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探望,探望...(1/2)
这只蛆虫在我身上盘旋了几日,令人难受。
我和向岛不明不白地相处着,关系暧昧不清,谁也不说明什么,除了拥抱和牵手,我们没有其余的近一步接触。
我不允许罢了,即使他主动了一点,正如他所说,也不会强迫我什么。
向岛身上有一把黑溜溜的枪,他总是把枪别在后腰上,我每次去触碰时,他都会不着痕迹地拂开我的手。
晌午,向岛把头枕在我腿上休息,他直直望着我,挑明了某些事,“其实...我在澳门有一栋房子,虽然我这几年混得辛苦,在道上也是混了点名气出来,你去澳门住么?只要你答应,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准备齐。”
一栋?
我顺着向岛的脊梁骨摸到了他的腰上,每次我这么摸,他都有男人特有的反应,过程里,他是在享受,在我快碰到那把枪的时候,他就直端端地坐了起来。
“不可以哦,这个是危险物,我说了很多遍了,你简直啊就像个小孩。”向岛虽以宠溺的口吻嗔我,但他似乎保持着一点警惕。
我诱惑向岛,“我想学拆枪,你教我好不好,如果你教会了我,我就去澳门住。”
他眼里冒出惊喜,接着又是一阵犹豫,下定决心之后,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坏心眼地说:“学费哦,不满意的话,我就不答应你。”
我咬紧齿关,闭完了眼睛,生硬地把嘴送过去吻向岛,双唇相触,什么感觉也没有,要有的话,也是负面情绪。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略微激动地反等为主,我嘴里钻进了什么东西,像小蛆虫在游移。
我一吻再吻,他总是不满意,借此占人便宜。
终于能学枪后,他边教我拆枪,边亲昵地揩油我,嘴巴、脸颊、脖子...无论何时都会被他偷袭,我的注意力几乎放在了枪上,对于躯壳外的骚扰,已自动忽略。
才学了一两遍我就记全了过程,这不是天分,而是因为曾经耳濡目染。以前阿恒很宝贝他的配枪,经常会进行清理和保养,那支枪是压箱底的东西,他平常没怎么用它,用的是其余枪械。
我在向岛面前笨拙地拼枪,时不时抱怨困难,他手把手地教我,说话的语气温柔体贴。我刻意捣乱桌上的零件,催向岛先去洗碗,他看了看我手上乱拼的空枪,放心地去了,不忘嘱咐我小心一些。
我看着厨房里洗碗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拼完了手.枪,阿恒遗留在卧室里的子弹被我装进了枪里,我按照记忆里的方式,不确定地拉枪栓,然后开了保险。
我把水果刀插.在了裤腰上,举着手.枪缓慢走到厨房前,哗啦啦的水声虽掩盖住了我的脚步声,还是被洗碗的向岛察觉了,他清笑着回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干嘛?想玩真人射击?”
我冷冰冰着脸,一字一顿地陈述道:“四月五日的那一天,你把阿恒从楼上推下来了。”
话出口,向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沉着双眸,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握紧了手.枪,舔着干燥的嘴唇,再次开口,“你一直是梁老大的人。”
阿恒坠楼前的几日,他从梁老大的车上下来了,那一幕恰好是一个证据。
向岛面容森寒,持续走来,我露出比他更森然的表情,幽幽地笑,“你以为枪里没有子弹么?你忘了,这是阿恒住过的地方,他放在屋里的东西,我比谁都要熟悉。”
这刹,他的脚步停住了,他不解释什么,诓着人说:“乖,放下来给我,这不好玩...。”
“闭嘴!”我声调尖锐地吼了他,同时摸出裤腰上的水果刀猛然划破了自己的脸,血液徐徐涌下,我讥笑道:“你很喜欢我这张可爱的脸是不是?”
向岛的眼睛睁得极大,他哆嗦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苜蓿...听话,放下这些危险物。”
我往自己脸上划了更深的一刀,轻描淡写地笑,“现在还可爱吗?”
向岛紧皱眉宇,痛苦地求我停手,“不要伤害自己!有什么冲我来!”
他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划破脸,走了过来想夺我的刀,我侥幸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瞬间半跪,膝盖处裂开了肿胀的伤口,不知比起我的脸,哪处伤口要更可怖一些?
后坐力让我差点跌倒,我稳住身体,把流向嘴上的温热红液给擦掉了,在自己正值青春的脸蛋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刀痕,我清晰地告诉那个艰难迈开步伐的男人,你喜欢什么,我就要毁掉什么。
向岛极其低声下气地乞求我停止一切伤害自己的行为,我偏要逆道而行,把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我要听一切的实话,你要是撒谎,我就会倒下。”
“好...我说...。”他按着膝盖上的伤,十分紧张地盯着我。
“我之前说的话,对不对?”
“是...。”
“如果没有我,你会害阿恒么?”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向岛没用嘴来回答,他病态地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他的罪行和害人缘由。
问题结束,我们僵持着,他缓缓闭上眼帘,就那么坐在地上,“我爱你。”
在对峙的一分一秒的时间里,煎熬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装了消.音.器的枪终于发出微响,我扣动扳机的后刻,向岛的额头上仿佛开出了一朵糜烂的血花,他表情凝固的那一瞬被永久定格。
面前的男人安详地躺了下去,嘴巴微张。
这凉薄的仲夏夜,除了上厕所,我几乎都坐在沙发上看着向岛的尸体,心如死水地看。
待黎明,天将好亮,微光照在他略青的脸上,传达了死亡的味道,森森的阴冷仿佛从尸体上扩散到了室内,冷得我打寒战,我无所谓地伸了一个懒腰,搜出手机给杨兆祥打电话。
我当报警人告诉他,阿恒的房子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尸体原封不动。
门外响起试探的敲门声,我开门,杨兆祥警惕地握着一把枪,见了我后,他放松下来,问:“尸体呢?”
我指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无波无澜地自首,“警察叔叔,我替我的丈夫报仇了,请你逮捕我吧。”
我将双手送上,静静地等待。
杨兆祥蹙起皱纹颇多的额头,他探头进去看,叹息了很多声,渐渐摸出冰凉的手铐,沉闷地锁住了我的双手。向岛的身份我猜的不错,杨兆祥与我说,向岛已经是黑社会老大,曾和警方连手将梁老大搞下了台。
我从没想到向岛才是藏的最深的人。
因为自首,加上我说向岛想强.暴我,杨兆祥自掏腰包帮我请了一个很好的律师,把故意杀人变成了正当防卫杀人,所以我的情节,被轻判了。
从死刑变成了有期徒刑。
不管是死刑还是有期徒刑,我早已做好承担犯罪的觉悟。
我入狱后,狱友听闻我是杀人而坐牢,就没人主动找我茬,我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独来独往。
狱友中还有另一个杀人犯,她叫何秋平,好像是蕾丝,这个人平常很酷很冷,也是独来独往的人。
杀人犯在牢里基本没有人会主动招惹,我过得还算清心,生活规律,只是被约束的感觉不太好。
我坐牢时,第一个来探监的人是久违的苏珊,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有些憔悴,视线下移,她的小腹微凸,我仿佛也陷进了她的肚子里,我见到老友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消失了,缓缓抬头间,我看见一向温柔的她,用愤怒毒淬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她拿起黑色电话,冲我竭嘶底里地大吼大叫,李苜蓿,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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