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拉贝(1/2)
梅里莎醒来的时候,是在鼓楼医院的病房里,她旁边床上是岳南坪,看到她醒来,岳南坪松了口气,抬手打了声招呼。
“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岳南坪问。
“听到了。”梅里莎转过头,说话的时候觉得嘴巴周围一圈都僵僵的,“谁送我来的?”
“拉贝,他说你被瀛岛抓走以后,他们就追了过去,谁知半路上看到你抱着你弟弟倒在街上,身上全是血,就赶紧把你送过来了。”岳南坪说,“你杀了那些鬼子?”
“嗯,”梅里莎说,“没给拉贝添麻烦吧?”
“还不清楚。”岳南坪说。
“我昏迷多久了?拉贝先生回去了吗?”梅里莎问。
“那肯定的呗,避难所一秒钟都不能离开外国人。”岳南坪说,“你昏了没多久,倒是你弟弟,比你醒得早,但是又昏过去了。”
“小破在哪里?”梅里莎问。
“在威尔逊医生的房间里,”岳南坪说,“没别的地方住了。”
“他没事就好。”梅里莎说。
“你中了五枪。”岳南坪说,“大腿上一处,子弹是自己取出来的吧?活做的真糙。腰部一处洞穿伤,只在肉上,没伤到里面。远处开的枪吧?肉没炸开真好运。手臂上一处洞穿伤,是近距离打的吧?这次运气不是很好了,穿出伤炸开了,肉向外翻,但是高温封住了大血管,没让你失血过多。脖子下面一枪,子弹卡在锁骨上,骨裂了没断,没打穿肉和骨头,这枚子弹一定是国产的,它很爱国啊。后背一枪,穿过了肌肉,从肺叶侧下方打到前面的肋骨根上,没伤内脏。还有一个骨折伤,好像是什么小面积的撞击伤,不清楚什么伤的。”
“五枪,”梅里莎说,“手臂和脖子下面是一枪打的。最后一个骨折伤是因为子弹打到了信物才没伤到我。”
“看来是鬼子产的子弹,真`他`妈`爱国。”岳南坪说,“你刚才说什么信物?”
“就是我们一直找的那个信物。”梅里莎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肚子。
“信物找到了?”岳南坪惊喜的坐了起来。
“找到了。”梅里莎说。
“粮食有了?不用挨饿了?”岳南坪高兴地说。
梅里莎张了张嘴,又摸了摸肚子,迟疑的说:“大概可能还需要我研究一会儿。”
“怎么了?”岳南坪问。
“那个信物,被鬼子一枪打坏了,然后他来抢,信物我就一口吞下去了,现在大概在我肚子里吧。”梅里莎说。
岳南坪愣住了。
这可真是一个糟透了的消息,拉贝、菲奇和辛德贝格围在梅里莎床前唉声叹气。
“能动手术吗?”梅里莎问。
“不能,我们没有药品,动手术一定会死人的。”拉贝说。
“你······能拉出来吗?”岳南坪问。
其余四人都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
“应该可以吧······”梅里莎的表情一言难尽,“让护士开些泻药给我吧。”
“信物有棱角吗?会不会造成内伤?”拉贝问。
梅里莎一愣想起了原本圆滑的小石头上出现的裂痕。
“顾不上了,”岳南坪说,“别忘她说过,信物是石头的,长时间停留在体内也是会出事的。”
“啊。”众人点点头。
“那我去找护士过来。”拉贝说。
然而梅里莎花了整整四天也没能把信物拉出来,拉贝、菲奇和辛德贝格围在梅里莎床前继续唉声叹气。
“我们就不能放弃信物直接去拿粮食吗?”辛德贝格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梅里莎摇摇头,她每天都在不断尝试,但真的无法进入伊甸园。
“我真的很怀疑,”辛德贝格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些新鲜的食物和家禽家畜,我真的会怀疑你说的真实性,但是,你还是没说真正的实话吧?”
梅里莎一愣。
“没有什么仓库,那些食物······”辛德贝格猜测道,“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对吗?”
“啊?”梅里莎一愣。
“那些肥美的家禽和家畜,不像是春城养的出来的,如果有的话,早就被饥饿的人吃掉了,或者被瀛岛抢走了,即使侥幸留了下来,也一定骨瘦如柴,毕竟春城的粮食连人都养不活,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来养活禽畜?所以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在春城内部的。”辛德贝格说,“你有的不是装满粮食的仓库,而是一条能越过瀛岛封锁的线路。”
所有人瞬间都僵住了。
“但这也说不通,”辛德贝格抓了抓脑袋,“如果你真的有这条通道,为什么不离开春城呢?”
“还是说,你真的有一个装满粮食和活的禽畜的仓库,粮食没有用来救济灾民而是用来养家禽了?”拉贝说。
梅里莎感觉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感觉。
“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怪异,就像神话一样奇怪,”梅里莎说,“我是真的想把伊甸园拿出来和大家共享,但是我现在拿不出来了,信物······没有了。”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岳南坪躺在病床上,用手指捏起了自己的一根长发将它揪了下来,“你们之前说,信物被苟喜乐拿走之后,他通过信物得到了粮食,也就是说,接头人根本不管来的人是谁,只要看见信物就把粮食交给他,这么稀松的验收方式······有没有信物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啊,信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连苟喜乐那种人都能拿到粮食······不正说明所谓的严密看守根本一点都不严谨吗?”菲奇说。
“没有接头人,”梅里莎慢吞吞的说,“和你们想的不一样,粮食其实就在信物里面,在伊甸园里面。”
“伊甸园是什么?”岳南坪问。
“是我在小时候的得到的奇怪物品,我本来以为那是一个漂亮的宝石什么的,但是它突然展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梅里莎详细说着伊甸园的情况,“苟喜乐曾经说过,粮食是变出来的,他没说谎,那是小破从伊甸园拿出来的,外人看来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岳南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很久,从床上爬起来,对梅里莎伸出手:“变一个我看看。”
“所以说没有了啊!信物我吃下去了!吐不出来也拉不出来啊!”梅里莎看着岳南坪的表情,恼火极了。
“你说什么笑话啊!”岳南坪吼道,“我们在讨论正经的事情,没工夫听你胡扯!”
“我没胡扯。”梅里莎喊道。
“梅里莎。”辛德贝格说。
“啊?”梅里莎回头。
“拉贝快要撑不住了。”辛德贝格说。
“拉贝先生?”梅里莎看向拉贝。
“我们没有糖尿病的药物,拉贝的妻子格蕾特尔通过克勒格尔送进来的最后的药物也要用完了,拉贝必须走了。”辛德贝格说,“所以,以后能护着你们的人又少了,你的粮食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梅里莎一顿,揪紧了领口,半晌,说:“我现在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做梦,所以,给我动手术吧,把伊甸园拿出来,有了伊甸园的泉水,即使没有后续的恢复药物,我也不会死的,动手术吧。”
岳南坪用眼角看了她一眼:“没那个必要,按照这几天你喝下去的催吐药和泻药分量来看,如果你肚子里真的有石质的物体,早就胃出血了。”
梅里莎愣住了。
岳南坪躺回了床上:“看来你真的不知道粮食的地点,只不过知道信物的存在罢了,直说不就好了,我们也不会为了你没有的东西,就要你的命。”
“不是的······”梅里莎焦急的说。
拉贝突然间一个晃悠,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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