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亲政（1/2）

【康熙八年，正月初一，早上，佟府】

（佟世安和姐姐、弟弟向父亲讨要红包。）

佟世安：阿玛，我们的红包呢？

佟国维：今年的红包，就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但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自己了。

（佟世安和姐姐、弟弟找线索、解密码，玩得不亦乐乎，最终找到了全部的红包。）

【中午，佟府】

（佟老夫人、佟国维、何氏、佟世安和叶克书坐在一起吃午饭。）

佟老夫人：安安，你真的不陪奶奶进宫啊？

佟世安：账本我还没看完呢，明天我还是留在家里继续看吧。

佟老夫人：账本什么时候看不可以啊。你有五六年没见过皇上了吧？见了面又不认得咯。

佟世安：一个每天只知道玩乐的皇帝，有什么可见的？

叶克书：姐，我可不允许你这么说皇上啊！

佟世安：我有说错吗？熊大人都和我说了，去年他还想打着巡边的旗号出去玩呢！他对得起孝康章皇后生前对他的谆谆教诲吗？

佟国维（将筷子拍到桌上）：放肆！

佟老夫人：干嘛呢？吓着孩子了。国维，皇上荒废学业，太皇太后没说什么？

佟国维：太皇太后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深居简出。我不太清楚。

佟老夫人：那你和你大哥呢？皇上失德，你们身为臣子却不尽劝谏之责，此为不忠！我佟家满门忠烈，你们却失职渎职，有辱家风，此乃不孝！一会吃完饭，你到祠堂给我跪着去！你们不说，我去说！

佟国维：娘，您可不可以不要添乱？

佟老夫人：你说什么？！

佟国维：行行行，我错了，我去跪祠堂，现在就去。

【第二天，下午，武英殿】

佟老夫人：参见皇上。

康熙（双手搀扶佟老夫人）：姥姥请起，快请坐。

佟老夫人：谢皇上。

康熙：姥姥今日进宫，是要去拜见太皇太后吧？

佟老夫人：是的。但老身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皇上说。

康熙：孙儿谨听教诲。（示意旁人退下）

佟老夫人：不敢当。老身乃是妇道人家，不懂国家大事。但养育孩子，老身还是有经验的。一个孩子，如果小时候不发愤图强，长大便会一无是处。皇上，虽然孝康章皇后随先帝而去，但您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牵挂。您可不能辜负孝康章皇后对您的期待啊！

康熙（握着佟老夫人的手，低声说）：姥姥，朕知道。您放心，朕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几天后，下午，茶馆】

（佟世安带着奶奶佟老夫人和母亲何氏去听昆曲。）

佟世安：小二！

小二：来咧！佟小姐，今天想吃点啥？

佟世安：来一份萝卜糕吧。

小二：不好意思，佟小姐，广式点心不卖了。

佟世安：啊？为什么？

小二：广东沿海宽禁复界了，小店的广东籍厨师回家乡了。

佟世安：这样啊……（若有所思）

【康熙八年，二月，下午，东堂】

（佟世安背着小提琴。刚踏入东堂，利类思就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利类思（拉丁语）：Ann小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佟世安（拉丁语）：嗯，坏消息吧。

利类思（拉丁语）：Ann小姐，很抱歉，可能以后Verbiest神父不能再教您荷兰语了。

佟世安（拉丁语）：为什么啊？

利类思（拉丁语）：因为下个月起他就要官复原职了！

佟世安（拉丁语）：真的吗？太为你们感到高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南怀仁（拉丁语）：Ann小姐，您来了？我在里面都听到您的声音了。

佟世安（拉丁语）：Verbiest神父，恭喜您！

南怀仁（拉丁语）：这还得感谢皇上。如果不是皇上一直信任我们，常常派人过来询问历法计算的问题。我们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佟世安：皇上？

【康熙八年，五月，晚上，武英殿】

（康熙与佟国维密谈。）

佟国维：皇上，经过几次官员调动，如今鳌拜的亲信已全部调离京畿地区。索额图也从吏部回到侍卫处了。

康熙：好，朕知道了。

【康熙八年，五月十六日，中午，东堂】

（南怀仁支撑着病体出来见佟世安，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南怀仁：佟格格，本来不想麻烦您的。可是这两天熊大人都没有来，而我又生病了。这本书，我想尽快呈送到皇上手里。

佟世安：《历法不得已辩》？

南怀仁：是的。杨光先、吴明炫的历法推算方法错漏百出，我一定要为汤神父平反。

佟世安：好！我替您交给皇上。

【五月十六日，下午，宫城门前】

（佟世安乘坐南怀仁的马车到达紫禁城。下车后，侍卫不让她进宫。）

侍卫：你说你是佟国维大人的女儿？你怎么证明？

佟世安：你让他出来接我，不就知道啦？

侍卫：佟大人是你可以随便叫出来的吗？快走，快走！再不走，把你抓起来啦！

（佟世安想和侍卫再辩论两句。这时，鳌拜来了。）

鳌拜：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侍卫：卑职参见鳌大人。

（佟世安听到鳌拜的名字，不动声色地将书藏到袖子里。）

佟世安：小女子佟世安，给鳌大人请安。

侍卫：这个姑娘，说她自己是国舅佟国维的女儿，却又无法证明。卑职只能将其拦下。

鳌拜：哦？你是佟国维的女儿？

佟世安：是的。我说了，你们可以请我阿玛出来见我一面。如果我说谎，见面的瞬间，谎言自然不攻而破。到时你们大可以将我治罪。

鳌拜：或许可以不用劳烦佟大人跑一趟，我可以带你去见你阿玛。

佟世安：好啊！

鳌拜：佟大人现在在哪？

侍卫：应该在养心殿。

（鳌拜拉着佟世安往养心殿的方向走。鳌拜一进宫，佟国维和索额图立刻行动，开始封锁宫门，并将后宫保护起来。）

鳌拜：你来找你阿玛有什么事啊？

佟世安：其实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他现在天天陪皇上练布库，好像练得还不错，总叫我进宫看他比赛。所以我就来了。

鳌拜：你弟弟叫什么？

佟世安：叶克书。

（鳌拜一把抓住佟世安的手。佟世安挣脱不得。）

鳌拜：那我们可以直接到乾清宫见你弟弟，就不用打扰你阿玛了。

【五月十六日，下午，养心殿】

侍卫：佟大人，刚才有一个小姑娘，自称是您的女儿。鳌中堂本来要带她过来见您的，但现在直接去乾清宫了。

佟国维：你说什么！（担心）大局为重，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宫外，銮仪使闯入遏必隆、班布尔善等人的家中，直接逮捕。）

【五月十六日，下午，乾清宫】

（佟世安跟着鳌拜走进了布库练习场。一个穿明黄色衣服的少年正在和另一个人对练。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弟弟，弟弟也正盯着她。她向弟弟微微地摇了摇头。）

鳌拜：臣参见皇上。

（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少年停止了动作，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认出了鳌拜身边的佟世安，立刻转身走向龙椅，以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当他坐在龙椅上，面对鳌拜时，他迅速恢复了帝王的姿态。佟世安六年后再一次见到康熙，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佟世安：小女佟世安参见皇上。

（听到这个名字，福全、黄芳世和曹寅之间互相紧张地看了一眼，又看向叶克书。叶克书微微摇摇头。）

康熙：免礼。安安可是稀客啊！叶克书可都和朕说了，你平时特别不待见他练布库。今天怎么想着来宫里看他了呢？

佟世安：就是来看看他有多狼狈可笑啊。免得他一天到晚在家里得瑟。

康熙：来人，赐座。

（太监将凳子放置在平地上。）

康熙：将凳子放到朕的旁边。让佟格格坐得高一点，这样才能看得清楚。叶克书，你去和鳌大人比划比划，好让你在你姐面前长长志气。

（叶克书毕竟还是年纪太小，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佟世安不懂布库，看到弟弟被鳌拜摔到地上，十分担心。）

佟世安：叶克书，你没事吧？

叶克书：姐，我没事。

康熙：芳世，上！（康熙不给鳌拜任何喘息的机会。）

（黄芳世与鳌拜势均力敌。鳌拜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被黄芳世按到在地上。）

康熙（站起来，将佟世安拉到自己身后）：拿下鳌拜！

（在场所有八旗子弟纷纷冲上去，帮助黄芳世控制鳌拜。同时，佟国维、索额图带领侍卫冲入场地，保护康熙。）

康熙（回头小声对佟世安说）：别怕。

（错愕中的佟世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见证了一个多么重要的时刻。）

（鳌拜被押下去后，乾清宫重新恢复了平静。）

康熙：叶克书！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叶克书：皇上，冤枉啊！奴才一个字也没有和家姐说！

佟世安：是的，小女今天入宫，纯属巧合。南怀仁神父病了，他托我将这本书呈交给皇上。

（佟世安双手递上《历法不得已辩》。康熙接过书，看了一眼标题，示意太监将书送到他的书房。）

康熙：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

佟世安（跪下）：世安鲁莽，险些坏了大事，请皇上降罪。

叶克书（跪下）：皇上，家姐不是故意的，她对此事毫不知情。求您网开一面。

康熙：朕没说要怪罪你们，都起来吧。叶克书，你和其他人先去沐浴更衣。福全，你随朕去慈宁宫。小德子，你送佟格格到武英殿歇息。

【五月十六日，黄昏，武英殿】

（佟世安一个人坐在武英殿里。太监给她斟茶后，就在一旁站着。这让她感觉到有点不自在。她看到茶几上有一本《资治通鉴》，猜想大概是皇上阅后随手放在这里的，便拿过来翻看。比起内容，她更仔细看的是康熙写在旁边的批注。因为看书看得太专注，直到康熙走近了，她才意识到。）

佟世安：皇上吉祥。

康熙（单手将佟世安扶起来）：起来吧。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康熙一时竟有些失神。佟世安不好意思地将胳膊从康熙的手中收回。）

康熙（回过神）：朕刚才着急去向太皇太后禀报，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你再坐一会儿。

佟世安（躲避康熙的目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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