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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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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位面来客将棋子往前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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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路上最要命的是什么?答:睡觉。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亡命之旅几乎耗干两人组的精力,君沧溟强悍的精神力只能保证他大脑清醒,却无法缓解他肉体的疲惫,而萧楚这个纯种人类完全是凭借意志力维持神智,但离目的地还有超过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当范围被锁死在这么一点儿地方时,换路线躲避追杀就是扯淡了。

当萧楚再一次脚步踉跄地绊倒时,君沧溟停下脚步,五指中迸射出数道银白细线,将身边一辆面包车的玻璃窗搅成纷飞的玻璃末,然后抓住窗沿借力一跃,顿时潇洒的落在车内,冲萧楚挑起眉,“进来。”

“我操,你疯了?!”萧楚死死咬着牙,压低的声音透着狂躁的怒气,多日处于极度紧绷状态,他黑亮的眼睛都熬出血丝,疯狂的模样有些可怕。

然而君沧溟不为所动。

“休息一下。”

“你去死吧!”

两人组关系并不紧密,绝不友好的初见方式和简单到近乎简陋的联合仪式,决定他们之间的联手像是过家家一样,况且他们给对方的信任都少得几乎没有。萧楚因为无路可走所以姑且一试,君沧溟因为线索过少而无可奈何,双方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在险事迭起性命危急的情况下,这些矛盾都被最大程度的忽视了,然而不信任就是不信任,爆发是必然的。

萧楚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清醒了,他有些讷讷,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终究一言未发,盯着君沧溟的眼神顿时充满戒备。

君沧溟却没有动怒,这点令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类天生能将情绪收放自如的人,如果没有压力,他一向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不过对这个弱得不行还总对他阳奉阴违的人类,他竟仅仅带着点儿不满——对他为这点小事就崩溃的不满。许是心底对君家的仇恨,让他对这个被君家逼上绝路的人类有些好感。

这样随意地想着,君沧溟没有半点措手不及,或者说,矛盾爆发本就是他所希望的。他与萧楚结盟,冷眼看着他被无孔不入的追杀者弄得狼狈不堪,其实若是他愿意,完全可以立即让萧楚顺顺利利地回去。

只是他不愿意。

君沧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这次君家的浑水搅得有多深,他贸贸然地闯了进去不会有好下场,但同时这也是个非常好的契机。赵小明不姓君,要用这个身份在一个家族里混,没有三五年时间连升级都做不到,更妄论立足核心圈。只有在一潭浑水中,他的姓氏来历出身背景才会被最大程度的忽视,他才能最快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这个契机却少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并不是君家麾下。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涉足家族内幕,就算他成功了,成果也要被大大削弱。所以他需要萧楚——一个身份微妙的刃部职员,此次风波的当事人,他需要让这个人站在他的棋局里按他的布置去走,那么他就必须让对方对他服帖,就算不言听计从,也不要扯他后腿。

“萧楚。”君沧溟盯着他憔悴的面容,涣散的瞳光,面上流露出一分讥讽,“不争,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逃,你在害怕对吧,怕自己死在路上,怕到不敢冒一点风险,步步退缩,只求保命。”

少年人的嗓音清脆,因此君沧溟刻意放缓了调子,显得语气冰冷而嘲讽。

“你怎么会明白……”萧楚也看着他,泛着血丝的眼珠充满兽的狰狞,他嗤笑,“你不会明白的,我死了一点也不打紧,但是顾东行要的可不是我的命!我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是不是要去取顾东行狗命,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

“顾东行……原来叫这个名字。”君沧溟偏了偏头,笑了,“要不要赌一把?”

“离开我身边,即便我不动手,你也活不出半个小时。”

少年人尚带稚气的秀美面容漾着温软的笑,在半明半暗中流露出一种奇特的邪气。

“你真的很弱啊,弱得……我都怀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一定有个人一直护着你吧。对啦,柔弱的小猫崽子,没有老猫的保护怎么活呢?不过,你的老猫已经撑不住了对不对,她护不住你了,甚至自己也要死了,她本来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全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的拖累,对不对?”

寒光破空!

萧楚有一手好枪法,是美杜莎手把手教出来的,这一点刃部人人都知道,但是少有人知道他的刀比枪更好,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没人知道那双细白的手在拿刀的时候柔软灵巧得不可思议。

——没有人比林家人更懂刀!只有在林家人手中,刀才是有灵魂的!

——楚儿,琴儿,你们记住,林家的人与刀是一体的!

他从未出这样完美的一刀,飞刀与他仿佛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他感受到它在手中颤动,渐渐与他的心跳合二为一,他感受到它的渴望,薄薄的锋刃叫嚣着要饱尝鲜血。如同亡父口中的刀魂。

飞刀由他指尖射出的刹那,他只记得他要杀死对面的人。

萧楚一共射出七柄飞刀,这是他的极限。林家的绝技是刀阵,传说祖上曾有人能一瞬射出九九八十一柄飞刀,但那只是个神话,刀阵的修炼并不是将刀射出去,每一柄刀都暗合天地无极,每叠加一柄刀所需要的心血是呈几何倍增长。

刀?

君沧溟没有料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如此精妙的刀术,七柄飞刀无比玄妙地叠加成刀阵,即使以他的眼光也得承认,这个人类在轻刀道上有一定造诣。

他不由自主地肃容以对。

君沧溟从未正式修炼过刀术,他的师父刻意不让他被派别困住手脚,这给了他无限的可能,却也致使他的刀至今都没有彻底定型。他可以手持阔刀直劈横撩,蛮横豪迈不成章法,也可以拿着短刃点勾突刺,招式尽显阴柔小巧。过去在那片土地上,就连他师父也叹息着说他‘刀法虽好,然惜无道’。可刀道,就真得分个霸重轻快(四个基本刀道)?

“为何要有霸重轻快四道之说?为何要择一而修?为何世人要被那‘道’束了手脚,判定不入四道者皆不识道?”

当年那片土地上,还是个人类的伊溟寒拒绝修炼霸刀道。

“是谁划分四道?又是谁来评判?他……凭什么?”

那是伊溟寒第一次反驳他的师父,当时他只有七岁,将自己那身为域主的师父直说得哑口无言,本心震荡。

“你可要想清楚,道是日后修炼法则的基础,你无道,便终其一生也不可踏足法则,更妄论君主。”

当年伊溟寒的师父还是那个严厉却又温柔的好师父,认真地询问他幼小的弟子是否下定决心。

“我很清楚。世人眼中我无道,然,由我看来,世人修的不过是那霸重轻快,而我修刀!”

“我的刀,不被任何东西所束,我不修霸重轻快,因为那本就是刀的一部分!被那无知小人从刀道中剥离,化作四个囚牢,作茧自束。哈,愚!真愚不可及也!”

“罢了……你若执意不肯,便如此吧。”

当年师父的笑容里满是无奈,柔软得不可思议。明明当年的他任性得不知抬举,却仍旧被满满地宠爱着。

无比鲜活的往事自脑海里一掠而过,转瞬间飞刀所发出的森森锐气已扑面而来,君沧溟突然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竟就着这跪坐的姿势抬手,掌中的弯刀被涂料涂成漆黑,在暗处没有一点儿反光。

明明他已经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明明他手上已经不是凶刀灭虚,但,当他的手握起刀的一刻时,当年锋芒无匹的杀生仿佛在这个虚弱的人类躯体上再度复活!

他只挥了一刀!

刀阵中每一柄刀的位置都是经过精细计算的恰好到处,环环相扣,变化无穷,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不可匹敌。据说当刀阵叠加到九九八十一把之时,会在迸发的一瞬间形成一副无比华美的图案,也是这个时候,林家刀阵才对得起它的名字——凰图。

当!

无数次撞击的脆响连成一片,落入萧楚眼中的,只有君沧溟慢慢收刀的潇洒姿态,他颓然扶着车身滑到在地。

君沧溟其实并不轻松,纵然他经验深厚技巧精妙,但被困在这个软弱的人类身体内,又受限于位面差异,那些技巧能使出十之一二已是非常好了,此时能够将这一刀使得如此完美,不得不说有几分运气在内。但饶是如此,这一刀仍令他整条右臂便全然丧失知觉。

这一切他自是不会跟萧楚解释,那个人在给他上第一堂课时就说了,想要控制住一个人,就得在他心里留下绝对力量的印象,不给他一点反抗的余地!当年的伊溟寒一直做的非常好。

他直起身体,来到自己对手面前,萧楚身上并无伤痕,低垂的眼睛却已是黯淡无光,宛如死灰,他的斗志在一次次打击中湮灭,此时就像一具尸体。

君沧溟拉开车门,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手下败将。

“真难看啊。”他说,“嗨,萧楚,想不想救你的老猫?”

那双木然的眼珠子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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