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观念不同（1/2）

“当今世上，人、妖、魔三势并立，分庭抗衡，人族历代先祖一直在与妖魔两方斗争，随着时间推移，人类的文明与科技得到飞快的增长，建国之后，妖与魔的势力曾一度消隐，直到现代才渐渐露出端倪。”

“贫道等人所宿身的灵犀道观，始建于明代万历年间，尊奉五榖神农大帝，初代观主摇清道人乃降妖除魔中的佼佼者，他于一次历险中得到这面妖异的铜镜，只是当时世道艰难，他只好把铜镜封印在灵犀山中，让之与灵犀山脉气息融为一体，驱使其改邪归正，护佑灵犀山的百年平安。”

“而贫道等人从先祖手中继承了这面铜镜与灵犀山，时常都会做一些降妖除魔之事。”

方宇飞：“槽点有些多，容我想想。”

灵鲤：“我觉得你还可能需要静静，想当初我也是一名坦荡荡的无神主义者，直到有一天，我遭到了命运的干扰，得知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一幕，三观颠覆，常理倾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方宇飞：“生不如死和痛不欲生不是同一个意思？”

灵鲤：“小兄弟，这语文学得好。”

灵九：“老四你别打岔，我还没讲完。”

“铜镜其实在过往战乱、派系斗争时期就历经丢失和碎裂，但它的气息实际上已经与灵犀山山脉气象容为一体，一面小小的铜镜也不过是它的载体而已，在今年的三月份时我们给它换了新家……不，我们更换载体，因为原来那一面遭到了小小的损坏。”

“观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它被无耻之徒为了泄愤给偷走了。”

方宇飞摸不着头脑：“那不对，铜镜为载体，本体与山脉融为一体应该还在，丢失了不也没关系么？”

灵殷咳了一声，在八只眼睛的注视下硬头皮说道：“我们师尊在给大妖换载体的时候动用新的封印术，这铜镜一走出灵犀山范围，就人去茶凉，而且镜面上还附有反占卜反探测的符文，本来是想防一些魔物之类，结果……”

“哼，自作自受。”本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乾羽接口。

方宇飞想明白了，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忽而想到，指着乾羽大叫：“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灵犀道观观主座下三名弟子互相对视，又一同望向方宇飞，灵九指着灵鲤道：“老四你老是打岔我的话，那换你来说吧。”

灵鲤忙摆手：“师弟怎敢有师兄说得清楚明白，还是请灵殷师兄为方居士解惑吧。”

灵殷：“你放屁……”

最终还是灵九和灵鲤占了上风，继续被推出来背锅的灵殷面对着脸色凝重的方宇飞，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想必那边的乾羽居士也明白我想要说什么，那么方居士，你听好。”

方宇飞不由得瞄了坐在人家主位上的乾羽一眼。

“方居士，山海妖镜与灵犀山山脉气象融为一体，让它的本身定义发生变化，这面山海妖镜就拥有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力量，铜镜会自行运转，在特定条件下向它祈求，它会以最大限度满足使用者的愿望。”

“我曾经在典籍上看过，前代道观曾遭遇妖魔危机，当时的观主虚妄道人就利用此镜，召唤出了另一座时空里，曾经黄金时代的自己，最终他自己跟他自己双双联手，破除了当时的危机。”

“我辈师祖其实也干过这种事，他用镜子召来了十几年后的自己，不过像方居士你这种十年前的你跟十年后的你完全不是同一种画风的就另当别论，毕竟我辈师祖当时召来的他自己，也就是多了个斗鸡眼而已——”

“什么斗鸡眼！”灵九一巴掌刮上灵殷的后脑勺：“师祖那叫睥睨众生！”

方宇飞头一次脑里出现空白。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

方宇飞差点以为自己按错开关，穿越到某月世界，他低头仔细瞧了瞧冒着青筋的手背，没有所谓的红色符文，那么眼前这个酷似狂战士的家伙，到底是是从……等等。

他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片在黑夜中也格外明亮的残片。

“天下无双”碎了……

这时，灵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方居士，小心！”

方宇飞猛然抬头，一抹银光滑过他耳鬓，削落一缕碎发，锃地一声，刀尖只离他的鼻梁不过几厘米远，只要稍稍再往前，也会把他如方才的魍魉那边劈成两半，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一时愣在原地。

“我啊……你现在的姿态，也太难看了吧。”那个浑身冒黑烟的家伙像扯开了一片遮挡的黑色幕布，滚滚的黑色烟雾相继消退，露出了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意外白皙的脸蛋。

混沌之中，方宇飞只觉得这张面孔十分相熟，却又记不起是谁。略显得有些消瘦的脸庞，长到及腰的黑发扎成了高马尾，还有几缕发丝没有到发绳里，裸露在风中漂荡，他的眉目间透着一种惆怅感，眉心点了一颗血红的朱砂，穿着厚厚的外套和灰色马甲，戴着露趾手套，还围着围巾，似乎非常怕冷，腰间的皮带里则挂着黑红色的刀鞘，他反手收刀入鞘，向方宇飞伸出掌心。

方宇飞没伸手，谨慎地扶着鞋柜站起来，站起时，他不经意扫过鞋柜留空中那张贴面茶镜，咖啡色的镜面中，一闪而过的他的脸。

“你是谁？”

“方宇飞。”

方宇飞脑里一闪而过一些画面。

“好吧，那么这个方宇飞，也送给你了。”

“当你的人生正面临两个选择，无论哪个选项，所通往的道路都包含着巨大的变化，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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