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1）

齐濯拎着蛋糕走进餐厅，发现坐在座位的上的岳朗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正和侧旁一个已经醉意十足的短发姑娘嘻嘻哈哈的说笑。柳心和梁石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笑闹。短发姑娘对岳朗信口开河，“无所不能的岳总竟然被人呼了耳刮子，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幸亏我当初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了，岳朗就你这对女孩子的死样，碰到我头上，耳刮子都便宜你小子，我巴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说着说着，女孩又哭起来，“我怎么忘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自己也是个胆小鬼，要是喜欢的人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儿，我会觉得自己能卑微的掉到尘埃里，怎么舍得戳他一个手指头呢。”呜呜呜……女孩又开始哭，岳朗全然不顾面前还有其他人看着，什么风度仪表全都放下，端起酒杯，还在劝姑娘喝酒，“菁菁，来，喝酒，敬我们两个胆小鬼一杯。”齐濯不明所以的站在旁边，看着面前不认识的女孩，似乎为情所困，怀着一腔同情问之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心，“柳小姐，这是……？”柳心看着面前两人也是眉头紧锁，礼貌的回齐濯“齐先生，你见笑了，今天是我朋友菁菁的生日，岳朗给她定了蛋糕，本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梁石站起来，对柳心说“柳柳，你送菁菁回家，我送岳总回去。”缪菁菁听见梁石的话，带着神志不清的醉意，醉醺醺地靠近他身边，抱着梁石胳膊不放，任性道“我不要柳儿送我回去，我就要梁石你送我回去。”

梁石看着两颊绯红的缪菁菁，只能伸长手臂扶住她，对齐濯开口“齐先生，要是不忙的话，可否麻烦你送岳总回家？”齐濯看着柳心道“麻烦倒不麻烦，可是我怕岳朗他不乐意。关键是岳朗喝醉酒不是倒头就睡的类型，麻烦事特多，我一个大老爷们不会照顾啊。”缪菁菁搂着梁石胳膊不撒手，带着醉意撒娇“梁石，你就送我回去吧，我就要你送我回去。”柳心看看面前的情况，对梁石说，“石头哥，你带菁菁回去，我把岳朗送家去，照顾好了就回家。”梁石心里纵有千般不愿意，可是目前的情形也让他不得不按照柳心的建议去做，不屑的看一眼岳朗，特地叮嘱一句柳心，“柳柳，你安顿好了他早点回来。”齐濯看着面前这四个人的微妙关系，尴尬的站着，弱弱的问一句“柳小姐，这蛋糕……？”柳心比齐濯还尴尬，尽管这是菁菁的生日蛋糕，可看菁菁烂醉的样子，梁石能把她带回家就不错了，那还能分出手来拎个蛋糕，只能对齐濯说“齐先生，我代菁菁谢过你的蛋糕，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把岳朗一起送回家，顺便把蛋糕放他家。”

出了餐厅门，梁石和柳心齐濯分道扬镳，梁石扶着缪菁菁朝回家的方向走，已经烂醉的缪菁菁耍赖似的蹲在地上不起来，仰头看着梁石，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道“梁石，我走不动了。”梁石看着地上蹲着的缪菁菁，有力拉她手臂，柔声说“菁菁，听话，起来，我们回家。”缪菁菁手臂被梁石拉的不知哪里吃痛一下，疼的“啊”一声，豆大的眼泪瞬间像断线的珠子涌了出来，两人的举动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梁石大长腿站在原地，挠挠后脑勺，无奈蹲下来，缪菁菁满意的呵呵傻笑，双手环绕梁石的脖颈，爬上了他的背。缪菁菁猫咪似的趴在梁石宽阔的脊背上假寐，舒服慵懒的咕哝道“这是妈妈离开我之后，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梁石背着缪菁菁，脑海里浮现出了云上村的日子，邻村放电影，柳心一整天都处在亢奋状态，等到晚上电影看完了，柳心的精力也耗的不剩分毫，回家路上，梁石就是这样背着她回去，可是那样的日子，让梁石好久不曾想起，今天晚上背起了缪菁菁，背上的重量唤起了他曾经的回忆，可为何现在再想起，美好中掺杂着一丝疼痛。陷入回忆的梁石听见背上缪菁菁的咕哝，机械的问了一句“为什么？”缪菁菁呵呵傻笑两下，双颊酡红，含糊不清的回答“因为梁石对我太好了。”梁石心底的柔软被缪菁菁这句话触碰，他又想起了十几岁的柳心趴在他背上，困意十足的说，“石头哥，你对我太好了，我好想一直赖着你啊。”可现在呢，那个曾经想一直赖着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她一刻不停的向前走，他感觉自己拦都拦不住。

初冬的夜寂静清冷，偶尔几颗闪亮的星子散落在黑幕般的天空，犹如寂寞的眼睛。柳心和齐濯将岳朗扶进家门，扔到床上，齐濯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剩下柳心看着勉强躺在床上的岳朗，心有不忍，为了让岳朗躺的更舒服，柳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枕头上，正窝在床边的地板上喘气，岳朗又要喝水，柳心赶忙去倒水，才发现岳朗家里连一滴热水都没有，柳心将水烧好端给岳朗，才将水放下，岳朗挣扎着上半身坐起，似乎想吐，柳心又赶忙找垃圾桶，岳朗就着垃圾桶干呕两口，躺下时用手轻微揉了揉左腹，柳心心疼，自言自语道“明知道有胃病还这样喝，现在不逞能了吧。”目光上移，看到了岳朗脸上被蒋诺打的红掌印，柳心情难自禁的将右手放上去用拇指指腹抚摸一下，柔声的低语道“还疼吗？哎……下手可真狠。”柳心没防备，想把右手收回时，已经被岳朗牢牢地抓住不放，柳心笑着哄孩子似的说“醉的迷糊了吧，岳朗，起来喝点水好好睡一觉，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仿佛知道柳心要走，岳朗反而将柳心的手抓的更紧。柳心电话响起来，柳心只能用左手去接，“石头哥，菁菁送回家了吗？岳朗这里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准备回去了。”“啊？你过来接我了，你真是的，怎么不在家好好看着点菁菁呢？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下楼。”柳心费劲地将右手从岳朗的手掌心挣脱出来，帮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将房间内的灯关上，轻轻带上门离开。

黑暗里，岳朗睁开了双眼，晶亮的双眸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在无边的黑暗里，感觉心里被烫了一个洞，空空的，里面盛满了疼痛，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这种疼痛，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个洞能不能补上。对一切都成竹在胸的岳朗，唯独在柳心面前为何要活得如此不确定，他讨厌这种感觉，他不止一次想过确定，可是每一次的试图努力都让他失落的明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徒劳而已。今天他不醉，和柳心在一起的时光，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醉过去，他还要用自己清醒的意识去观察柳心，判断柳心，可是今天他又醉了，因为只有醉了，柳心才会单独为他驻足停留一会儿，他贪恋自己的周围环绕着柳心的气息，知道她在干什么，即使偷偷看着她的背影，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他心里清楚柳心对他是关心的，然而即使关心，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自私，他希望柳心的关心只为他一人而来，但他又比谁都清楚，有梁石挡在前面，他的贪心不过是奢望罢了。冷静到一定程度，理智会告诉他别这样让自己在不知深浅如何的深井里越陷越深，一旦面对柳心，他又觉得自己的理智跑的无影无踪，他也想过鼓起勇气一往无前，可他已经坦白过一次，在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波澜起伏，投到柳心的心湖，仿佛一颗石子扔进了深邃的湖底，他看不见一丝涟漪，他给自己的解释只能是柳心对自己不过只是朋友的关心，可想到此处，又会让他内心疼痛不已，他常想，当自己每天在这里挣扎纠结时，柳心那边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况，和梁石毫无嫌隙的彼此亲昵吗，每到此刻，岳朗对自己会有种恨其不争的恼怒。

第二天大清早，缪菁菁终于从醉梦中醒来，揉揉还有丝疼痛的太阳穴，走出房间，碰见餐桌前正吃早饭的梁石和柳心，迷茫的问“柳儿，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回来的？”柳心吃着一片吐司，反问她“难道不是你自己走回来的？”缪菁菁使劲想了想，看了看餐桌前的梁石，对自己趴在梁石背上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难为情的低头，羞赧开口“梁石，谢谢你背我回来，我没有太胡闹吧。”梁石想了一会儿，笑着说“还好，就是有点重，你该减肥了。”柳心对梁石的话嗤之以鼻，拉着缪菁菁的手说“别听石头哥胡说，妖儿现在的身材正好，再减肥太骨感，石头哥下次再背你，硌的慌，石头哥，你说是不是？”梁石怨恨的看柳心一眼不说话，缪菁菁被柳心说的面色更红，一把甩开柳心的手，“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完朝洗手间走去。柳心还不明所以的朝缪菁菁的背影喊“妖儿，快点洗漱完了来吃早饭，千万不要减肥，我和石头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