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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深宫凉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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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奥科斯!他们家族在血统上本身就有嫌隙!”

“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歌妓的儿子……”

“都给我滚!”伊奥科斯猛地直起身子,在梦里惊醒,寝宫装饰正好,没有一点阴森。

是个梦?为什么总是这样?

梦里成片的尸体被钉死在墙上,那里有秃鹫在赤红的天幕下徘徊,有厉鬼的哭嚎,寡妇的癫狂,孩子的绝望……

“陛下,离早朝还早呢!”女仆蹭进门来,微微一躬。

再一眼惊醒,回到现实,恍如隔世……

“是吗?该死的,给我叫兰达尔进来。”伊奥科斯一咬后槽牙,“我知道他没有睡,去妓院找,快!我要他在天亮之前来见我。”

寂静的山道上,一辆疾驰的马车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坐立难安的兰达尔扯着脖子大喊,“快,再快些!”

在撞倒数不清的侍卫,在楼梯摔倒两次爬起之后,兰达尔两步并滑步的到了伊奥科斯的寝宫跟前,铛铛敲响空心木门。

“蒂尼斯,我不介意以朋友的方式和你交谈,但我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再听到类似西庭的事。”伊奥科斯用指尖擦过水晶缸里的沙盘模型,凑到兰达尔耳边,“尤其是关于你的。”

他翻箱倒柜找出宴会带回来的瓷瓶葡萄酒,给兰达尔斟上,同时自己也斟一杯,道,“周边荒蛮国度的饮料从不及我们雅典,但我们却有西庭一直名声在外。”

“尼米修斯已经死了,伏剑在我的人脚下,我们从他的毛发样本中得到了证实,没有迹象表明曾有一艘西庭的私船抵达利比亚,没了,在那之前触礁沉没了。”兰达尔摆摆手道,抿了一口酒,“真是恭喜陛下既卫冕又纳妃,但西庭人已死……所以……”

‘咣!’伊奥科斯将瓷瓶磕在桌上,吓的兰达尔猛地一提气。伊奥科斯一头金色的长发半掩着那高大结实的八尺身躯,像一头年轻的狮子贪婪的扑到食物上似的,扑在地图上,从嗓子眼里蹦出几个自嘲的词来,“死了,死了一切就能结束了么?尼米修斯,我雅典曾经最有前途的才子不是鞠躬尽瘁,而是为了一个特洛伊女人而选择伏剑!更是为了这个特洛伊女人,连我都敢冒犯,你说,我能放过这些特洛伊人么?”

那眼中闪烁的是一种冷的不见温度的蓝色,是以往那个年轻小伙所不具备的,从那蓝色里隐约能品出一点嗜血的味道,犹如凌厉的飓风席卷草原,在缩小的地图上留下狼藉,而那双阴森如刀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映出小沙丘上用泥砖刻着的名字——波斯王:达穆萨·塔塔;及一张写着‘德黑兰’翻译体的字条。

深红如血,几分凌乱几分憎的字迹里,不难管窥那伊奥科斯心中的悬针。

战争向来是一场赌,伊奥科斯三世需要一场赌,为了哈瑟的将来,他赌上了哈瑟的将来。

如果他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在君主制与长老制横行相参的雅典,他连赌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为了赢来机会,已经输光了自己本性的善良,他自己何不明白,所谓的问心无愧,终不过是自慰的传说。

相隔多日,一直在外地奔波的兰达尔再一次见到伊奥科斯时,他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都很纯真的懵懂少年,在登基之后变了,变成了一个冷酷到有几分嗜血的狠角色,看到伊奥科斯如今的样子时,也只好无奈的叹气道,“特洛伊城被雅典夷平好几年了,而且是当年海伦在先……”

“你在同情你的敌人!”伊奥科斯放大音量,顿静,低声道,“蒂尼斯,在手握如此重权的今天,我的眼里容不得这些沙子,带上一些人到特洛伊,放开你的网,将那里的浑潭彻底给我搅成死水,直到永无明日,再会照耀特洛伊的焦垣寒壁,一旦没了阳光与水,我就不信那帮草芥还会抽芽苏生。”

“遵……遵旨。”当兰达尔慌忙的目光对上他的坚定,一时心中是五味陈杂,等到伊奥科斯在如愿以偿的噩梦里清醒的时候,他会知道如今兰达尔的犹豫与宽手是多么正确的事情。

但命运既然要他有年轻的气力,就必定会要他好看,在真正明白人世之前,总要这么错上一次。

伊奥科斯登基四年,阿提卡军在兰达尔的带领下再度洗城,特洛伊王为了表示臣服,自愿献上头颅为城民求饶,兰达尔抬手放过全城百姓,并亲手砍下了特洛伊王的头颅挂在雅典标志性建筑‘狮门’的廊弧之上。自此,特洛伊并入阿提卡帝国的领土之中成为不起眼的行省,希腊结束了数百年的诸神之乱重归一统,此时的伊奥科斯年轻气盛,刚愎自用,马上就会以一场全面失败来结束统一的霸业……

但伊奥科斯的一意孤行,从那日被谟涅迪沃修斯里当面指责开始,就已注定了会夜长梦多。

因为但凡一支企图讨伐波斯的欧洲军队,都不会有将来……

正如伊奥科斯所自预,他与普拉蒂亚之间微弱的一点可能都被杀父的仇恨所取代了,绝情的普拉蒂亚日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伊奥科斯也不好逼她,只好暂撂冷宫,转身离去。

这些天的伊奥科斯几乎每天都要与军事学院的学生待在一起,并对年轻军官做了好多血气方刚的鼓舞性演说,但对长老与神殿那边却渐渐冷淡。

他有了自己的偏向与喜好,同时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机会,只要波斯一年仅一月的降雨一到,阿提卡一千骑兵将快速出发,趁着波斯人忙于储水之际,放开大坝,水淹德黑兰。

当然他不知道波斯的雨季完了接着就是毒辣的晴天,身上没有遮挡的人在这样的地方一小时就会被晒成干尸。

漫漫长夜,除去那尔虞我诈,心里竟只剩下一个人。

于是,他派人去安萨斯接莘宁进宫,辛诺克斯就算富可敌国卡修就算厨艺逆天又能如何,还不是看着莘宁被带走的。

原本混沌的莘宁,到了这里一看顿时困意全无,只见挂满油画,堆满金银珠宝的长廊里,一眼望去几十盏羊角形黄油铜灯被锁在华丽的翡翠里,屋顶与廊柱篆满了手工的精致花纹,楠木匠心的一张椅子旁,站着几名彬彬有礼的长裙女仆,一张几十米长的长桌对面,坐着那位年轻的王,伊奥科斯。

“喂,你把我像扛大米一样扛来,是来做什么啊?”莘宁望向几十米开外的伊奥科斯,此时的他头戴十二颗钻石王冠,玛瑙耳环象牙项链,一身金色法兰绒,长长的红色袍子拖地,地面上铺着整张的保加利亚羊毛地毯,软的能让人失去重力。

莘宁汗颜的摸摸自己身上一身加起来没十个铜子的睡衣……这伊奥科斯的脑子还好使吧?不是邓兰钦他们几个在菜里放了药吧?大半夜的闹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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