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邪恶本色（1/1）

据目睹收购元胡盛况的游商回忆说，那个北方来的客商并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他不管对手下还是对客户，都是骂骂咧咧的，甚至愿意动手解决问题。他住的这家客栈并不是太豪华的客栈，但是它在运河边上，而且有一个大货场，便于囤货装船。但是客栈条件有限，伙食一般，客商让老板轰走所有客人，他要包下这个客栈，一个人住在这里。开客栈，讲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老板再想挣钱，也不会去轰走客人。于是北方客商也不再说这事，而是叫了一帮人过来，整天在门前堂内划拳喝酒，住在客栈的客人根本无法休息，于是都主动另投他店，搞得老板叫苦不迭。最主要的，客人走光了，北方客商却没有补偿客栈的意思，老板想找他商量一下，被他一顿拳脚给打了出来并指着老板大骂：给你脸你不要，这会还想要钱！客人不愿住是因为你这里太烂，不关我的事。老板听后知道预见泼皮了，也不敢强求。

据一个被他叫了几次的妓女回忆说，这个人脾气暴躁，为人粗鲁，经常将她们姐妹折磨的痛不欲生。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恶臭，洗完澡也不消散。他弄起女人来，有一种邪劲，扬州瘦马尽管饱经风雨，但是还是扛不住这个商人的折腾，经常回去后几天不得下地。老鸨曾经过来找他理论，让他赔钱，他一鞋底子就将老鸨的满口牙都打掉了。能开妓院的也都不是善茬，老鸨找了当地的靠山要出这口气，但是当地老大看到这个商人之后，突然感觉后脊梁发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害怕起来。本来是找商人算账的，老大一害怕请商人喝了顿酒，这事就算过去了。经妓院老鸨这么一闹，这个商人的威名还被传开了，后来就没有人敢过来招惹他了。

在买卖上，北方的客商不吝啬金钱，你只要有货，他就照单全收。后来市面上的散件元胡几乎绝迹了，人们只能在不起眼的地方，突然发现一大宗货物，所以后来就成了大宗交易，货物一来就是一船或者一车，商人这里准备的银票也是面额越来越大。这些银票没有一点问题，你随时可以到任何票号兑成银子。

来卖货的人们也都知道这个北方客商不是一个善茬，因而也就没人过来跟他建立交情，也没人探听他的来历。客商也不与人往来，只是闲暇的时候叫个妓女过来解闷，后来妓女们禁不住折腾逐渐不敢来了，北方客商没有发泄的地放，时不时就从眼中露出吓人的凶光。

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扬州的人们对这个北方客商更感神秘了。妓女们有时候会怀孕，等生产了之后妓女们又无法抚养孩子，因而有的婴儿就会被遗弃在街上。这个客商有一天就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他让手下给抱回了客栈，并且立即花重金请了一个奶妈给这个婴儿喂奶。保护了一个生命，扬州人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了。不久就听街上有传言，所有被扔掉的婴儿他这里全部代为抚养，谁要是能在街上见到弃婴，可以抱到他这里来领赏。于是在收购元胡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一个贩卖婴儿的现象。很多人家里丢了孩子，这些孩子大都被抱到北方客商住的客栈来领赏了。很多家的人跑到客商这里来讨要自己的孩子，而此时，天使的面孔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是魔鬼。客商一点也不客气，想抱走孩子可以，需要用与孩子体重相当的银子来换。没有一个家庭能忍受孩子被抱走的痛苦，于是孩子的父母砸锅卖铁借高利贷，也一定要把孩子赎回去。这个商人一边收着弃婴，一边让孩子的父母领走自己的孩子，一边大把大把地收着钱。

有很多孩子被赎回，但是还有很多弃婴留在了客栈。北方商人这个时候似乎又不在乎钱了，他用重金请了很多奶妈给孩子喂奶，在客栈里，他用重金诱惑这些奶妈，谁要是愿意留下来晚上照料这些婴儿，他还会给更高的工钱。女人们在家里是挣不到一分钱的，没想到出来当奶妈却能挣到这么多钱，于是纷纷留在客栈照顾孩子，只是抽空赶回家喂一下自己的孩子。北方的客商看着这么多女人在这客栈里，露出丰满的**给孩子喂奶不禁露出诡秘的微笑。

整整一年，这个客商就盘踞在这个运河边上的客栈里，一边大批收购着元胡，一边大量收养弃婴，以致婴儿数量太多，一个客栈已经不够住了，只好又把旁边的一家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给买了下来，用来安置弃婴与这些奶妈们。由于给的工钱太高了，周边的奶妈们也纷纷过来抢活，导致奶妈们开始内讧。奶妈们开始用各种方法让自己留在客栈，有的甚至开始勾引这个北方的客商。北方的客商对于人性的阴暗太了解了，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只有手下的人开始争宠了，那么他们就会紧紧依靠在自己的身边，任凭自己摆布。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斗争，这是北方客商骨子里就知道的事情。如果没有斗争，那就要造成让他们斗争的局面，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最有利于管理。看到奶妈们开始争宠献媚了，他开始运用自己的祖传智慧，他要让这些人像对待皇帝一样对待自己，然后将她们榨干之后随手扔掉即可。能主宰这一切的就是钱，有钱不仅能让这些奶妈干奶妈之外的事情，甚至能让他们的老公督促他们干主业之外的事情，因为别人都这样干了，自己不这样干那就是傻子了。北方的客商乐于看到人们争斗，乐意看到人们相互残杀，只有这样，才有生活的乐趣。

奶妈们的行动很简单，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袒露更大面积的身体，就是有意无意闯入他的卧室，就是用明显的挑逗的眼神看着他。而这个北方的客商也不着急，静观其变，等待着第一个迫不及待扑过来的人，然后重重奖赏她，好给其他人做一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