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1/2）

我顿觉索然无味，想难不成思思还在生我的气？没道理呀，一件小事，都过了这么久了，早该消了才是呀。我愈想愈觉得烦闷，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仍然响了很久，但这次没人接听。肚子里忽然憋了一口气，迅速膨胀着，大有炸破肚皮的气势，非常难受。我再一次拨打思思的电话，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十次，一直无人接听。气得我差点摔了手机泄愤，想想还是不能莽撞，不然等会儿少不了后悔。坐在门口的竹阶上，仰望天空，心里感到莫名深沉的失落。

百思不得其解，无数个想法在脑海里飘过，凌乱得彷如劲风中的野草。这些想法一去不返，渐渐地，感觉脑袋里空空荡荡，凄凉的苍白。就像做生意亏得倾家荡产，同样，对于思思我有一种将余生感情投注在她的身上却在片刻间荡然无存，一败涂地的感觉。久经世故的我竟会如此痴迷，实在是难以想象，当然，此刻我也无暇去想。

这些思维就像积存在肚子里的苦水，惨在无人倾吐，反倒撑得自己难受不已，惶惶不知终日。打了几天电话，仍是没能打通，但曾芳他们都能打得通，苦得我满腹心酸，越是到后来，我越是提不起勇气再去打电话给思思，十几天后，我不敢再尝试捂着电话那种漫长等待的感觉。但我仍旧迫切地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回忆和思思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其实时间并不很长，一年还不到。却有太多的故事令我思维缭乱，应接不暇，都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了，总感觉已经很久了，久到我无法追溯。形单影只的孤独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失恋者，就像十几年前决心忘记小C一样，我真切地感觉到思思正从我的生活里慢慢流失，但如今我却拼命地想捉住回忆里的一切。在以前，见到一些失恋者迷迷糊糊，莫名其妙拼命去回忆过往的甜蜜，涉足曾经共同停留过的地方，捧着爱人的信物发呆发懵的场景，我总会嘲笑他们自寻烦恼，明知道那是痛苦的陷阱却还去自投罗网。但现在，我终于发现，在那样的境况下，除了自寻烦恼，确实没有别的事可供消遣过渡。

其实这种感觉是非常错乱的，很多时候我都并不清楚我是否失恋了。不过回忆已经被我记在本子里，密密麻麻，潦草纷乱；在山坳里，我一人静坐着，手里捉着两罐已经喝完了的酒瓶，这里的鞭炮，这里的山风，这里的干柴烈火，我记忆犹新；村后的山上，我一人徒步，绕了几个圈，思绪混乱，无从整理，脚底发酸发麻，百无聊赖回到屋里，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小池里的黄鸭已不复见，如今是大鹅成群，叫声连天响，震山抖地，而我依旧是一个人，不作停留，疾步经过池旁。

这是我和思思的秘密，也是我心里骤变沧桑的世界，曾芳他们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因为世故，我早已通透笑脸迎人的本事，况且他们仍还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幸福世界里，欲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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