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段楚楚下意识把手缩回宽大的袖子里，然而已经来不及。宋墨生三两步上前抓起她的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没……没关系的”段楚楚哆哆嗦嗦想抽回手，却只能被宋墨生握得更紧。

“都红了怎么没关系？”宋墨生心疼的拿着段楚楚的手一直吹，又转头对小菊说“去找掌柜的拿盆冰水来。”

小菊机灵的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拿着水回来了，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关上了门。段楚楚的双手被宋墨生按进水中，外边艳阳高照，一盆冰水仿佛让房间里的空气都降了下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就取代了灼热，好像完全不痛了。段楚楚才安分了一会，便开始了她智障儿童欢乐多的表演，充分发挥自娱自乐的精神，也不管旁人怎么的，她双手在水里一会拿起来一会放进去，一会细细感觉水在手里流失玩得好不愉快。

宋墨生不忍直视的别过脸，这如同三岁孩子一般在玩水的女子真的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娘亲吗？

“墨生哥哥。”一旁的桑怀云被忽视良久。好容易等到宋墨生的视线离开了段楚楚，这才战战兢兢出了声。

“公主。”虽然是在外面，但宋墨生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墨生哥哥……”桑怀云有一堆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只得无助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宋墨生看了一眼段楚楚，随即走到公主面前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桑怀云不可置信的后退一小步“墨生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臣得公主赏识，由太医升为御医，但臣才疏学浅，自认不能胜任这个职位，遂今日已和皇上说明，辞去御医一职。”

段楚楚心里咯噔一下。

桑怀云突然跌坐在椅子上“墨生哥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兹事体大，臣不敢和公主开玩笑。”

“不，不，墨生哥哥，你别不要我。”桑怀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怀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亲的不安，哭了起来。

桑怀云的孩子被她的婢女抱至一旁轻声哄着，她却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该怎么办，如果连宋墨生都离开的话……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变得黑暗了。

“臣能力有限，实在当不起如此重任。”宋墨生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明明可以找千百种借口，但是无论什么借口都好，对桑怀云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不，我去求父皇母后，让他们不要答应你辞官，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急着去拽宋墨生的衣袖。

“方才臣入宫面圣，他已经准了。”宋墨生把衣袖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知道，秦北刚去世，自己如今辞官对桑怀云来说有多残忍，可是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开朝堂，对桑怀云是长痛不如短痛，对段楚楚，想起成亲以来的这些日子，段楚楚对这件事一直不吵不闹，好容易有一次央求自己留下来却……不，什么都可以没有，段楚楚不行。看着段楚楚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三天，好像随时都可能离开自己，那种至今回想起依旧心里升腾的恐惧，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如果人好好的活着，那无论赎罪还是什么，一切都来得及，一旦生死相隔，人间的荣与辱，都鞭长莫及了。

“墨生哥哥，算我求你，大不了我以后不打扰你和楚楚姐姐，如果，如果连你也走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你，求你别走。”期冀就如同一根吊命的蜘蛛丝，如果留不住宋墨生，那种感觉就像是剪断了自己身后的绳索却没有被接住，只能自由坠落。桑怀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今后孤独寂寞的生活，化为现在的仓皇和恐惧，她如何能够失去面前的男人？

宋墨生微微顿了一下，复又磕了个头“就当是我宋墨生对不起你罢。”

桑怀云瞬间泄了气一般，腰靠在座椅后背上，她知道，自己彻底的完了。

“墨生哥哥……”这个熟悉的称呼桑怀云几乎喊得心力交瘁。

“公主保重。”宋墨生最后郑重的对桑怀云磕了个响头，说完便起身，朝段楚楚伸出手。

段楚楚愣了一会，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交到宋墨生手里，细嫩的双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包裹，不需要言语就满到溢出来的爱意通过指尖流进段楚楚心里。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就在两人携手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孩童的哭闹声，和一首字字泣血的诗。

茶馆门口，段楚楚抬头，迎着阳光看着宋墨生，良久，她说：“我们回家。”

段楚楚手上的伤刚才只是紧急的处理了一下，宋墨生还是不大放心，吩咐车夫去了济世堂，一路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店里的伙计，掌柜的每个看到她的人都会停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少爷，夫人”，宋墨生满意的微笑着，段楚楚尴尬的应着，她拽紧宋墨生的手，恨不能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宋墨生低头看着脸颊和耳根都红透的段楚楚，笑意更甚。

“怎么突然约公主出来？”宋墨生小心的捧着段楚楚受伤的那只手，一边给她涂抹药膏，一边轻轻吹气，温柔得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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