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不要脸的!(1/2)
走出易翠兰的房间,走廊里一排排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偶尔会有一两个鬼子大笑着穿过走廊。
沈沐芳一手揽着梅里莎,一手揽着岳南坪,在这栋楼里招摇过市,偶尔会有鬼子经过他们身边,哈哈大笑着用促狭的语气对沈沐芳说什么,沈沐芳则笑着应对了什么,他们就都笑着离开了。
很顺利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就下了二楼,来到了楼梯拐角处,拐角下面就是白小姐的门外,而门外,鹿岛的随从并没有回来,反倒是楼梯口对面正好是进出大楼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岗哨。
沈沐芳眼神微微一闪,面对梅里莎说:“可能要你受些苦。”
“什么?我说······无所谓。”梅里莎虽然有些疑惑,但出于对沈沐芳的信任,并没有犹豫。
“我要把你踢下去,”沈沐芳皱着眉头说,“我们需要一场骚乱,一场可以把白小姐牵引进来的骚乱,你最合适扮演源头。”
“我要怎么配合?”梅里莎问。
“你只要哭就行了,不用讲话。”沈沐芳说,他伸出手道,“咬我一口,见血的那种。”
梅里莎瞪大眼睛。
“他要有个由头才能行动,不能让楼下怀疑。”岳南坪说,“我涂上的口红不能乱,就靠你了,咬吧。”
梅里莎迟疑的捧住沈沐芳的手,觉得实在下不了口。
岳南坪催促道:“想想还搁在坟场的粮食信物,几十万人等着吃饭,还有你在楼上受苦的姐妹,快,就当是在咬鬼子了!”
梅里莎一抖,哭丧着脸说:“联想不到啊,更咬不下去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岳南坪不耐烦的说,“在等鹿岛就要出来了!”
梅里莎心一狠,将那只手心里带着薄茧的、柔韧的手托到嘴边,闭上眼狠狠一咬。
还没等她感觉到什么,只觉得腿上一疼,被人一脚踹下了楼梯。
梅里莎:心里有句MMP实在很想讲一讲!
沈沐芳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报复!
梅里莎像只滚地葫芦一样顺着楼梯滚到了白小姐门口,身后是岳南坪夸张凄厉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嚎叫。
这种心塞的感觉,像吃了一大团棉花噎在胸口。
梅里莎感觉自己之前的不忍心全部喂了狗,一口怎么够?应该再来几口!
“(混蛋!不许闹事!)”门口的守卫很快反应过来,熟练的训斥道。
“(该死的!她敢咬我!)”沈沐芳变了脸,就像他们在二楼看见的每一个鬼子一样,一模一样的表情,他冲下楼梯,“(那个姓白的娘们呢?找了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干活!还敢咬人!姓白的女人呢?就这么尊重皇军对她的信任吗?)”
“(混蛋!不许闹事!)”门口的哨兵吼道,其中一个赶紧过来想要拉住沈沐芳。
沈沐芳却抢在这个哨兵赶来以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了白小姐所在的房门,一把提起地上的梅里莎将她扔了进去,顺手把一支手术刀塞进梅里莎手里。
身后的岳南坪惊叫着赶来闯进去护住梅里莎。
哨兵正好赶到了沈沐芳身边试图控制住他,沈沐芳则梗着脖子与那哨兵纠缠起来。
岳南坪在屋内一边尖叫一遍嚎哭,看梅里莎没太反应过来,将她的头狠狠向下压了一下,梅里莎也赶快哭叫起来。
内室的房间门唰的被拉开了!一阵愤怒的脚步声响起,像擂鼓一样从内室踩着榻榻米走了出来,停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吵死人了!混蛋!这里是军营!)”一个有着黄种人罕见鹰钩鼻子的瀛岛男人愤怒的吼道。
梅里莎一愣,在假哭中偷偷观察周围。
这是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屋,两间打通了的普通楼房,简陋的灰土色房子坐了简单的装修,屋里摆着堪称奢华的家具。一个男人从内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另一个妖娆的女人快步绕过男人走了过来。
“闭嘴!小`贱`蹄`子,在吵吵把你带出去枪`毙!”这女人厌恶的对地上的梅里莎和岳南坪说。
梅里莎正好觉得嗓子喊哑了,顺势闭上嘴。
女人调整了面上的表情,带着三分亲热和两分慎重,还有一分持宠而娇的高傲,面对门外的沈沐芳走过去:“这是哪位太君?以前怎么没见过?”
“(喂,你是怎么挑的女人?为什么毁容的也在里面?还敢咬人!)”沈沐芳避开女人的询问,气冲冲的问,还把血淋淋的手伸出来给大家看。
女人和守卫都看见了沈沐芳的手。
守卫咧了咧嘴,忍着没笑出声。
女人则叹了口气,换了瀛岛话道:“(太君,真是对不起,这次算我请客了,空闲的女人你随便挑,但是今天请不要闹了,毕竟我这里有贵客。)”
沈沐芳仿佛没看见房门里面的鹿岛先生,不甘心受辱,更想趁机占点便宜,他甩了甩手,说:“(这种事情,竟然是在军营里发生的,太可恶了!敢咬人,不就说明敢反抗皇军吗?你竟然还要包庇她们!更对皇军所受的伤视若无睹!她们与皇军作对就是你与皇军作对,她们对我的侮辱就是你们对皇军的侮辱,我要求道歉!更要求赔偿!)”
“(太君,请不要趁机敲诈,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说了,我这里是有贵客的!)”白小姐挺起胸膛骄傲的说。
“(敲诈?你拿那么丑的女人糊弄皇军才是敲诈!)”沈沐芳愤怒的吼道,“(你以为皇军是你可以随意欺骗的吗?)”
“(我怎么欺骗皇军了?)”白小姐说,“(有些姑娘的伤不就是你们没轻没重弄出来的吗?)”
“(混蛋!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敢对我无礼!)”沈沐芳挥着手臂吼道,“(对我无礼就是对皇军无礼,欺骗我就是欺瞒皇军,如果你不亲自道歉并且服侍我,我就要处置你!)”
“(你想处置谁?)”门内的男人压抑着愤怒,蹬蹬的踏着重重的步子走过来,阴霾密布的眼睛盯上了沈沐芳:“(什么时候皇军的荣誉竟然尽系于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鹿岛先生,非常抱歉。)”守卫立刻立正道,“(我会把他交给军法处的!)”
“(等一等,)”鹿岛阴森的目光丝丝盯着沈沐芳,“(我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竟然妄想我的女人服侍他,作为侮辱我的代价,我要求亲自处置他。)”
“(抱歉,鹿岛先生,这不符合纪律。)”守卫说。
“(军法处有意见让他来找我!)”鹿岛先生重重的喷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鹿岛的两个随从都听到闹事的消息,赶紧跑过来了。
“(把他带进来!)”鹿岛对两个随从说道。
两个随从立刻像捕猎一样扑向沈沐芳,沈沐芳则乖乖没有反抗,被这两个随从带进了房间。
鹿岛头也不回进入了房间里。
白小姐对守卫歉意而风情的笑了笑,当着守卫的面关上了门。
房间里,梅里莎和岳南坪还一起缩在桌子角。
鹿岛看了她们一眼,随后走向客厅的会客沙发,搭着脚坐在沙发上,伸出手。
白小姐赶紧走到鹿岛身边,从旁边的盒子上拿出一只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在鹿岛嘴里点燃。
鹿岛闭上眼睛吞云吐雾。
白小姐见他没有对抓进来的闹事者有什么指示,就离开了鹿岛身边,摇摇走到了挂着不少器物的墙角,从中拿出一支短短的硬马鞭,再缓缓漫步走到梅里莎和岳南坪身旁,张开手臂随手就是两鞭子抽下去,用软软的江南口音道:“爬到那边地毯后面,跪好。”
梅里莎微微抬起头,看到白小姐指着的地方正好是鹿岛正前方,微微一动,就从余光中去询问岳南坪。
岳南坪全程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脸,在梅里莎手腕上重重的握了一下,顺从的爬过去。
梅里莎也模仿着岳南坪的动作趴伏下来,但在原地踌躇着没有移动。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趴伏在地上的岳南坪像是一头敏捷的豹子,终于露出了锋利的口牙,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鹿岛。
没有什么信号,沈沐芳也陡然出手,他本来被鹿岛的两个随从左右抓着手臂控制着,但他在那一刻突然缩下身子,身形突然一矮,手臂向前挣开,五指紧缩呈凸起,向上探出一把扣住了两个随从的咽喉,一击挫开了随从咽喉部位的喉结和软骨。
两个随从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间岔了气,眼前发暗,脑内空白。
沈沐芳则在一瞬间再次时出手,咔嚓一声轻响,两个随从的脖子就歪在了肩膀上,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这时鹿岛已经被岳南坪制住,他被岳南坪按倒在地毯上,岳南坪的手指紧紧扣住鹿岛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声,鹿岛瞪着眼睛诧异的倒在地毯上挣扎。
白小姐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正要放声呼救,一支胳膊从后面扣住了她的脖子,一把手术刀随后从头颅侧面刺了进去。
白小姐温软的身体躺倒在地毯上时,整个房间都依然安静如初,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鹿岛看着白小姐躺倒,安静了下来,冷静的去看岳南坪。
“不错,是个人物。”岳南坪冷笑着说,他稍稍松了手,保证鹿岛可以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说话。
他这一出口,鹿岛顿时明白了,用不甚熟练的汉语说:“你是男人?你们就是姿(之)前闯进乃(来)的华国刺客?”
“我们不是刺客,”岳南坪笑道,“我们只是误入,但是贵国实在太热情了,不愿意我们离开,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们要绑架我作为人字(质)离开?”鹿岛立刻摇头,“比(不)可楞(能)的,谷寿夫比(不)会桑(让)敌人离开的,他比(不)在意我的死活。”
“谷寿夫不会知道的,”沈沐芳道,“您有两个随从,不是吗?何况就是新年了,带上白小姐离开一下并不是太为难的事情。”
鹿岛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岳南坪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强的国家责任感,正巧我们也是,对我们而言能离开很好,不能离开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前者你好我好大家好,后者就只能请阁下先去死一死了。”
“等等,我考虑一下!”鹿岛忙说。
“我们都有时间。”沈沐芳说,对梅里莎道:“趁岳南坪控制着他,你快去翻一翻这间屋子,能用的都带走。”
鹿岛鼓起眼睛,在岳南坪手下挣扎:“等一下,万四(事)好桑(商)量······”
但他的挣扎就像是小鸡崽子微弱的力道一样,毫无用处。
梅里莎立刻去搜查了,沈沐芳则慢条斯理的剥起了随从的衣服。
梅里莎兴高采烈的把白小姐的屋子翻了一遍,从客厅、卧室到那个刑具房,每个犄角旮旯都被翻了一遍,连墙壁和地板都挨个敲了一遍,找到了金银首饰、金条、美元和各种值钱的东西,大概白小姐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她也不怕被兵油子偷走,梅里莎啧啧称奇。
文件之类的东西这里是没有的,只有类似姑娘名单和账单的东西,没什么价值。
枪械这里也是没有的,刑具倒是不少,但都不利于打仗。
“真遗憾,”梅里莎说,“除了钱,其他的都没什么用处。”
“鹿岛先生的随从身上倒是有枪和子`弹。”沈沐芳说。
“你们······比(不)是士兵吗?”鹿岛挣扎着说,“为什么会搜钱?”
“士兵?士兵就不吃饭了?”岳南坪笑道,“士兵也是要吃饭穿衣养孩子的!”
“我给你们钱,能放过我吗?”鹿岛问。
回答他的是岳南坪的一击手肘,直捣在他喉结上方。
鹿岛发出一声小鸡一样的哀叫,岳南坪收紧捏着鹿岛咽喉的手,直到鹿岛翻起白眼,岳南坪才稍稍松了下手,让空气灌进他喉咙里。
鹿岛呛咳之下,眼窝也迅速红了起来。
“······”鹿岛不敢说话了,这是典型的黑道手段,鹿岛不敢盲目认为他们是士兵了,如果是士兵还能用政党军队、国家关系、国际形势威胁一下,黑道的话,还是算了吧,这群没文化的家伙根本听不懂。
沈沐芳已经换上了其中一个随从的衣服,把那两个随从尸体扔进了内室,替换了岳南坪控制着鹿岛。
“你去叫老邱和那个姑娘下来。”沈沐芳对岳南坪说。
岳南坪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悲苦模样,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
“值钱的都收好,”沈沐芳对梅里莎说,“装在鹿岛先生的公文包里,包里如果有印鉴可别仍,回头要赎金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还要放了他啊?要不干脆杀了?往哪里一埋?”梅里莎故意迟疑的说。
沈沐芳在鹿岛惊恐的视线里深思熟虑了一下,说:“官老爷还是不能杀的,这不一样。”
鹿岛悄悄松了口气。
岳南坪顺利把邱清泉和易翠兰叫了下来。
“老邱,你换上那身衣服,”沈沐芳指了指自己剥下来的随从衣服,“老岳换上白小姐的衣服,稍微伪装一下。”
“门口的哨兵和大门外的岗哨都认识鹿岛的随从吧?”邱清泉迟疑的说,“真的能混过去吗?”
“让我给你化个妆,保准没人能认出来。”岳南坪笑道。
“?”
邱清泉原本以为,岳南坪是会易容之类的神奇技术的,谁知只是刮了他留了一个月的胡子,精心化了个妆,虽然眉眼看起来是与那随从有五六分相像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
“这也算能混过去?”邱清泉没好气的说。
“易容那种技术,是里的,你真以为现实里有啊?”岳南坪笑道,“来,带上帽子和口罩,这不就没人认出来了吗?”
“这样也行?”邱清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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