依旧会旁落他人,亦会让武昌府寻到弹压武林中正义之士的籍口”。
听到此处,柳一凡不禁开口说道:“杨兄所言不错,适才柳某在后堂,也曾想到了这点。只是不知,几位想到了甚么应对的法子没有”?
“法子确是想出了一个,那便是调虎离山,”杨咏这时呵呵一笑,说道,“试想,若是那天蚕道人突然间不知了去向,那推举武林盟主一说,岂不是便成了一纸空谈,而武昌府亦当会信誉扫地沦为笑柄。”“哦?如何做法,愿闻其详。”柳一凡双眉一扬,顿时说道。
“那便是要劳烦大哥,去做个钓饵。”司南燕呵呵笑道。“此话怎讲?”柳一凡连忙追问。只听杨咏这时又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柳兄不是说过,那吕化已将玉玑子的死栽在了你的头上。天蚕道人此番出山,原本是要去找你寻仇,来到武昌府实乃阴差阳错。如今由柳兄前去引他出来,我等在外接应,咱们将他引得越远越好,只要拖过了明日,推举大会不见天蚕道人的人影,那武昌府自会颜面尽失,而推举武林盟主一事也定当无疾而终。到那时咱们一帮兄弟,即便制不住天蚕道人,想要脱身亦当不难。”“好,此计甚妙!”杨咏话音刚落,柳一凡已抚掌叫道。“几位妙计!”武雄一旁听到,亦是高兴的连声称妙。“事不宜迟,咱们天黑后便行事。”柳一凡当即说道。随后,几人便将行事的细节重又推敲了一番。
待到天已黑透,几人运功调息完毕,按照先前定好的计策,武雄和本门的两个师弟汤敏、靳德才,带着几名门下弟子,与司南燕、杨咏、包不何、梁戈这四人便急急赶往了江边。而柳一凡和熊君立两人,则是直奔了黄鹄山中麓的长春观。原来那天蚕道人虽是官家请来的座上客,却是不愿住在府衙,而是住在了长春观。
因这天蚕道人乃是当世的高人,故而长春观的住持亦是将他奉为上宾,特地将自己往日里静修的小院,让与他歇息。这长春观早先曾是全真派长春真人丘处机修炼传道之处,如今虽说长春真人早已仙去,但平日里依旧是香火极盛,前来祈福进香之人络绎不绝。此刻虽然天色已晚,却仍有不少香客待在观中未曾离去。是以柳一凡和熊君立二人,便径直由大门进到了观中。
事前武雄等人早已探知天蚕道人居于住持的小院,而柳一凡此前多次到过长春观,与那住持青云道长也算有些交情,自是晓得住持的居所,因而两人一入观中便绕过太清殿朝后院走去。只是此刻的柳一凡却是心有感慨,心道:这长春观原本是长春真人修道之处,想当年那长春真人是何等的侠肝义胆,为世人所仰慕。而如今这天蚕道人或许在武功上已经盖过了长春真人,但品行操守却与那长春真人相去甚远,直可说是霄壤之别。此人居于这长春观,当真是辱没了长春真人的威名。
就这一闪念间,二人已走到了住持的小院门口,柳一凡连忙止住心中的念想,稍稍一顿,便即开口冲熊君立说道:“熊兄,这长春观的住持与柳某相熟,咱们何不进去探访探访。”说着推开院门,与熊君立走了进去。一到院里便又故意大声说道:“青云道长,故人柳一凡前来造访,不知道长在否?”话音刚落,就见当中一间屋的屋门倏然打开,一个着杏黄道袍身材矮小的道人,一个箭步跨了出来。
柳一凡连忙驻足,定睛细看,只见那道人年纪七旬开外,花白头发山羊胡须,一对三角小眼,满脸的暴戾之气,正是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天蚕道人!
原来这天蚕道人正在屋中运功打坐,一听院外有人说话便已察觉。待到柳一凡进院,开口报出了姓名,登时心中狂叫一声:好个柳一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当即便开门冲了出来。这天蚕道人十多年不曾见过柳一凡,虽说此刻柳一凡的样貌稍有改变,但微一定夺便已认出。顿时暴喝一声:“柳一凡!你还识得本座么”?
柳一凡假意吃了一惊,说道:“啊,是天蚕前辈。”柳一凡话音未落,就听天蚕道人喝道:“好狂徒,竟敢伤我徒儿性命,拿命来!”说着单掌一立,抬手便向柳一凡当头劈来。虽说天蚕道人的武功要高出柳一凡甚多,但柳一凡此前曾跟易江川和玉玑子拼斗过数回,对他这一脉的武功路数已是甚为熟识。眼见天蚕道人一掌劈来,虽是声势惊人,但依然是不变的套路。当下身形微转,左手衣袖一带天蚕道人的手掌,右手顿时化作一片的手影,拍向了他的胸前的几处要穴,正是“梨花散手”中的一招“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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