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之郑吉篇(6)(1/2)
“刘大人。”郑吉策马赶上刘建峰车骑。这个老大人为官三十载,最后只雇了一辆牛车,拉着三口木箱,带着一家老小抑郁而归。他自然是不甘的,可是他又无能为力。郑吉取出酒,恭恭敬敬给刘建峰斟满,他着实敬佩这位老人的为人,“大人有恩于郑吉,郑吉无以为报,一杯薄酒聊表敬意。”
刘建峰长叹一声:“我为官些许年,给我送行居然只有两人。不知是我太过失败,还是众人太过势力。”他喝下酒,拍着郑吉肩膀,“郑吉啊,你是我引进宫的,你可知我看重了你什么?”
他摆了摆手,却不要郑吉回答,“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觉得你的眼睛特别清亮,这正是我们这污浊官场所需要的。”他用力按着郑吉,“可是,当我如今再看见你时,却发现你的眼睛已不复清明了。你能来送我,代表你还保持着那份本心,郑吉啊,老夫送你一个忠告,莫为外物所惑,莫为强权所折啊!老夫二十岁考上进士,在这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些年,难道就不知道随波逐流,明哲保身?老夫知道,可老夫不能这样做。我王朝已腐败到何种程度,若人人如此,这王朝必然倒塌。”
“可是老大人,大树的根子已经烂了,您还如此卖力医治,岂非……”
“我救的不是树,而是这树上的叶子啊。大树若倒,树叶必四散飘零,受战乱离别之苦。我或许不自量力,但总要勉力而行。”
“老大人,良禽择木而栖。”他曾为刘建峰卜过一卦,富贵贫穷一步之间,“老大人救得了这树一时,救不了它一世。与其白费功夫,莫若另择良木。老大人,您被迫告老还乡,但您毕竟还未真正老朽。与其效法南山,莫若出去走走。或许另有治国良策呢!”只望这番话这老人能听进去,再立一番事业。
“出去走走,这主意也不错。”刘建峰爽朗而笑,“酒也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他挥了挥手,“郑吉,严奕很不错,若有机会投他门下吧!”
陈慎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忍让太子与二皇子。“若是这般结果,之前功夫岂不白费?”陈慎忿恨道,“两个好歹要落一个。”他紧捏茶杯,似乎要将那杯子捏碎,“父皇究竟是何意思?”
“殿下,那是因为皇上心目中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啊。”郑吉将那散落于地的棋子一个个捡起,放入盒中,“四皇子风流不羁,五皇子六皇子年少不懂政事,这三位皇子皇上一定不会立为储君。剩下的便就只有殿下您了,可您又一直韬光养晦,皇上看不到您的才干他自然不知您是否合适。”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段时日殿下以为二皇子一派行事如何?”
“声势浩大,令人担忧。”他撇了撇嘴,“也不怪我那太子哥哥,异境而处,我也会寝食难安。”
“殿下,若您在太子之位遇此状况应该庆贺。”郑吉轻笑一声,将棋子送到陈慎面前。
陈慎皱眉:“此话怎解?”
“殿下忘了前朝之祸吗?妇寺干政,祸患之源。我朝自太祖始便明令宦官不得在朝中担当职务,只可留于内宫。此法令使宦官无进身根本。宦官可管,可这外戚……”
“你是说司空瞩这么一闹,父皇不会觉得太子如何不堪,而会认为老二他有心乱政?就算老二才干强于太子百倍,父皇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因为一旦老二登基,外戚必然把持朝政,到时君不君臣不臣,国家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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