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礼物”(1/2)
“知道了, 你去叫大姐吃饭!”云芳觉得委屈, 她本来就对东哥很好,当东哥是亲大哥, 怎么在他嘴里就像是她对人不好!
云锦没理会云芳的恶声气,出门往万家走, 半道上正好碰到云舒,他问缘由云舒自然不会跟他说。
云舒怕她说的大实话又伤人心。
听他说林庆东睡了一下午, 云舒心里有点忐忑,中午那情形,他应该不会生气。
莫不是腿又疼了?
云舒大步往家走一边胡乱猜测,云锦若有所思看着大姐越过他。
云舒进了西屋,就看到林庆东抱着被子还再睡,下意思就伸手去摸他的双腿, 吓得少年一跟斗坐了起来。
“不是腿疼就好, 快起来吃饭!”云舒看他睡眼懵懂,立刻转身从屋里出来。
看到云锦, 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大惊小怪, 惹她乱着急。
“东哥, 你到底与大姐怎么了?你们这样会吓着云芳的,她都害怕一下午了。”云锦看林庆东跟着出来,笑道。
“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你, 要好好读, 你大姐可关心你读的怎么样, 过段时间她可能会找你夫子了解你在学堂的情况!”
林庆东想以云舒的脾气,要是云锦读的不怎么样,她肯定会拿大棍抽他,还会让他在大雪里罚站。
“这话是大姐说的?”大姐可从来没问过他在学堂的事,只管他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穿得暖和不。他都说了半年早上起来会自己做早饭吃,顺便看着双胞胎吃早饭,大姐也不听,每天第一个起来替他们做早饭,看着他们吃,还要送他们到路口自己才回家。
“她管你吃管你穿管你干活,就是不管你读,你觉得她态度还不明显吗?” “大姐她不识字!”
林庆东觉得自己仁至义尽,赶紧进正屋吃饭。既然她想让云锦双胞胎读出个名堂,他自然会帮忙添油加柴,让水深火热起来。
云锦自从得了林庆东警告,上课越发认真,平日背诵练字也不敢懈怠,连着双胞胎也被他逼着好好写字。
云吉云祥深觉自己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可惜的是大姐天天不在家,他们没地方诉苦去。
锯板子是苦力活,也最枯燥无味,锯子呲呲呲来回摩,快一点半个时辰锯开一片,慢一点再喝喝茶,一天只能锯开三五片,一根三米高的树墩就得两三天着弄。
一个冬月云舒都在万家锯板子,终于四间房的楼板好了,锯子桌只能等万大山慢慢做,楼板还要阴干才能用。
腊月,云舒终于闲暇了,袁氏的樾子油早榨出来,还给她送来过半碗,趁着天色好,云舒取出自家五麻袋樾子,准备拿到袁家去榨油。
先要用碾子将樾子碾碎,在锅里炒好,才能拿到油坊去榨。
“大姐,要不,我们榨两袋子,剩下的明天再榨。”云芳看着大大两袋子樾子,这得什么时候才能炒出来。
“你在家里,等我碾好,你炒就是!”云舒牵毛驴套上笼头车架,直接将五麻袋樾子扔车上,再取了干净的布袋,拿簸箕刷子,林庆东手里拿着铁铲跟在云舒身后,一起往村头来。
有毛驴拉云舒就省力气,见林庆东细致的往碾子下扫碎颗,云舒坐在太阳底下晒阳婆,等她都快睡着了,听到一声喊:“云舒,起来回家了。”
“知道了,你别动,我来!”云舒看什么时候石碾周围围了一圈人,都看着她和林庆东,抢过他手里的大袋子一提往车架子上一扔。
“云舒,你和庆东感情真好!”
“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
“云舒,这是你从山里打的樾子吧!”
“明年嫂子也要跟你沾光!”
几个妇女七嘴舌,说的林庆东脸色通红,反观云舒脸皮连城墙一样厚,清清淡淡漫声漫语的回答两句。
云舒牵着毛驴走了好远,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突然说道:“林庆东,婶子们在调戏你呢!”
“那你呢?”林庆东看她看戏的小眼神格外吸引人。
“我当然也是。”云舒抿嘴。
村里的妇人见着长得好的少年总是要打趣两声。
“这不就是了。”
林庆东扔下云舒一个人先走了。
云舒轻笑,牵着毛驴慢踏斯微回家,将大锅从猪圈旁边的棚子里搬出来,点上黄豆草,炒樾子碎。
炒好的放在簸箕里凉一下装进口袋里,炒好整整四口袋沉沉的樾子渣,剩下的交给袁氏油坊的工人了。
做饼胚,放到凹槽里捶打,云舒在油坊里等着,连晚饭都是在油坊里吃的,深更半夜樾子油才榨出来,差不多榨出一百斤樾子油。
云舒发现家里居然没有能盛油的家具,只得先放在油坊回家睡觉。
等第二天云舒举着从万家新买来的木通来装油,昨儿面熟的几个妇人已将油坊给围住了。
“云舒,你这樾子油多,能不能给我们买点?”一个袁氏家族的妇人,被推出来问。
“行啊,行市多少钱一斤,我给你们算多少钱!”不是云舒大方,听袁氏说樾子油有苦味,她家杀了猪大油吃到明年杀猪够够的了。
“云舒,行市里一斤五文钱,先给我十斤。”一个老婆婆抱着油葫芦赶来,大声说道。
樾子油行市一斤文钱,可是又便宜不占是傻子,都是买油的,谁说真话还不得被人揍。
可她们忘了这是在袁氏油坊门口,油价高低油坊主人是最懂行。
“云舒,樾子油一斤文钱,乡里乡亲的你一斤卖七文。”袁冬青是袁厚望的大儿子,今年四十岁,管着油坊。
“先把你的木通拿来,我给你装满了,你再卖给大家!”
“好的,谢谢袁叔!”
妇人们颇有微词也不敢多话,买油当然要买上层的,下层油里有油渣没有上层的纯净。
当然这个道理云舒也知道,所以袁冬青一说先给她装,麻溜的提来两只木桶,自然这也只是暂时盛下,云舒已经打发林庆东赶着毛驴进城买大缸和专门装油的大翁(口小的大缸)。
云舒两桶大概有四十斤,剩下五十斤,云舒干脆嘱托袁冬青帮忙卖,她先提着油回家。要是谁一个嫉妒,她这两桶油真的洒在这里了,可是连袁家的榨油费都给不了了。
剩下的樾子渣云舒也舍不得扔,要拿来喂猪,等她背着大背篓回来,袁冬青已经将剩下的樾子油卖光了,还说底下的他做主五文钱卖给了蔡阿婆,就那个说五文钱一斤油的老人家,袁冬青还解释她一个人住,并不知道油价,要云舒别计较。
云舒给了袁冬青一百五十文的榨油钱,背着两麻袋樾子渣回家,林庆东已经从县里买了几口大缸回来,当然还有里外都有瓷釉的大油翁。
云舒不急着往缸里装,反而用豆荚生了火,将两桶油往锅里一倒开始熟油,那层苦味正是樾子颗粒外面那层油的味道,是不是单榨油并没有破坏它的结构,就像漆一样,熬一熬就会溶了,苦味自然挥发一些,味道也就没那么重。
林庆东搬个板凳,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舒捯饬,随着锅里的油温越来越高,浓浓的苦味越来越大,这时候的云舒整个人都在发光。
终于没有那么大味道了,云舒塌了火,等了一会儿先将樾子油倒进桶子里,准备等它温度彻底低下来再装缸里封存。
晚上的土豆丝云舒就是用樾子油炒的,虽然还有淡淡的苦,不过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袁氏来唠嗑,云舒让她尝了尝味道,袁氏一脸惊喜问云舒怎么做的,脱口而出这都跟街上卖的菜籽油味道差不多了。
云舒想说菜籽油肯定比这个好吃一百倍。
这真有菜籽油,这可算得上特大好消息。
近一年来,云舒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发现县里有油菜种卖,还以为只有麻仁油和猪油。
“袁婶,你能给我弄点油菜种吗?我明年想试种一亩地。”
“可以可以,等别的村有人来榨油,我到时候喊你,腊月是榨油的时间,我现在先给我大哥说一声。”袁氏还没等云舒把话说完早跑远了。
云舒赶紧收回召唤手,拿上装备,到猪圈后面铲粪,大粪里的微生物只有冻一冻才能杀死,看着天色要下雪了,粪得赶紧出一出。
腊月十五,云锦双胞胎放假两天,云舒逮着机会让他们三个陪着自己铲粪,双胞胎拿着自己的小铲子,带着云芳做的花口罩,羊皮帽子,可爱的不要不要,手底下那活儿干的也有模有样。
云锦成了铲粪主力,毛驴圈的都是他带着双胞胎铲,云舒在一边做技术指导,口里还说等明年,她连猪粪都不用自己铲了。
扫鸡舍的云芳听了云舒的话偷着笑。
村里钱大富的媳妇就是这样指使人干活的。
云舒淘来厨房的灰,还有两个大炕里的灰,在圈舍地上洒满,这掏粪工作算是圆满完成。
晚上,云舒要给双胞胎洗澡,被他们严厉的拒绝了。
云舒故作伤心的做了一锅水煮辣菜,吃的每个人嘴巴红彤彤的,一边呼辣,手里筷子不停。
腊月二十,云锦双胞胎终于放假过年,要等正月十五才开学,村里半大的小伙子一下多起来,事故也多了,动不动半夜三更谁家麦草垛子就着了,云舒搬个小床在猪圈里睡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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