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2)
胥若拙心中有不满。胥善则的选择背离了他的意愿,甚至还可能有损于胥家的利益。胥若拙自己对官场向来是敬而远之,对那里面的人始终抱持几分谨慎和怀疑,他不能理解儿子的信念和固执。他一向是个强势的父亲,但这份强势并未能够成全他家族繁荣的设想,反而在逼走胥诚则后引发了一连串的变故。时至今日,除了胥柔则的生活差强人意,其他儿女竟无一个如他所愿。他尤其爱重胥善则,对待这个儿子便格外慎重,为此,他要克制自己不再去强行干预。好在家里还有胥睿则,长子温厚恭顺,是可以托付与信赖的。想到这一点,胥若拙总算感到些许宽慰。
做儿子的已然拿定主意,做父亲的也没有多少经验可以传授,除了再三叮咛告诫,余下的便是叹息。胥若拙缓缓踱出书阁,背影竟有些苍凉。胥善则目送父亲离去,想自己害家人担心失望,多少问心有愧。
他在家中多停留数日,尽心陪伴父亲与兄长,却决然不沾药庐和粮铺的事务。胥若拙在家里坐镇指挥,胥睿则继续两头奔忙,回到家中还要管理内务。胥善则见兄长独力奔波劳苦,心中十分不忍,觉得无论胥家还是胥睿则本人都急需聘娶一位贤内助。既然丁秀容已被休弃,理当尽早另谋一门亲事。奇怪的是胥睿则似乎毫无所想,胥若拙也丝毫没有流露要为长子再娶的打算。胥善则觉得这倒不像父亲一贯的作风,担心是丁兆从中刁难,便私下询问兄长,希望自己能略尽绵力。
胥睿则大概没想到二弟会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怔愣之后露出一点笑意,告诉胥善则道:“丁兆并没有为难我们。”
胥善则察言观色,见兄长神色难得放松,不像是敷衍自己。原以为丁兆不会善罢甘休,兄长的否认反叫他纳闷起来。他追问道:“以丁兆的霸道,他真的能就此罢休?”
胥睿则见他疑惑,反问道:“莫非你不知道二叔升官的事?”
胥善则摇了摇头,在陵南虽关注朝廷和朔阳军动向,却未曾听说胥若愚升官的消息。他听兄长解释道:“朔阳军攻打敦成失败而回,周太尉引咎自贬。朝中有人落井下石,趁机弹劾。但也有人上书为他求情,二叔就是其中之一。结果周太尉安然无恙,只是罚俸一个月。这事没过多久,那些为他求情的人都受到了提拔。”
胥善则顿时了然,唇角流过一丝讽意,不予置评。胥睿则继续道:“好在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些弹劾他的人也没遭到报复。”
胥善则笑起来:“看来丁兆对周恪确实是忠心不二,不敢有丝毫违逆。二叔远在朝堂,尚能惠及钟陵,是胥家之幸。”
胥睿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二弟,想以胥若愚的境遇再劝他离开敦明军另择仕途。可惜胥善则望见兄长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立刻望穿了他的心思,含笑摇头道:“大哥,我知道你又要劝我。人各有志,还是不要强求了。”
胥睿则长吁短叹道:“你太聪明,这反而叫我担心。”
胥善则反道:“大哥,我又何尝不是为你担心?既然丁兆心存忌惮,你便无需太多顾忌,再娶一位贤妻,于你于家都是好事。”
胥睿则默然片刻,似又释然。“我暂且不考虑这些。倒是你!”他神情关切而严肃起来,“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胥善则被会心一击,瞬间忆起自己对石韬玉的承诺,又想到石韬玉如今下落不明,心中便搅动起来。胥睿则盯他半晌,叹了口气:“你是在想阿玉?”
胥善则对兄长坦诚,微微颔首:“眼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她既然没有回来,一定是往陵南去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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