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痴情少年(1/2)
见是林波,司南燕心中骇极,闪身稍稍慢了一些,便听“嗤”的一声,肩头的衣衫已被林波撕破。司南燕吓得一声大叫,转身就跑。林波眼见猎物到手,又怎能容她逃脱,怪笑声中第二抓便又抓到。
司南燕只觉背后阴风嗖嗖,林波的“幽冥鬼手”似已探上了自己的后颈,大骇之下拼命向前一窜,虽是躲过了这一抓,但脚下一软,竟似踩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顿时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她慌乱之中,急忙用手撑地,怎知身子刚刚站起,只觉肋下一麻,已经被林波点中了穴道,不及吭声便重又摔倒。
待到烟雾散去,吕化躲在几名亲随身后,战战兢兢向适才众人打斗的地方张望,却见柳一凡等人早已不知了去向,而地下则是横七竖躺了二三十名兵丁,只有林波和玉崖子两人全神戒备立在当地。吕化见天蚕道人也没了踪影,知道他是追赶柳一凡这些人去了,不免心中惴惴,怕他一旦有甚闪失,柳一凡这班人再行杀将回来,自己只怕会丢了性命。
这时,却见林波已冲这边嚷道:“快点来人,把这小妮子绑了!”吕化闻声仔细一看,这才发觉,林波的脚边竟是倒卧着一个姑娘。不禁心头一喜,急唤手下上前,将被林波点中穴道的司南燕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林波满脸得色,见司南燕已被绑了,这才伸手将她自地下拽起,拍开被点的穴道,叫人押过吕化这边。
玉崖子这时也已看见,便随着林波等人一道过来,只不过却似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是担心师父的安危,还是另有所想。
吕化虽是初见司南燕,但却早就在他人口中得知,有个姑娘一路伴在柳一凡的身边,看情形似是极为亲近之人。如今见她竟被林波擒住,不由得心花怒放,心道有此人质在,又何愁柳一凡不乖乖就范。
这会儿工夫,林波已经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冲着吕化道:“师弟,这便是那柳一凡身边的女子,为兄替你擒回来了”。
此时的吕化胆气已然壮了许多,听林波向自己表功,顿时“哈哈”两声,道:“师兄好俊的功夫,擒到如此要紧的人犯,实乃是大功一件,小弟自会给师兄请功。”林波“呵呵”一笑,背负双手,心中着实是得意之极。
就在这时,却听一旁的玉崖子忽地开口说道:“两位师兄,如此当紧的人犯,还是交由小弟看守罢,以免有甚闪失。”吕化听玉崖子出此一言,稍一定夺,觉得林樱此刻受伤不轻难堪重任,而要让林波看守这一女子,又似有失他的身份。此时此地除却林氏兄妹,当属玉崖子武功最高,让玉崖子干此差事似乎也是最为妥当。一念至此,当即点点头道:“好,那就有劳玉崖师弟了”。
玉崖子答应一声,便向司南燕走去。司南燕心想自己落入这些人手中,自然已是凶多吉少,此刻心中别无他求,只盼柳一凡能早些摆脱天蚕道人。她双手倒负被两个兵丁架着,心中念着柳一凡,正自呆呆出神,却忽然发觉似是有人来到了身前。一抬眼,就见玉崖子正在对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只是一见自己看他,眼光顿时变得闪烁起来,竟好像是不敢与她对视。
司南燕心中恨极,睁大眼睛瞪着玉崖子,大声叫道:“滚!看甚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其实这会儿,就算给她松了绑,再把雁翎刀拿在手上,她也挖不出玉崖子的眼睛。只是胸中恨极,借此发泄一下。哪成想她这一喊,玉崖子竟似特别的听话,顿时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司南燕见他这样,虽是微觉诧异,但依旧是气愤难平,重重啐了一口,骂了声:“小贼”。
这时候,吕化已叫过德敬,吩咐他用流星响箭与赵四联络。德敬急忙伸手入怀,掏出流星响箭,一抬手一道蓝焰登时冲天而起,随即在当空炸响。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这流星响箭的光亮和声响,数里之外皆可得见。果不其然,一会儿工夫,就见洛阳城方向同是一道亮光窜入空中。过不多时,便听有大队人马自打那边开了过来。
待到赵四等人与吕化会和一处,吕化一见之下顿时是大吃一惊,不曾想赵四原本带去的一二百号兵丁校尉,竟然已折损过半。又见到奄奄一息的黄耀祖,听说傅劭峰也已被人劫走,吕化不由得大发雷霆,当即叫人将赵、黄两人各罚二十军棍。只是眼见黄耀祖气息奄奄,恐怕挨不到二十棍便会一命呜呼,只得暂且给他记下,待到伤好后再打。
看着被打得鬼哭狼嚎的赵四,司南燕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吕化气急败坏,大叫:“给我掌嘴!”话音刚落,就见黑影一闪,接着噼啪两响,司南燕的脸上便已吃了两记,顿时留下几道乌青的指印。原是林波一听吕化发话,立时出手给了她两巴掌。这厮出手颇重,司南燕不仅脸上留下了指印,而且嘴角也有鲜血淌了下来。
这时,却听旁边的玉崖子着急喊道:“你不要笑了,当心再吃苦头!”司南燕知道他所言不虚,心想:此番落入他们手中,不知还要遭受多少的折辱。想到这里,身上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冷战。而林波一见玉崖子这样着急,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鼻中哼了一声。玉崖子面上微微一红,连忙转过身目光不与他相碰。
眼看赵四被打,易江川与左天翼等人皆是面面相觑,知道这西厂厂公对待下属当真是毫不容情,心中也都是惶惶不安。
待吕化责罚过赵四,便叫人将他架过一边。这时,就听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尖厉的长啸,易江川和玉崖子身子一震,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个说道:“是师兄。”而另一个则说:“是师父。”这些人一听,立时都朝那方向望了过去。
果然不大工夫,就见一个矮小的黄色人影,自远处飞掠而来,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了近前。众人一看,正是天蚕道人。只不过待到停下,人们却发现他的样貌居然是甚为狼狈,杏黄道袍扯出了几道口子,而头顶的发髻也已散开,更是满脸的愤愤之色。
原来,方才天蚕道人突见浓烟乍起,便知是有人要助柳一凡这几人脱身,当即屏气听声。此人当真是耳力惊人,虽然到处是兵丁的呼喝声,但依旧在嘈杂的人声中,辨清了几人脱身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果然,因梁戈肩头带伤,轻功施展不便,没有多大工夫,天蚕道人便追上了几人。
只是他万不曾想,自己抢先追来,林波和玉崖子却是未能跟上。再度动起手来,虽说对手之中梁戈有伤,功夫大打折扣,但却平添了无言与悟忍这两大高手。
几人自然又是一番恶战,只不过这一回天蚕道人很快便发觉不妙。原来的柳一凡等人自不必说,初次与他交手的无言大师,“燃木刀法”本就甚是了得,隔空出招仍是炽风扑面,天蚕道人一个不留神,竟被他的掌刀削开了发髻,而悟忍的“左右穿花手”和“怀心腿法”亦是叫他防不胜防。天蚕道人心中又惊又急,暗道:这刚来的两人,使的分明便是少林武功,好个无方和尚,果然是你在背后捣鬼,本座这回绝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他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眼前却已经是疲于应付。堪堪斗过了三百多招,眼见再不脱身,只怕便要折在这几人手上。万般无奈之下尖啸一声,天蚕丝疾攻几招,待迫得众人身形一缓,抽身跳出圈外,头也不回掠向了来时的方向。
一见击退了天蚕道人,柳一凡这班人全都长吁口气,怎知猛然间却发现,司南燕竟是不见了踪影。柳一凡心中大急,连连顿足道:“唉,只顾与这天蚕道人打斗,却不知南燕走去了哪里,该不会有甚危险罢”。
熊君立性子最急,一听柳一凡这样说,当即叫声“哎呀”,拽起大伙儿便往回走。几人尚未折回白马寺,便远远望见,吕化的那队人马已经开向了洛阳城方向。几人赶到最初与天蚕道人打斗之处,散开来分头找寻,直把周围寻了个遍,也未见到司南燕的人影。柳一凡心急如焚,不由得仰天叹道:“难道南燕真是遇有不测?”说着,不自觉间两行热泪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而熊君立一见,嘴里“嘿”了一声,一巴掌拍在树上,登时震飞一大块树皮。
这时,却听杨咏忽地开口说道:“柳兄莫急,即便司姑娘遇有不测,不慎落入吕贼之手,想那吕贼定会以她要挟于我等,眼下必不敢对她怎样。现如今不如这样,请无言和悟忍两位大师先行返回少林,也好叫方丈提前有所准备。今晚那吕贼势必要宿于洛阳城中,咱们几个想办法潜入城去,看看可否打探得到司姑娘的下落”。
柳一凡此刻竟似六神无主,听杨咏这样说,方才“啊”了一声道:“杨兄所说不错,眼下看也只得如此了。”怎知他的话音未落,无言却已开口道:“少林之事诸位不必担心,但由悟忍师侄前去报信即可。想有方丈师兄和达摩院几大高僧坐镇,有甚事情自可应付得来。贫僧留下与几位一道找寻司姑娘,多一人自会多出几分把握”。
听无言要与大伙儿一道留下,柳一凡等人方自踟躇,就听悟忍已冲几人说道:“师叔言之有理,小僧这便回去禀明方丈,叫他早做准备,几位大可不必担心,当前还是快些找到司姑娘最为要紧。”见他与无言都如此坚决,柳一凡便也不再推辞。当下悟忍别过几人赶去少林,剩下的几人则是急急奔向了洛阳城。
本来,吕化正因为走脱了柳一凡和傅劭峰被救这两件事盛怒不已,但不想林波却歪打正着抓到了司南燕,又加上确认了无言和悟忍的身份,胸中的怒气才算稍稍平复。待到进入洛阳城中,即刻下令将司南燕带入河南府府衙单独看押,易江川、左天翼、萧婆婆和玉崖子这四人分守在左右房中,而叫黄耀祖招来的那班中原武林人物,轮流在院中值守,生怕再有甚闪失叫人将她劫走。
那袁鹏夫妇本也是中原成名的人物,如今竟被派来做此差事,心中自是老大的不快,怎奈又不敢违抗吕化的指令,虽是心中愤愤,却也只得带了门下弟子守在院中。好不容易挨了个把时辰,才由那关锏将自己夫妇替换下来。
这关锏本就生的獐头鼠目,一副痨病鬼模样,殊不知骨子里面更是极端的好色。这厮在龙门混战中虽是只与司南燕打了一个照面便被杨咏踢翻在地,但司南燕的容貌却已深深印在脑中。此刻一见轮到自己值守,竟是不顾左右房中还有易江川等人,心里已急不可耐地打起了司南燕的主意。
眼见夜色已深,关锏凑近关押司南燕的房间,因这本是普通的房间而并非牢房,是以他便用手指沾上口水,捅破窗纸向内窥视。只见司南燕身戴枷锁镣铐,闭目斜靠在一张床榻上,竟好似睡着一般。俗话说色胆包天,关锏早就垂涎于她的美色,见此情形,自是再也把持不住,不由分说推开房门,闪身进到屋内,一转身便又将房门掩上。只是他再回头,却见司南燕已经睁开了双眼。
“干甚么,快滚出去!”司南燕一见关锏,顿时开口斥道。此时的关锏早已是欲火焚身,看看美人就在眼前,哪还顾得其他,狞笑一声便向床边的司南燕扑去。
这时的司南燕已知他想要做甚,又惊又气之下,大叫:“滚,滚开!”同时抬脚向他踢去。怎知此刻她足带镣铐,铁铸的脚镣甚是沉重,一脚竟然没能踢出。关锏却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淫笑声中右手已向她腰间楼去。
司南燕心中大急,双手向前猛推。她的双手被木枷铐住,此刻向前一推,木枷便向关锏的脸上撞到。关锏只得撤回伸出的右手往上一带,而这一带正托在木枷,司南燕立足不稳,登时又跌回床沿。关锏嘿嘿笑道:“小女子恁有性格,中中,得劲,爷就喜欢这调调。”说着伸手又摸向司南燕的胸前。
司南燕大惊,急忙伏身用枷去挡,哪成想却被关锏回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司南燕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关锏却是得意地连声淫笑。
就在这当口,突然间一声厉喝自房门口传来:“住手,你在做甚!”关锏陡然一惊,身子不禁一住。而司南燕抬头一看,就见玉崖子正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怎成想此时的关锏,竟是精虫上脑,已浑然不顾门口来的是谁,头也不回叫道:“快滚,白要坏了大爷的好事!”说着便又要对司南燕动手动脚。
岂知他的话音未落,玉崖子已经纵至他身后,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关锏刚叫声:“弄啥?”只觉一股大力猛然向后一甩,自己“哎呦”一声,身子离地而起,毫无反抗便被扔出了房门,“扑通”一下在院中摔了个四脚朝天。
若说以关锏的功夫,尚不致被玉崖子一招摔翻。只是当前的他已如发情的野兽,全然丧失了理智,浑浑噩噩之下才被玉崖子一把扔出了屋外。这一下直把他摔得痛彻骨髓,一声怪叫过后才似猛然警醒。他不及起身便慌忙环视左右,就见易江川、左天翼和萧婆婆这三人正立在当院冷冷地看着自己。关锏被三人盯得心里发毛,刚刚挣扎着站起,便听易江川冰冷的声音说道:“这位关老弟看来当真是不把吕公公的大事放在心上,这人犯若是有个好歹,只怕老弟项上的这颗人头,是不想要了罢”。
一听易江川这话,关锏登时吓得两腿发软冷汗直流,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打起战来,想要辩解两句,却也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甚么。
这会儿工夫,那负责院中值守的袁鹏夫妇和万景、张金等人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见眼前的情形,又听易江川说话,顿时便已猜出了所以。因是自己一路的弟兄,袁鹏赶忙硬着头皮抢上两步,道:“易先生,易先生请别动怒,我这兄弟只是一时犯浑,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公公的大事,还请先生看在同道的份上不要计较,兄弟自会对他严加管束,这等事情担保绝不会再有。”说着陪起笑脸,冲易江川等人连连拱手,而那小个子万景也是在一旁连声帮腔说情。
易江川本来自负武功了得,对中原武林这几人并未瞧在眼里,只是知道眼下这些人尚有用处,听袁鹏这样一说,鼻中一哼,便也不再说些甚么。而左天翼则是哑着嗓子接口道:“既然袁掌门和万帮主说情,咱们也就不禀告吕公公了,否则后果大伙儿该是知道的”。
袁鹏和万景一听,连忙拱手道:“多谢左帮主,多谢易先生,咱们感激不尽。”这时候关锏也已缓过神来,跟在两人身后连连作揖。
屋中的司南燕这会儿依旧是惊魂未定,忽见玉崖子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朝自己走来,顿时身子向后一缩,惊道:“你干甚么,别过来!”玉崖子见状,当下顿住脚步,脸上微微一红,口中却支吾说道:“不……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伤到了你。”指着手中一个瓷瓶道:“这是金创药,可治剑伤。”又指着另一瓶道:“这是‘清淤散’,可治你脸上的淤伤,你自己敷上罢。”说着将手中的两个瓷瓶放在桌上,自己则是退后两步。
司南燕万不曾想,这玉崖子竟是给自己送来了创药,心中不由得一怔,随后却已记起,方才在白马寺外打斗,肩头曾被他用剑划伤,而脸上也叫林波打了两巴掌,想是留下了淤青。只是极度紧张之下,已经浑然不觉。如今一经玉崖子提起,方自感到伤处在隐隐作痛。只不过随即却又想起了柳一凡,不自觉的鼻子一酸,眼泪倏倏流了下来。
玉崖子见她流泪,竟似慌了神一般,连忙说道:“你……你别哭呀,有我守在这里,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这时候,就听易江川的声音自屋外传来:“玉崖子,你还在磨蹭甚么,回去睡啦。”原是易江川见他待在屋内迟迟不出,这才发声催促。
听见易江川叫他,玉崖子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屋,就见易江川几个和袁鹏这帮人都站在院中。玉崖子上前两步,冲易江川道:“师叔,你们几位且去歇息,就让小侄守在这儿罢,免得再有甚差池”。
易江川听他这样说,虽是有些意外,但终究对袁鹏这班人已是放心不下,于是略一沉吟,也就答道:“也罢,那就辛苦你了。”说罢便招呼左天翼和萧婆婆回屋歇息。而袁鹏一听,只当是玉崖子信不过自己这几人,神情顿时显得颇为尴尬,但也只得讪讪说道:“如此,便有劳玉崖道长了”。
这时已走到屋门口的萧婆婆,忽地回过头来,冲着关锏呲牙一笑,道:“这位关老弟,若是当真看好了这小丫头,待吕公公大事一成,老身倒可送你些妙药,管保叫她对你服服帖帖。”说完已如蛙鸣般咯咯大笑起来。
那关锏本来已好似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突听萧婆婆出此一言,不禁眼前一亮,满心欢喜地刚要开口称谢,却见袁鹏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瞬时便又没了情绪,耷拉下脑袋,把到了嘴边的谢字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萧婆婆看见他的囧样,咯咯大笑,转身回了房间。而关锏再看袁鹏这几人,个个是面有怒色。袁鹏算是他们几个的领头者,眼见玉崖子也返回了关押司南燕的屋子,顿时回身斥道:“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倘若再要生事,神仙也救不了你!”关锏自知理亏,哪还敢吭声。张金更是白眼一翻,啐了一口,道:“信球”!
玉崖子返回屋中,却见那两个装药的瓷瓶仍旧原样放在桌上。方自一怔,随即醒悟,原来司南燕双手被木枷所缚,自是不能给自己上药。当下走上几步,悄声道:“我给你打开木枷,你自己敷药,不过你千万不可妄动,不然师叔又要将你锁住了。”说罢已自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咔”的将木枷上的铁锁打开。
司南燕心里纳闷,不知玉崖子为何如此。虽说此前两人一番打斗,但那时的她心中只是想着不让玉崖子上前相助天蚕道人,其他却并未留心。这时虽然仍是戒惧未消,却是不自觉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道士。就见此子身材颀长,面若桃瓣,眉如墨画,居然生得极是俊秀。年纪亦与自己相仿,若说大些,只怕也大不过两岁。此刻若非身着杏黄道袍,只道便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司南燕不由得呆了一呆,心中暗道:如此人物,怎地偏偏却是天蚕道人的徒弟。只是这一刻,心里对此人却已不再那么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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