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项令董宣（2/2）

这乌桓国啊，本来是东胡的后代。西汉初年，匈奴单于冒顿把东胡给灭了，剩下的人就跑到乌桓山和鲜卑山，分成了两部。在乌桓山的这部分，就叫乌桓国；在鲜卑山的这部分，就叫鲜卑国。以前《前汉演义》里也说过这事儿。这两部没办法，就只能臣服于匈奴。后来汉武帝的时候，卫青、霍去病这俩大将，把匈奴打得够呛，匈奴不行了，乌桓就搬到内地来住了，在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这些地方住下了，不跟匈奴混了，开始跟着汉朝，人也越来越多。昭帝元凤年间，乌桓想报以前的仇，就去把匈奴单于的祖墓给挖了。匈奴哪能咽下这口气啊，就又把乌桓给打败了。大将军霍光，派度辽将军范明友，带了两万骑兵去辽东，想截住匈奴。结果匈奴人早就跑了，范明友就转过头去打乌桓，杀了不少人。从这以后，乌桓又跟汉朝闹别扭了，匈奴呢，就趁机拉拢乌桓，一起到汉朝边境来抢劫。一直到光武帝中兴的时候，这事儿都没消停。

马援去襄国驻扎，安排好兵马。过了一年，就带了三千骑兵从五院关出去，想去偷袭乌桓。结果乌桓人早就得到消息跑了，马援追了一阵，就杀了一百来个敌人，然后就往回走。这乌桓人可狡猾了，等马援回去的时候，就跟在后面。还好马援跑得快，才没吃亏，不过马死了一千多匹。这鲜卑国以前跟中国没啥来往，看乌桓在边境捣乱，抢了不少东西，也眼红了。再加上匈奴也来拉拢他们，就动了坏心思。建武二十一年秋天，鲜卑带了一万多骑兵跑到汉朝的地盘来抢劫，在辽东这儿闹事。辽东太守祭彤，是以前征虏将军祭遵的弟弟，这人可厉害，能拉开三百斤的强弩。听说鲜卑人来了，就带着几千人去迎敌。祭彤穿着盔甲，拿着刀，冲在最前面，那些士兵也跟着往上冲，杀了不少鲜卑人。鲜卑人吓得不行，到处乱跑，好多人慌不择路，跳到断涧里，淹死了一大半。祭彤一直追到塞外，杀了三千多人，还缴获了好几千匹马。这下把鲜卑人给吓坏了，再也不敢来捣乱了。巧的是，匈奴这几年也倒霉，闹旱灾和蝗灾，地都荒了，人和马死了好多，也没力气到南方来打汉朝了，朔方这地方就稍微安静了些。

以前西域各国，本来是归附汉朝的。王莽篡位以后，把那些侯王的地位都给降了，西域就乱了，都跑去投降匈奴了。匈奴可贪心了，不停地跟他们要东西，这些国家受不了了，又听说光武帝让汉朝中兴了，就又派使者到洛阳来，说想归附汉朝。光武帝觉得天下刚安定，不想管外面的事儿，就拒绝了这些使者。莎车王贤，继承了他祖父的家业，在西域挺厉害的，不愿意臣服于匈奴，就跟鄯善王一起，给汉朝送了不少好东西，又请求归附。朝廷里像窦融这些大臣，都说莎车王一直想跟着汉朝，应该给他个官位，别让他失望。光武帝就赐给贤西域都护的印绶，还有车旗、锦绣这些东西。以前前汉的时候有西域都护，王莽之乱以后，这官就没了。结果敦煌太守裴遵知道这事儿以后，就上奏说那些不可信，不能给他们大权。光武帝听了裴遵的话，就后悔了，把赐给贤的西域都护印绶收了回来，另外封贤为汉大将军。这事儿办得，可真有点出尔反尔，不太地道。贤这下可生气了，虽然把印绶交回去了，可还自称大都护，骗那些国家。

那些国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只能听他的。贤这小子越来越嚣张，想把西域都吞了，就跟那些国家要这要那，稍微不满意，就派兵去打人家。这些国家哪打得过他呀，没办法，就派人到洛阳来，请求光武帝派个儿子到汉朝来当人质，还希望能再派个西域都护去，管管莎车王。可光武帝呢，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看到那些国家送来的人质，就给了些金银财宝，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这些国家一听，着急了，就跟敦煌太守裴遵写信，让他帮忙跟光武帝说说，还是把人质留下，派个都护过去，好好管管莎车王。裴遵当然把信转给光武帝了，可光武帝就是不回信。那些国家送来的人质，在敦煌待久了，都想家，就偷偷地跑回去了。

莎车王贤知道汉朝不管西域的事儿了，就写信给鄯善王，劝他跟汉朝断绝关系。鄯善王可没听他的，还把贤派来的使者给杀了。贤这下火了，马上发兵去打鄯善。鄯善王出去迎战，结果打输了，只好跑到山里躲起来。贤又去打龟兹王，把龟兹王也杀了，把龟兹国给占了，这一下他更牛了。鄯善王没办法，又给洛阳写信，再次请求派儿子来当人质，赶紧派个西域都护过去。光武帝让人回信说：“朝廷现在正忙着发展文化，不想打仗，要是你们这些国家觉得自己能行，想咋干就咋干吧，东南西北，随你们的便。”这话说得，也太敷衍了吧。鄯善王收到回信，只好跟车师这些国家一起，都归附匈奴了。

说到匈奴，以前在前汉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到汉朝来归附，跟汉朝和亲，娶了汉宫的美人王昭君，生了个儿子，叫伊屠知牙师。可是呼韩邪已经有两个老婆，生了好几个儿子，所以伊屠知牙师就没能当单于。呼韩邪死了以后，大儿子雕陶莫皋当了单于，叫复株累若鞮单于。雕陶莫皋听他妈妈的话，把单于的位置传给弟弟，弟弟且麋胥就当了搜谐若鞮单于。且麋胥又传位给弟弟且莫车，是车牙若鞮单于。且莫车再传位给弟弟囊智牙斯，是乌珠留单于。囊智牙斯在位的时候，正好王莽篡汉，王莽买通匈奴，给他们换了个新单于章。囊智牙斯死了以后，弟弟咸当了乌累若鞮单于。咸又传位给弟弟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叫舆。舆的弟弟就是伊屠知牙师，本来应该由右谷蠡王升为左贤王，这左贤王可是匈奴的储君，以前的单于大多都当过这个官。可舆想把单于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就诬陷伊屠知牙师，把他杀了。

这事儿可把一个人给惹恼了，就是日逐王比，他是乌珠留单于的大儿子。比心里怨恨，说：“按咱匈奴的规矩，哥哥死了弟弟当单于，轮也轮到右谷蠡王啊，就算不是他，我是前单于的大儿子，也应该是我当单于，怎么能杀了右谷蠡王，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呢？”这就跟那吴公子光似的，心里不服气。从这以后，比就跟舆有矛盾了，也不怎么去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了。舆后来立自己的儿子乌达鞮侯当左贤王，还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管比的手下。没过多久，舆死了，乌达鞮侯当了单于。可还不到一年，乌达鞮侯也病死了，弟弟蒲奴当了单于。这时候正好闹旱灾和蝗灾，地都荒了，人和马死了好多。蒲奴怕汉朝趁机来打他们，就派使者到渔阳来，想跟汉朝和亲，恢复以前的友好关系。光武帝也派中郎将李茂去回复他们。

可这日逐王比，心里满是怨恨，没处发泄，就偷偷地派了个汉人郭衡，带着匈奴的地图，到西河来，请求归附汉朝。以前舆派去管比的那些心腹，知道这事儿了，马上报告给蒲奴，让他赶紧杀了比。比的弟弟斩将王，在蒲奴手下当官，听到风声，赶紧跑去告诉比。比又害怕又生气，就召集了八部的四五万人马，跟大家说蒲奴兄弟不该当单于，还为伊屠知牙师喊冤。八部的酋长都支持他，大家就联合起来，一起对抗蒲奴。蒲奴派了兵去打比，可看到比的人多，防守又严密，不敢进攻，就灰溜溜地回去了。于是八部的人就一起推举比当单于，还是用他们祖先的名字，叫呼韩邪单于。比就派人到汉朝来，表示愿意当汉朝的藩属，保卫汉朝的边疆。光武帝听到这消息，就问那些大臣怎么办。大臣们都说天下刚安定，国家还不富裕，不应该接受这些投降的匈奴人。只有五官中郎将耿国，引用孝宣帝时候的例子，极力主张接受比的投降。光武帝听了耿国的话，就答应让比归附。比就自称呼韩邪单于，向汉朝称臣，当汉朝的外藩。从这以后，匈奴就分成南北两部分了。

这南匈奴归附汉朝，朝廷上下都很高兴，都在庆祝呢。可没想到，这时候从南方传来了坏消息，武威将军刘尚，在蛮地打仗的时候死了。这刘尚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哎呀，这事儿啊，还得下回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