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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追白驹,匆匆过隙,前尘终忘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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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 我又和仁轩夫妻俩, 一同在我的紫阳洞吃饭。霁儿却早搬到了师父那里, 所以晚上并不再回来。大家吃了一番, 这次没有喝酒。因为子衿老说仁轩喝了酒, 酒气太大, 会熏到小女儿。我听了, 只是笑。

白天玩了一回,大家都累了。是以晚上这顿饭并没有怎么拖延,吃过之后, 各自聊了一些闲话。

小妮子却又开始闹了,一直哭哭啼啼不肯罢休。子衿便道:“怕是累了。吃奶也不济事。”

仁轩早被烦得受不了,皱着眉头, 摆摆手道:“赶快抱走, 别老是抽抽噎噎的了……”

子衿白了他一眼,骂他一句, 说:“不是你的女儿啊?”

我于是笑道:“你们两个快些回去, 伺候小长安睡下算了。我这里庙小, 可容不下这尊小神啊!”

于是子衿便和仁轩向我告了个辞, 起身往对面青崖洞去了。小诚却死活不肯走, 硬是要留在这儿。他跟文音甚是投缘, 两人早就聊得很开。小诚最喜欢听文音唱歌了。

夜色上来,山中渐生凉意。小诚又催着文音唱歌。文音便站起,立在窗边, 唱了一首《阳关曲》:“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声音缠绵凄怆,听得人心都软了下来。小诚听了一曲,还要再听。文音无法,只得拣着家乡的几首小曲给唱了。我又舞了一回剑,小诚这才不闹了,终于累了。我便起身,送他回青崖洞。

夜色已经很深了。对面的青崖洞里,兀自亮着黄晕的灯光,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夏夜的虫鸣。我们往木桥上走去。小诚玩了一天,身子累得有些虚浮,过那索桥的时候,还左摇右晃的。若非我扶住他,只怕便要跌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索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现在夜深了,山里的云气都从桥下浮上来了。

到了青崖洞,推开仁轩自己打好的木篱笆门,便看见对面仁轩他们夫妻房内,灯光照亮的窗户上映着两个人影,正在相对说话。子衿怀里抱着孩子,还在一面哄、一面左右走。

见了这样一幅温馨和美的场景,我心里油然而起一股感动。就这样平平淡淡,男耕女织,也很好。

可是平淡温馨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还是孤零零一个。走在这夜色温柔里,四下无人。

我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去看那手腕上戴着的手环。

在我的手上躺了七年的手环,早已颜色脱落,绳线也开始松了。已看不出当年的样子。那编制的梅花也不见了。枝叶也脱落了,眼看着便不能再戴。

可是我依然不想摘下来,仍然戴着。

大概是……已经成为习惯了。

小诚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小诚像喝醉了一般,口中还念念叨叨,哼着文音方才唱的那首《阳关曲》。歌不成歌,调不成调。就如同梦游一样。他晃晃悠悠走着,走着走着,却叫了一声。

我正在晃神,听了他这一声微弱的喊声,连忙回转过来。往前看时,却原来是他上衣小褂的下摆,被仁轩窗前的树枝挂住了。

仁轩和子衿夫妻俩的窗前,栽了一棵很大的玫瑰。这几年不见,早已长得高大一丛。夏夜里,玫瑰花还在开,叶子间露出朵朵红色如火的玫瑰,小诚的衣服便是叫玫瑰刺给挂住了。

小诚个子还太矮,我要给他解开,于是便只得走过去,蹲下来。没想到那下摆还有个死结,也挂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上去的。子衿这当娘的粗心,也没注意,就这样任它结着。

我蹲在那里小心地解着。空气中,传来玫瑰花和夜来香混杂的香气,熏人欲醉。我听到子衿和仁轩在窗里说话。

仁轩道:“睡着了没?”

“恩。我把她放下好了,可累死我了。”子衿道。

“你也歇歇吧。今天你也忙活了一天。”

“高兴嘛,唉……”子衿忽然叹道。

两人有一刻没说话。我愣了下,抬起头,却见仁轩的身影走到子衿身后,慢慢从后面抱着她。两人脸贴着脸的依偎在一起。

我脸当即红了。心想:我在这儿闲得没事,听什么墙角?人家少年风流小夫妻的私房话,好多都是不方便听的。于是手上加快了解死结的速度。可是这里夜黑,就着窗内的光亮,也看不分明,一时之间也解不开。小诚身子倚在我肩头,慢慢往我这儿沉,居然快要睡着了。

我正解着,只听子衿一笑:“你又来了?还不老实?”

仁轩也坏坏地一笑,我都没听到过他这样笑过。一面脸红着,一面心想:原来男人在这种时候,表现都差不多的。

忽然听到仁轩柔声问了句:“你方才叹什么气?”

子衿摇头:“今天吓死我了……”

“怎么了?”

“小诚今天……差点就说漏嘴了……”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猛地就是一跳。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蹲在那里,只是一动不动。

仁轩也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说华山的事?”

子衿点点头:“幸好这小子机灵,被我一瞪眼,反应过来。要不然就给长安发现了,唉……”

只听仁轩沉默了会儿,又犹豫着问道:“咱们果然不能同长安说么?”

子衿推开他:“当然不能!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我最明白了。女人哪,一旦喜欢一个人,便很难再变了。所以我看长安,她今日同我说,这两年她居然跟段容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都是清清白白的!唉,所以我想着,这么多年,长安心里,终究还是没忘了他……”

仁轩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什么都忘记了啊!……今年在华山,你也见了,那完全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居然还见了我叫‘大哥’!——这毒是解开了,可是人完全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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