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1/2）

晚上六点, 一天的工作结束, 莫水收拾好东西，从公司楼上下来, 在大门口意外碰到了孟海。

孟海满脸颓丧，一副丢了魂的架势。

莫水皱了皱眉, 想躲开他，他却一眼看见了，急急忙忙地冲上来。

“怎么，想打架？”莫水看了眼身后, 要是在这里打起来, 会给同事留下极坏的影响。

“不是, 我、我有点事想问你。”

莫水不想搭理他，跟着人潮往地铁站走。他上下班都乘坐地铁，反正去孟淮山那里可以直达，方便，还不堵车。

“真的有问题想请教你, 不是找你麻烦。”

“你敢找我麻烦试试。”莫水冷笑一声，脚步不停。

孟海紧追在他身后, 这一晚上, 他下巴上就冒出了胡茬，又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追在莫水身后, 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莫水被他追得没办法了, 只能停下脚步：“有屁快放。”

孟海看了看左右来来往往的人，不太方便，他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要不然那里说吧。”

“行。”

两人进了咖啡厅，特地找了个角落坐着，方便说话。

孟海脖子前倾，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想问你，当初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我大哥呢？”

“感觉。”

“什么感觉？”

“心动的感觉啊。”莫水无语地看着他，“别告诉过我，你喜欢过两个人，结果都没感觉？”

“感觉我当然有。”孟海抓了抓头发，傻了吧唧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感觉就是对的？万一感觉错了呢？说不定就是一时冲动？”

莫水：“……”

莫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孟海居然会来向他请教感情问题，这事想想都觉得滑稽。

“我问你，你想不想跟俞文接吻？”莫水开门见山。

孟海的脸“刷”一下红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莫水恨不得冲他翻白眼：“多大了你？藏在被子里打飞机都能干得出来，问你一句接吻怎么了？除了接吻，看到他你会心跳加速吗？想碰他吗？跟他上床呢？”

孟海脸色爆红，两只眼睛瞪成了青蛙，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莫水压低声音，又问道：“他要是碰你屁股，你能忍得了吗？”

孟海惊得“蹭”一下站起来，脸上青红交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莫水睨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你喜欢俞文，你们两个拉拉小手，这就算完了？”

孟海不吭声，他的表情却很明显，目前他对俞文的想法，最多也就是抱抱他，连接吻他都没想过。

“这些要是做不到，我看你还是别追他了，追上了你也是祸害人。”更让莫水感到困惑的是，“你连这些都接受不了，你确定喜欢他？”

孟海迷茫了，他原本感觉自己很喜欢俞文的。

如果俞文跟他在一起，他可以抱他，要是想亲他，也可以试试。可要是碰他屁股……

孟海猛地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怪怪的？

莫水冷眼瞧着他那副纠结的样子，忽然生出一点恻隐之心。也许孟海是喜欢他的，只是害怕承担舆论的压力，又或许，他只是受到了孟淮山的影响，以为喜欢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才踏出了这一步。

不知怎么的，莫水忽然想起了越生。

越生也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那个时候，他深陷在对孟淮山的迷恋中，几乎冲动地告诉他，既然有感觉，那就试试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越生的结局那样痛苦。

上次他给越生打电话，那个号码竟然停用了。他不知道越生还在不在北京，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现在，他看着孟海，就像看到了从前的越生。

“孟海。”莫水忽的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他喜欢过孟海，也恨过他。到了如今，一切终归是要放下的。

“如果你什么都不确定，那就不要去确定。相信我，这条路不好走。”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三年前。

为了莫水是同性恋的事，孟海曾那样残忍地羞辱过他。可是现在，前面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他自己有可能一脚踩进去。

孟海脸色灰拜，深深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莫水轻声笑了，无论多少对不起，事情都过去了。

他只是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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