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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升锚离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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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锚的号子在落月时分传遍全船,离开之际的船上洋溢着葡萄酒的芬芳,在高昂的冲锋号下雅典鼓风前行。

夜色在涟漪里幻深幻浓,折映着岸边雪白的天塔,远方的灯火在水中游走,在沉淀和浮现的夜间摇曳个不停,像一簇永动在古老渔歌里的火焰。罗马神话里,它是守护着亚平宁的海上信标。

此刻,他更像是我的信标。

“爱奥尼亚,你看它在我身上怎么样?”登上船瞭的莘宁听到伊奥科斯哈瑟叫她的声音,犹如半人马的歌声回荡在法桐树下,他的声音回响在与冰封极似的月夜海面,像唯有在神话里听得到的音符,格外的清脆悠扬。

“你……噗……”伊奥科斯穿着汉服,笨拙的像跳舞的小丑,往锚坑的方向慢慢走来,忍俊不禁的噗笑一声,“你这身衣服是……”

“与克诺索斯的友人宴饮的时候,列席其中的东方商人向我推销了它……”伊奥科斯抬了抬袖子,袖子上绣了朵朵素梅,仿佛雪里藏珍。

“可这貌似是,舞女装诶,你知道什么才是舞女吗?”

“我不知道,可我依然喜欢你这么赞美。”伊奥科斯的指尖从袖中轻轻探出,倾身抚摸着莘宁的脸颊。

他的指上颜色格外鲜艳绯红,指甲不是一般的细长纤美,在缭乱的星影下划出锋利的边缘。

“你刚做的指甲?”莘宁夺过他的手腕,挑起一根手指,“刚做的要安静放着!我替你风干它!”

莘宁拿来了纸扇,捏起伊奥科斯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扇着,仿佛是在聚光灯下,无际的夜空揭开了宏大的舞台布,海水的余光一波一波斑斓洗绦着虚幻的舞衣,使指尖上的红色染剂与星光交辉。

印象中貌似只有蔷薇的花刺才可以如此妖孽,同时他的美貌也像极了这带刺的蔷薇,在甜蜜丰饶的香氛迷境里,串联着我们永不分开的骨血,能像连理枝一样同甘共苦,亦能像利剑一样轻松杀死我们的心。

“他们说或许你会喜欢这些,因为东方人热衷于打扮自己。”

波浪似的卷发像一串一串的花穗,被璞玉似的圆月滴滴软化,天仙似的红颜中流露出他如四月繁花春锦的眼中憧憬。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老是对我讲风凉风凉,我看你才是最不在乎的那一个。”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伊奥科斯侧过坐姿,露出一个懒懒的笑容。

“嗯,这才对。”莘宁掏出手绢来,蜻蜓点水式轻轻拂去他脸颊上沾的染汁,细腻Q弹的触觉,从指尖传达到心里。

他的睫毛纤长微翘,像丝柏的叶子在雪被下的嫩芽,覆盖在金色的卷发下面的面颊,像奶油夹心的水晶薄饼,他完全静下来的模样像最漂亮的洋娃娃一样。

谁能想到在当下四分五裂的地中海畔,仅凭一刀一剑奠定历史格局的伊奥科斯是个那么年轻的美人。假如可以把这些世间曾贪婪爱慕过他的凡人女子一一记下来,一定是一本篇幅十分浩大的婚姻簿。

“伊奥科斯?”

“什么?”

“多么希望,你只是在我怀中的娃娃,你及你神赐的温柔,在此时刻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原谅我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我想,假如岸边垂发的人鱼可以化身为他的模样,哪怕是陆地家庭的室女也会不远万里……来到他的身边,只要能得到他烟花般绚烂年华的热恋,哪怕溺死也一定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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